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若自己溜了,那才是更加的危险。
……
闵应回院,今日时间已经晚了。
他吩咐乐湛准备好,明日一早就出发。
翻找出一本记录广陵府风土人情的地方志,闵应边翻看着,时不时的看看小凌飞鸽传书传回的那封信。
广陵已经有十几年未发过受灾如此严重的洪灾。
往年也曾有过连下半月大雨的记录,但是却未曾有过洪灾方面的记载。
闵应翻了几本书,上面大同小异。
都记载广陵是个风调雨顺,富庶之地。
其地势平坦,北高南低,并无高峻的山峦。
河流众多,河网密布,是大梁著名的鱼米之乡。
将书合上,闵应的眉头微皱。
……
翌日清晨,闵应还未收拾好,就听到乐湛急匆匆的敲起了房门。
“进”
“世子,王爷让您去他书房一趟。”
“现在?”闵应利落的擦洗完脸,略带疑惑的问道。
“嗯,刚刚阿福哥来说的,就是现在。”乐湛顿了顿,用手挡在嘴边压低声音道,“听阿福哥的意思是王爷可能今日就要启程前往广陵、金陵。治理赈灾的事项。”
“什么?他要去广陵?”闵应将布巾搭在一旁的架子上,眼中略过几分惊讶。
他只知道昨晚一夜,荣王都没回来。
难道是与皇上在宫中连夜商议赈灾之事?
也是,如今北边还打着仗。
国库里的积蓄都紧着前方,如今南边这场大水,赈灾的款项对大梁来说也是重中之重。
让别人去办这事,皇上应该也不放心。
只得赶鸭子上架,派荣王前去。
“我知道了”闵应点了点头,示意自己知晓。
荣王书房,自从被皇上起任,荣王本来就瘦削的身子,看着多了几分以前少见的疲乏。
他已经蓄起了胡须,眉骨高耸。整个人添了几分老态。
自从几年前闵庭闵庸那几件事的接连打击之后,他明显看上去苍老了许多。
“父王”闵应刚迈进书房,就看到荣王转过身来。
他们虽为父子,但是已经多日未见。彼此相视时都多了几分尴尬。
荣王看着又窜高了几寸的儿子,伸出手想要拍拍闵应的肩膀,突然发现这个本来只到自己腰间的小子,如今已经跟自己齐肩。
闵应的个子随他,但是样貌不随。
闵应似周氏多些。
“坐吧”荣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。
“皇上昨夜已经下旨,命我即日启程前往广陵。你,与你母妃在府里,要好好听你母妃的话。”
荣王说这话时,僵硬的脸上努力的想要挤出一抹柔和的笑。
“知道了父王。”闵应低头应道。
“好了你下去吧”荣王摆了摆手,他等一会儿就要先出发,可这赈灾的物资还未准备好。
即便如此,他也要提前去,提前探查灾情。
但是他一转身,看到闵应还站在那里,并未离去。
“还有事?”荣王皱起眉头。
“父王,应儿想为您分担。”闵应抬起头灼灼的看着荣王,道。
“为本王分担?”荣王重述了一遍闵应的话,还是不解。
“这突降天灾,筹备人手和物资都需要时间。但是父王身为赈灾使,必须要尽早亲临受灾之地,一方面是安抚灾民,一方面也是为了提前探好灾情的严重程度,好为后续的救灾赈灾做好准备。”闵应说到这,看到荣王的眼睛越来越亮。
“你接着说。”荣王这次脸上的笑自然了许多,不像刚刚硬挤出来的那样滑稽。
“但是这赈灾物资同样重要,皇上之所以将这个差事交给父王,也是对父王这个亲兄弟莫大的信任。若是父王因为要提前赶赴灾区,而致这赈灾之物在路上遭遇不测。皇上会拿父王问罪不说,耽搁了救灾之事,就会让金、广两地的百姓多一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。”
闵应将自己刚刚分析到的情况,据实与荣王说了一遍。
其实闵应未说的是,这如果赈灾之事处理不得当,容易引起灾民□□。
到时北有匈奴,南有暴民,这大梁的气数也就真的将近了。
“你说的我也想过”荣王抚了抚刚蓄起来的美髯,脸上带着几分欣慰,又带着几分为难。
欣慰是因为看到闵应如此聪慧敏锐的政治天赋,为难是他也正在为此事愁苦。目前也未曾想到解决之法。
他本来是准备今日一早就启程的,但是又想到那赈灾之物,若是有个闪失。
被有心之人利用起来做了他的用处,他就真的成了大梁的罪人了。
但是因为一直支援北方前线,这国库并不充盈。
想要抽拨这样一批物资,怎么也得两三日的时间。
这个时间差,正是让荣王为难的地方。
“应儿想到一个法子,倒是能解决父王的燃眉之急。”闵应胸有成竹的道。
“什么法子?”荣王刚刚听了闵应这有理有据的一番话,潜意识里已经渐渐将闵应当一个可以商量事情的成年人看待。
语气中也较刚才多了几分郑重信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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