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瘦鹃心里突突地跳了起来,跟着就涨红了脸,忙捂住嘴唇,羞恼的嚷道:“迟!秉!文!你简直是个流氓!”
他正带笑灼灼地盯住她,她一脸红,便让他看见了,他显然是很愉快。
瘦鹃此时坐在床上却意外的郁闷,他竟然敢偷亲她!刚才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他纯情??
简直是糊涂油蒙了心啊!
第25章 离婚闹剧
空气里有一种难言的情愫。
在他们的静默中,瘦鹃忽道:“冯小姐回来了?”
迟秉文抬眼看了看她,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似的,然而她的神情却是一如既往的从容,甚至带着微微地笑意。他便垂下头,低低的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“回来了——她就没说什么?”
瘦鹃虽然知道书里的大致剧情,然而这一切好像因为她的到来正在发生许多无法掌控的变化。她不知道他们已经走到了哪一步,而冯小婵,又会把实情吐露多少?
她迫切的想确定——她向来喜欢“计算后稳妥的掌控”,而不是“命运的随机感”。
迟秉文疑惑地抬起头,言语间换了一副颇为谨慎地姿态: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瘦鹃看到他一脸防备的样子,扁了扁嘴道:“问一问嘛,问一问又不会怎么样,你这人真是十分的小气哦!”
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,道“她说,她家里人逼着她嫁给一个中年乡绅,是个粗人。”
“哦……其他的,就什么也没说么?”她攒眉道。
“没有,怎么了?”
瘦鹃把停在他脸上的探究的目光移开,淡淡的道:“没什么。”她摸上自己的嘴唇,若有所思起来。
“小婵误会了。”他想缓解一下两人之间的沉默,便开口随意的起了个话题,颇似自言自语。然而话一出口,他倒有些后悔了。
果然,瘦鹃的脸上又立刻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敷衍的态度,“哦?因为傍晚时候我打的那一通电话么?
迟秉文在一片沉默里默认了。
瘦鹃便故意问道:“不应该呀,她没听见我后面说要离婚的事情?”
迟秉文摇了摇头道:“没有,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出去的。”
“噢…我是无所谓的。你改天挑个日子同她解释解释,赔个礼,道个歉,保准就好了。”周瘦鹃斜了他一眼,说得没心没肺。
女人有时候冷静起来,简直是没有人性的。
他看了她一眼,捉摸不透似的皱起了眉头。
她倒笑了:“没事呀先生,反正咱们也要离婚了,以后我也不会给你打电话了,你就再也不能同冯小姐闹误会了呀!小吵怡情嘛,恐怕到时候呀,你们还会怀念我这个搅局的促狭鬼呢!”
迟秉文现在其实不大愿意听到离婚这两个字,他总觉得——不能够。
不能够就这么仓促的离婚了,不能够就这么断然放开了。反正,总是不能够。
但是世事迫的他无可奈何,仿佛要把他最后一点骨血都压榨了似的,他现在才深切的领悟到什么是一步错,步步错。
他是在今日这瘦鹃的身上领悟到的,而不是书中所描述的,为了冯小婵。
瘦鹃从床头柜上拿起两张纸来,递到他眼前,笑眯眯的道:“好啦迟先生,这一张呢,是离婚声明,我已经签好了字,只差你了。那一张呢,是咱们当年的结婚声明,你把字签好以后,结婚的这一张,便能作废啦。”
她的一番话说得轻松愉悦,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。
这反倒叫他不安。
他从她手里接过两份声明。
一纸婚书是“喜今日赤绳系定,珠联璧合。卜他年白头永偕,桂馥兰馨。此证。结婚人:迟秉文、周瘦鹃”
一纸休书是“解怨释结,更莫相憎;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。此证。离婚人:迟秉文、周瘦鹃”
迟秉文捏着两张声明的手竟微微地有些颤抖,他抑着嗓音问道:“你什么时候弄来的这个东西?”
瘦鹃脸上永远是那股漠然无畏的微笑,她用一种孩子似的天真的语调说道:“很早之前吧?我还特地的问了好多人,才找到了一个据说是整个城里写字儿最好的老先生,给咱们写的休书。”
迟秉文看着她一脸邀功似的笑意,心里忽然觉得闷闷地发疼。
然而这时候,他们卧房的门“砰”的一声被人推开了,两个人同时惊了一跳,回过头去,却发现迟太太正阴沉着脸站在门外。
“我就知道!我就知道你们要捣鬼!”她气的声音也颤了,几步走过去便夺了迟秉文手里的两张纸,将那离婚声明撕得粉碎。
她指着迟秉文的脸,愤愤的道:“你这个不孝子!趁着死了这条心吧!只要我在这里活着一天,你就甭想跟小鹃儿离婚!”
瘦鹃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呆了,一时喉间梗住,只是惊呼了一声“太太——”,竟再说不出多余的话来。
迟秉文深深锁住眉头,沉声道:“妈!现在是自由婚姻了!”
迟太太冷笑道:“自由婚姻?我跟你讲,就是皇帝老子来了,我都不同意!你想同小鹃儿离婚?小鹃儿哪里错待了你?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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