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她的生父都愣了,景簌的父亲吓得往后一退,站了起来,有些害怕站到墙角。
猝不及防被人重击在腹部最柔软的地方,贾生强毫无反抗能力,直接被盛濯然撞到墙上,又是一声巨响。
而后盛濯然像红了眼一般,眼里再看不到其他,耳中听不见景簌的叫喊。
他只是机械地抬起手,凭借着身高压制,一拳又一拳,击打在贾生强的身上和脸上,毫不收敛,力道极大。
景簌心惊胆战,跑到两人身后,却找不到间隙去拉住盛濯然。
他动作狠厉,没间断过,中途贾生强几次的反抗都被盛濯然压制回去,他自己却也没讨到太多好。
即使年近四十,贾生强也是个强壮的男人,哪有被年轻男孩压着打的道理,他的反抗越来越频繁。
景簌生父也看见了她,方找回点神,也没计较景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准备去拉盛濯然。
这样就是二对一的局势了。
来不及多想,景簌拦在了自己生父的面前,表情很冷,“你要干什么?”
男人微愣,或许是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,只摸了下鼻子,“再这样下去,那边会出事的。”
的确,盛濯然不知道积压了什么样的仇恨,均是下了死手,他又胜于年轻气盛,躯体的每一个地方,每一个细胞,都比贾生强这沉浸酒肉二十多年的人强得多。
“那也不需要你去,你不许动他!”
男人皱眉,“你就是这样对爸爸说话的?我以为你来找我,是决定了和我一起生活。”
“你做梦去吧,我没有一个强.奸犯父亲。”
……
那边是拳拳相搏的对峙,这边是不见血刃的来往。
景簌有点累,“我妈是被你气走的吗?”
“什么?”
她仔仔细细看着男人的神色,有些惊讶的,犹豫的,像是在思考什么。
景簌在心里否认了这个想法,却听见他慢慢开口,“其实,来了林满以后,我就去找过她两三次,其他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。”
“我来,就是为了找到你。”
“不得不承认的是,我需要一个女儿给我养老,当然,我会给你比现在好很多的生活,绝不会亏待你。”
这人哪来的脸,如此理直气壮。
景簌咬着牙,浑身都在抖,宠她爱她十五年的父亲如今长眠在林满,没办法为他尽孝陪伴余生已经是景簌最大的遗憾。
这个强.奸犯怎么敢冠冕堂皇说出养老这两个字?
她攥着拳,“你怎么不去死。”
转身,不再理会和她同一血脉的男人,景簌拿出手机,拨了120,因为看见地上一摊血,手指微颤。
强自镇定报出了地点后,才大声叫出盛濯然的名字,不管不顾,冲上去拉住了他。
掌心立刻触到血迹,景簌有点慌乱,眼里渗出眼泪,改拉为抱,将盛濯然往后拖去。
她力气实在太小,却咬着牙不放开,带着哭腔叫他的名字。
他似乎终于清醒过来,看见贾生强从墙上瘫倒在地,失去了意识一般,头颅低垂,身下还在蔓延着血迹。
转过身,景簌的浅色长裙已沾上了赤红的颜色。
她睁大了眼,泪水滚落,“盛濯然……”
揉了下手腕,转头看贾生强,“……应该没死。”
景簌死死拉住他的衣角,都不知从哪生出的力气,既害怕他下手太狠,又为看见这不同的暴戾一面而惊慌。
近在咫尺的人,和早上温柔吻她的盛濯然,是同一个人吗。
抬手想擦去景簌的眼泪,却又看见上面的血迹而作罢,他自嘲地背在身后,语气却柔软了几分,“……没事了。”
强硬拉过他的手,景簌掏出湿纸巾,颤抖着手为他擦去那些血迹,眼泪拼命往下掉。
这几天哭得太多,她以为自己都麻木了。
却还是恐慌,害怕被打的这人运气不好,身体出了大问题,那施暴的盛濯然必然无法逃脱制裁。
楼下终于听到救护车的声响,她咬着唇,仔细为盛濯然擦净了血迹,手上,脸上,脖子处……
抓住景簌的手,盛濯然一把将她搂在怀里,头埋在她的脖颈处,有些急切地呼吸着她熟悉的气息,好像能冲走周围的血腥味。
昂起头,景簌闭眼,双手渐渐环上他的背,回抱住瘦削的少年躯体。
去往医院的路上,景簌很沉默,她只是靠着盛濯然,看对面不停打电话的吕航。
对,她的生父叫吕航。
在十几分钟前,盛濯然准确叫出了这个名字。景簌却也无心去计较他为什么会知道,或许是通过林一鹿调查得到的信息。
只是吕航的第一个电话,打给了盛景。
夏天来的工程队,原来是盛家企业旗下的。
她的周围好像充满了那个人的影子,现在他知道了这件事,会怎么处理,景簌猜不到。
盛景对盛濯然的态度一直很模糊,虽然给钱大方,却不招盛濯然待见,甚至把弟弟送到一个千里之外的偏僻小镇。
“别担心……”
轻轻抚摸了下她的手背,盛濯然低声开口,闭着眼,头靠在窗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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