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德没了刚才的气焰,反而更恭敬了几分,对面坐着的就是自己的亲爹,阿拉诺拉·迟暮,缓缓道:“爹。”
迟暮好像刚从睡梦中惊醒,抬头轻瞥了一眼,又側倚着头闭着眼睛道:“尚殊风已经入城,杨妹苏已经进宫,你怎么看?”
容德一直低着头道:“尚殊风此人现在还不能动,他留着还有大用,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无用之辈,对我们来说都是绊倒南充的一枚棋子。”
看迟暮没有说话又道:“那杨妹苏不过是用来试试南充的,儿子以为,可以先留着,她应该不会坏我们的大事。”
迟暮突然将手中的茶杯扔在地上,容德立马跪在地上,迟迟不敢说话。
迟暮用尽力气站起来,腿脚不是很方便,走的时候还有点打哆嗦,指着容德道:“你忘了我平时怎么教你的?简直是妇人之仁。你说留着尚殊风我不反对,毕竟是我那皇上兄弟的死对头,有他在,我那好兄弟肯定不会好过。”
又转而道:“可是,那杨妹苏是那个皇后贱女人的多此一举,如果南充真的娶了那个女人,那么你又会是什么境地。”
容德抬起头,眼神麻木:“儿子以为,不过就是个女人,威胁不了我们什么,现在朝中大多向着我们。”
迟暮顿时咆哮道:“混账,我这么多年教会的就是你的妇人之仁?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迟早断干净了心里才舒服,才会无后顾之忧,你现在算什么?”
容德也不再反驳:“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
迟暮背对着容德舒了两口气道:“出去吧,我累了。”
“是。”
容德站在阁楼上,月亮遮住一边,不知道从何处飘落的叶子落在拂袖上,眼神里还是没有任何浮动,冰冷的双唇微动:“去宫里盯着,杨妹苏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。”
后面的人应了一声便转头离开,那人就是跟了自己九个月的贴身随从,离月。
“皇宫里的生活就是不一样,小姐前脚刚进来,皇上就送来这么多东西。”
妹苏躺在床上看着璎珞对着桌子上一大堆首饰发痴。
“他还指望我给他儿子洗脱断袖这个污名呢,肯定会对我好一点了。”
璎珞端着点心道:“话是这样说没错,但是也要皇上喜欢你啊,今天皇后都对你赞不绝口。”
又拿着点心尝了一口,味道还不错,端过去给妹苏:“你尝尝,这桂花稣就是跟外面不一样。”
妹苏拿着点心翻来覆去看了看道:“对,是不一样,宫里常常被点心毒死的丫鬟可不少。”
璎珞连忙吐了出来,眨了眨眼,伸手就往喉咙里捅。
妹苏笑着摇了摇头。
门外却来了人,仔细一看,是今天见过的延妃,那个猪头三王贵的姐姐。
妹苏走近行了礼,璎珞那个丫头也顾不得自己手上的呕吐物跟了过来跪在地上。
延妃四处瞅了瞅,眼睛定在璎珞身上:“这是怎么了?我皇宫里的东西还比不上外面的粗鄙之物?就这么难以下咽?”
妹苏算是听明白了,这延妃就是来找茬的。
妹苏:“怎么会呢,我这丫鬟自小身体不好,刚才有点不舒服,吃吐了。”
延妃道:“吃吐了?也是,吃惯了外面的粗鄙之物,再来点好的,自然是受不住的。”
又作势叹了口气:“罢了罢了,我这就来帮帮她。珍儿。”
话音刚落,那个叫珍儿的宫女就把璎珞拉起来。
璎珞:“你干什么啊?放开我。”
啪!一个耳光就呼了过去,璎珞直接懵了,说不出一句话。
珍儿:“延妃娘娘还在这,你喊什么喊,要是惹得娘娘心烦,这个罪名你可担不起。”
啪!又是一记耳光,不过,这次挨打的不是璎珞,而是抓着璎珞的珍儿。半天缓过神来,刚才妹苏起身就转过去给了珍儿一巴掌。
珍儿瞪着眼,扬起手就想还回去,被妹苏一把抓住,又甩了一个耳光顺势踢了一脚。
妹苏:“我还在这呢,你喊什么喊,要是也惹得我心烦我怕这后果你也承担不起。再怎么说我也是皇上亲召,二皇子没过门的妻子,还容不得你这个下人在我面前撒野!”
转头对延妃笑了笑:“娘娘,您说对吗?”
延妃瞪大了眼睛,传闻说这三小姐知书达礼,也是个大家闺秀,一般这种人给个下马威也就吃了,可现在一见却是个蛮横的主。
延妃对着珍儿道:“我说让你帮帮这个丫鬟,我说让你打了吗?来人,拖出去,五十大板。”
珍儿从地上爬起来跪下,惊慌失措,娘娘怎么会对这个丫头有所顾及:“娘娘,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来了几个太监就把她拖了出去,过了一会就听见外面的惨叫声。
妹苏道:“那就多谢娘娘为妹苏出气了,不过这丫鬟还是要好好管教的。”
延妃走到妹苏面前,拍了拍妹苏肩膀上的灰尘轻轻道:“妹苏啊皇宫不比外面,有命就要好好收着,千万别老是出来冒气,会出事的。”
妹苏道:“那就多谢娘娘提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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