结果就是,等景簌睡了午觉醒来,发现全世界都知道她怀孕了。未接来电一连串,未读信息几乎划不到底。
她打开微博,犹犹豫豫点了个赞。
眼里只看的见小姑娘三个字,一如他在耳边的低语。
景簌有些眼热,她将这个归咎于自己怀孕情绪不受控制的缘故,将手机扔在一旁,准备下床。
盛濯然走进来,端着一瓶热牛奶。
“程程呢?”
她低头找自己的鞋子,几乎在程程床脚下看到,手撑着床沿,人犯懒不肯下去,就抬起脚去勾。
“回去了,领队带走的。”
说话虽然不疾不徐,盛濯然却一步迈到她面前,摁住不安分的景簌,将她要的东西踢到她脚边。
“怎么这么懒?”
“盛濯然,你觉得这个字会和我挂钩吗?”
她站直了身,接过他手中的牛奶。
“你去哪了?”
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,粗略一算,一个多小时肯定是有的。
“交了个东西。”
他捻了下她的耳垂,看似随意地问,“晚上比赛,要去看吗?要去我叫小北给我们留两个位置。”
“要。”
她看了眼旁边那张空荡荡的病床,几个小时前,程程还躺在上面,无声无息地哭,说自己拖累了大家。
“没事,程程都回去了,我有什么不能去的。”
“好。”
盛濯然从旁边的矮沙发上拿出个袋子,“等你换了衣服,我们就走。”
接过一看,是条新的连衣裙,吊牌还大刺刺翻在外面。
抿起唇,景簌微笑。
这人早就知道她的答案,这点无师自通的小默契,让景簌成功忘记网络上的喧嚣,在盛濯然的陪同下,回了战队驻扎的酒店。
全世界都知道她肚子里的消息,战队的人更不例外。景簌感觉短短一路,每个人看她的眼神,都跟看皇后娘娘一样。
轻咳了声,景簌侧过头,“那条微博,你发的?”
“不是,小北发的。我不用微博。”
他刷开房门,让景簌先进去。
小北就是战队网络平台的经营人,也是官方微博的管理人。是个性格讨喜的女孩子,景簌对她有些印象。
“唔……这样……”
她不做评价,只在心里悄悄藏起那点小狡黠————至少,那些文字,是出自于他之手。
正给景簌烧热水,手机骤然响起。盛濯然像是等了许久,第一声就接起来,“喂。”
“好。”
“我不在靖城,你帮我盯一下进度。这件事,找小叔叔帮忙,我知道有点晚为难,但还是谢谢了。”
刚挂掉电话,身边挤来一个人,颇为好奇地问,“是林一鹿吗?”
“嗯。”
他转过身,看到热水壶没了响,掀开盖子,倒了半杯热水,放在一旁冷着,才坐到沙发上,朝景簌招招手。
对盛濯然的第一印象,就是好看。
或者说,漂亮。
景簌第一次觉得这个词能来形容男孩子,就是在见到盛濯然之后。
历经许多事,他成长为男人,那点招摇的气息,渐渐沉淀在眉眼中,却仍然让人移不开眼。
她慢吞吞走过去,坐到他身边,“今天晚上的比赛,程程去不了,那代替他的人,能赢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“
他摸出烟盒,却没拿里面的东西,只放在手掌心里搓捏着。片刻后给出个更准确的数字,“百分之三十。”
饶是仗着自己怀孕大胆打探的景簌也哑然了,她不是不清楚盛濯然对于决赛的看重。
或者说,所有人都清楚。
这让他此刻的云淡风轻,蒙了一层纱似的,背后的深意,谁都想去探寻。
“没事。”
他察觉到身边人陡然的沉默,拍了拍她的手背,“去吃点东西,差不多就可以去体育馆了。”
晚上七点。
景簌和盛濯然在休息室里,电视巨大的屏幕上实况转播着主播的调笑,为炒热气氛,电竞圈里最近稍微大一点的风吹草动都拿出来溜了溜。
唯独只字未提盛濯然的事。
张藩代替盛濯然,坐镇场下。
是景簌到了场馆后,临时提出要在休息室观战的。
光是从后门进去的一截路,她已经听到不少的话,关于盛濯然的,难听的猜测,大肆的讨论。
她默不作声,跟着他。一直到进入特殊通道,前前后后都是人。
悄然走到盛濯然身边,景簌拿不准,小声开口,“等会我们不去第二排了,行吗?”
他停住,朝右挪了点,方便后头的人过去。
拉住景簌的手,在角落里走了半晌,找到个通往厕所的拐角,将人轻拽过去,撑着墙问她为什么。
“那些人……说话难听。”
这里只有两个人,还有安全通道四个字发出的幽微绿光。
盛濯然轻捏她的下巴,“我无所谓。”
“我有。”
一把攥住那双手,景簌抖了抖,满腹的话亟待冲撞而出,却在她紧咬的牙关阻挡下,吞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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