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她先前信口开河,萧景铄也不至于被打击至此了。想到他方才的颓然样儿,碧玉就觉得不是滋味。
眼下瞅准机会,赶紧扯了青梧一把:“小姐,你问问萧公子啊,他懂得应该比咱们多。”
“问他做什么?”周浩初不屑:“他家开布庄的,怎么可能懂这些?”
怎么就连碧玉这小丫头,也开始偏袒萧景铄了?不屑之余,莫名还有点不爽!
“问问总没错嘛,万一有收获呢?”反正啊,这两人能找到机会坐在一起相处就行。碧玉的要求还真不高,只希望将功补过。
青梧想到萧景铄那张靡颜腻理的脸,连连点头:“好啊好啊,我也觉得他应该知道些。长得好看的人,学识总不会太差。”
“……”周浩初觉得自己好像被扎了刀:“我长得不好看?”
“不好看啊。”青梧耸肩:“如果你和萧景铄一起变成马,那他也是马中河曲;至于你啊,市集上几十个铜板随便骑,哈哈。”
“嘁。”周浩初跺了跺脚:“不都是被骑?分什么高低贵贱啊!”
青梧微笑:“你这人长得不好,心态倒是挺好。”
☆、您可真是亲爹
萧景铄这一路脚下生风,走得极快,生生把一炷香的脚程给缩减到了一盏茶。垂顺的长袍下摆被他掀得左弯右绕,卷出了一个个荼色小旋儿,转来转去。
气鼓鼓的进门,萧景铄眉眼低垂,唇角下瞥,整张脸上都大写着个“衰”字。瓮声瓮气的对着萧儒源叫了声“爹”,便打算往后院走。
“等等。”萧儒源拉长了尾音,慢条斯理的从椅子上站起来,打量着他:“被欺负了?”
“没有。”萧景铄吸了吸鼻子。
萧儒源轻笑:“跟我说说,青梧那丫头到底做了什么,才把你气成这样的?我也好跟着学学,长长见识。”
“……”萧景铄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,差点没被噎死:“您可真是亲爹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萧儒源点点头,给了他一记父爱的凝视:“但不是重点。”
“没做什么。”萧景铄咬牙,饶是心头已经烦的快要喷火了,面上也还算平静:“我先回房了。”说完,迈腿便走。
“回来。”萧儒源勾着他的领口轻轻一扯,轻而易举的便将人扯回了自个儿面前:“站好!”
他向来和顺好说话,难得对萧景铄严肃。眼下冷不丁的一冷脸,还真将萧景铄给唬住了:“男子汉大丈夫,窝窝囊囊的像什么话!受欺负了就说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青梧下午跟别人一起玩,没管你?”萧儒源作为过来人,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:“所以你不高兴了?”
“没……嗯。”萧景铄耷拉着脑袋,神色恹恹:“我还从没见过像她这样过分的姑娘!”
一个姑娘家,好似压根不知脸面为何物。青天白日的,就敢和男子在外打情骂俏,简直……不害臊。
“我看你是压根就没见过姑娘!”萧儒源好笑的瞧了他两眼,便将萧景铄按到了一旁的椅子上,而后自个儿另拉了把椅子,跟他相对而坐:“景铄,你这人也挺有意思。人家青梧又不止你一个朋友,跟别人玩玩怎么了?难不成非得整日围着你转,才不算过分?”
“可那是个男子!”萧景铄紧巴巴的盯着他:“青梧给他吃牛乳球,还和他打闹!周浩初的手都放到她肩头了,她也不挥开!”
“你不是男子?”萧儒源似乎并不理解他的情绪,满脸好奇的问:“青梧活泼,平日里和人打打闹闹不是常事儿?偶尔她拽你手腕扯你袖子,也没见你挥开不是?”
“……”萧景铄被他爹堵得没了脾气,一口气硬憋在胸口,吐也吐不出来,咽也咽不下去:“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这样!”
“可她这人生来这样的。”萧儒源忽然抬手,轻扣住萧景铄的双肩,低声提醒:“你若真是心里不舒服,就该明明白白的告诉她,自己一个人生气算什么?你们是朋友,平等的,没必要藏着掖着,留那么多心眼。”
萧儒源顿了顿,又道:“若是两人能处,便继续处下去;若是不能,也没必要强求不是?你这辈子才开头,后边儿的路还长着呢!”
“谁要跟她处了。”萧景铄双手交扣,两边食指不断轻触骨节虎口:“爹,我想回房了。”
“去吧。”萧儒源默了会儿,又忽然改口道:“别急,你去唐记买点糖酥回来。”
“您不是不爱吃甜吗?”
“记得走西门。”
萧景铄皱着张脸:“唐记在东边,我走西门要绕一大圈儿。”
“听我的就成。”萧儒源冲他挥了挥手:“你慢慢去,别急,糖酥要是没新出锅的就在那儿等等。”
“哦。”
萧景铄前脚刚走,青梧后脚就来了。
萧儒源这茶杯才刚端起,都还没来得急喝呢,就瞧见了抹轻巧的身影。
“萧伯父。”青梧满脸期待的站在门口观望了番,才问:“景铄还没回来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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