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的西西,他们大人也有自己的不得已。每个人的人生,也不一定非是完美无缺的。”
知清安慰罗西,告诉罗西自己妈妈的事。
李妈妈是公认的荡.妇,李知清就算学习再好,再优秀,也洗不清自己身上流着的荡.妇血液。
她的道路,一直是从别人异样的眼光中闯出来的。
小学的时候老师让写作文,写感激的话。她写:“即使他们都说我妈妈不好,我也不管。我的妈妈,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。”
她不知道自己能保持这样的信念到几时。
罗西跟李知清抱了团,两个小女孩聊未来、课业、男生。也偶尔聊起家长,说他们可笑,不脱俗,被自己的欲望捆绑,脱不了身。
她们约好了,长大以后,要找一个最优质的男人,然后给所有人做出最佳示范,看,完美的爱情跟家庭,不是不存在的。
那天下课之后,班长找罗西问她周末有没有时间,他想约罗西去校外的小饭馆看电影。他拥有一个MP4,是全班人民的影库。
罗西直觉这班长对她有好感,决定赴约,然后跟他说清楚。用那种成熟的一对一的谈话方式,告诉他自己不打算早恋,叫他好好读书。
他们约好周日中午十一点半见面,十一点的时候罗西母亲忽然昏厥在家里,罗西一家人慌忙赶往医院。
罗西记起跟班长的约会,给李知清打了电话,叫她去一趟,怕班长白等。
两个小女孩瞎演,李知清学习电影里的翻译腔说:“哦不罗西,我没有你不行的。”
罗西哈哈大笑,“班长,对不起,我只爱学习……”
在电话两头飞吻挂了机。这是罗西最后一次跟李知清对话。
罗西在医院里,罗母没有什么大事,长时间的气血不足,身体虚垮。又因为丈夫跟同事的烂事,每天自己折磨自己,突发性休克。
罗母打了吊瓶入睡,罗西没跟父亲说一句话出了病房去打水,自从罗智生日回来,两个月没跟他说一句话。
医院里忽然闹腾起来,罗西听大家都在讨论说,哪里的小吃店煤气泄漏爆炸了,整个饭馆被炸得一瞬成墟。
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的焦黑尸体一具一具被拉进医院。
罗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对小城里人人谈论的这次意外事故也没有过多留意。
一直到罗母出院,罗西给李知清打电话,接电话的人是李妈妈,李妈妈歇斯底里地喊,“西西啊,西西啊。知清没有了!知清没了……”
电视机画面忽然断了信号一样,罗西觉得雪花一样的麻点子爬满了全身。她满脑空白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然后她才知道,原来李知清和班长,在小吃店,遇到了煤气爆炸。
原来她听了整整两天的爆炸事故,主角是李知清。
罗西疯了一样,给付俊奇打电话,什么都不会说,就只是重复,“是我害死了知清,该死的是我,如果我去了,知清就不会死。”
付俊奇就是那时候知道李知清不过是帮罗西去跟班长约见,替她拒绝班长爱意的。本该出现在小饭馆的是罗西。
罗西内疚得快要死去,可她一开始不知道,她不知道结局,她不是故意的啊。
日日噩梦,罗西开始有解离的症状。罗母担心,带她去安定医院咨询心理医生。
心理医生开解了罗西半年,却发现有一天,罗西自行把这段记忆彻底消除在了脑海。她忘记了事故当中所有纠葛细节,只记得李知清跟班长见面,出了意外。
本该是她出现在小饭馆这件事,被她自己重新编码,篡改了剧情。
她没办法不对自己留情,不然就活不下去了。
然后她再也找不到留在腾县的理由。跟罗母罗父摊牌,你们的滥情和软弱,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。我要离开家里,再也不回来。
从此飘摇动荡,罗西自己卸下了本该背负的包袱,走得很远。
……
罗西回到木垚家之后就一直在修文,一整天没吃没喝,也不觉得饿。
她出门上厕所,看到门把手上的肯德基外卖。封安国买的,上面还贴了个便条。
“再忙也要吃饭——做好事不留名的深藏功于名的花蝴蝶。”
罗西一笑,把纸袋子拿下来,放回房。封安国大概竖着耳朵听罗西动静,听见她房门响,赶忙走出来,探头探脑朝罗西房间看。
罗西放好外卖,走出来瞪封安国,“看什么看?女人的房间是你能看的吗,有没有点自觉了?”
“你……还好不?”封安国摸摸后脑勺,似乎觉得罗西表现得太过正常,这种正常,一般来说,就是不正常。
一定是憋着放大招呢。
“挺好的啊,走开我要上厕所。”罗西侧身绕过封安国,上了卫生间回来,换好衣服出门。
蓟城真正的冷了起来,罗西在腾市买的那件黑色大衣,果然质量不好,袖口腰带处磨出了很多小球球。罗西坐在公交上,无意识地揪着袖口的毛绒小球。
想,木垚真的挺让人无语的,谁会感动他这种舍身救美了?没点自知之明。
她用一天时间把《清白年》全文大修。
这年头没读者喜欢这种虐来虐去的伤痛文学,罗西也不喜欢。她把整本小说从头到尾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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