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裴清殊并没有就此说过她什么,但她觉得既然裴清殊喜欢娴妃那样的纤瘦美人,她就一定要瘦下来才行,所以现在每一餐都吃得很少。
裴清殊不知道这些,还以为嘉贵嫔是最近太过操劳,所以才没什么胃口的,便语气和善地说道:“朕前几日听太后提了一句,说你年关那阵子帮着做了不少的事情,可是累着了?”
嘉贵嫔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的勺子,抬起一双大眼睛,十分专注地望着裴清殊:“多谢皇上关心,妾身不累。”
裴清殊浅浅一笑:“皇后有孕,娴妃体弱,太后年纪又大了,多亏有你帮衬着。不然裕妃一个人,只怕是忙不过来。”
嘉贵嫔眨着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,柔声说道:“皇上说这话就见外了。妾身做这些,不仅仅是为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分忧,更是为了皇上呀……”
一个年轻貌美的佳人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,又用那种酥酥软软的声音同自己说话,要是换做一般的男人,心早就酥了。
但是裴清殊却感觉有一点……说不出的肉麻。
不过这种被人仰慕着的感觉,也不会让他觉得讨厌就是了。
只是裴清殊实在不知道,该怎么回应嘉贵嫔的“深情”。
算了,他还是别老想着跟妃子聊什么天了,赶紧洗洗睡吧。
……
第二天一早,裴清殊要去上大朝会,所以他很早就起身了。
他走的时候,嘉贵嫔还在沉睡。裴清殊想着她前段时间辛苦,一定很累了,就没有特意让人叫醒她。
裴清殊不知道的是,今日恰好是后妃们去给皇后请安的日子。
他这个皇帝虽然不知,可嘉贵嫔身边的婢女却是清楚的。
裴清殊前脚刚走,她的婢女便上前试图叫嘉贵嫔起来。
可嘉贵嫔没理她,而是翻了个身继续睡。等睡饱了她才肯起身,不紧不慢地梳妆打扮起来。
等嘉贵嫔来到坤仪宫的时候,其他妃嫔都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。
皇后正端着杯茶坐在上首,微垂着眼睛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嘉贵嫔嘴角噙着丝笑,袅袅娜娜地走了上去,向皇后行礼。笑容大方得体,看不出一点迟到的慌乱。
皇后扫了她一眼,淡淡地说:“免了吧。”
嘉贵嫔站了起来,含笑说道:“谢皇后娘娘。”
魏僖嫔向来和嘉贵嫔走得近,一见嘉贵嫔来,便亲热地说道:“嘉姐姐快这边坐。”
一旁的孟宜嫔见了,忍不住嫌弃别过了头,用表情和肢体语言表示自己不屑与她们为伍。
魏僖嫔眼尖,又向来和孟宜嫔不合。见到孟宜嫔的表情之后,魏僖嫔立马尖锐地叫道:“宜嫔,你搁这儿摆什么脸子啊,我们哪个得罪你了不成?”
孟宜嫔冷笑一声,不无讽刺地说:“你少来找我的茬儿,我可什么都没说。”
“你!你还用得着说么?”魏僖嫔自认是首辅之女,她觉得像永昌伯府孟家这种没有什么实权的家族,就应该敬着他们魏家的人才对,所以她完全忍受不了宜嫔的“嚣张”,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,你不就是嫉妒嘉姐姐昨晚侍寝了吗?”
孟宜嫔也不是个好相与的,见魏僖嫔在耳边叫嚷个没完,便直截了当地还击道:“这有什么好嫉妒的,偶尔侍寝一次而已,谁没有过似的,这也值得我嫉妒?我只是看不惯有些人蔑视皇后娘娘的权威,误了请安的时辰,还什么也不说罢了。”
嘉贵嫔听了这话,就是脸色一白:“宜嫔妹妹,僖嫔妹妹,你们都别说了,是我不好。昨夜折腾得晚了,今早皇上走的时候,也没让人叫醒我,一不小心就睡得过了头……还望皇后娘娘恕罪。”
皇后默了默,等所有人都不说话了,才神色淡淡地说道:“什么了不得的大事,值得叫你们几个这样拌嘴?都少说几句吧。”
说完她又看向嘉贵嫔,不冷不热地说道:“按理说你误了请安的时辰,应当按照宫规惩处……不过既然是皇上让人不要叫醒你的,这次便罢了,下不为例。”
嘉贵嫔慌忙应道:“多谢皇后娘娘教诲,妾身明白了。”
不知是因为孕期情绪波动比较大,还是因为嘉贵嫔迟到、隐隐向自己示威的这一个小插曲,宋皇后心里突然有些堵得慌。
等众妃散去之后,她就把娴妃单独留了下来,让娴妃陪她说说话。
“唉,妙珠妹妹,你说本宫当时让嘉贵嫔帮着协理宫务,是不是做错了?她以前还算安分,不会像今天这个样子的。”
钟娴妃忙歉然道:“是妙珠无能,年关那阵子恰好病了。不然的话,您也不需要让嘉贵嫔帮忙了……”
“妹妹千万别这么说,你身子虚,又要照顾亭哥儿,本宫能明白你的不易。”皇后说着拉住娴妃的手,温和地问道:“我瞧妹妹今日的气色还不错,可是已经大好了?”
“好多了,不然也不敢来见皇后娘娘。”娴妃苦笑一声,无奈道:“只是这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时好时坏,反反复复的,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。”
娴妃向来善解人意,皇后本是想让她帮着开解自己两句的,却没想到娴妃今日的心情看起来好像也不太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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