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赢见状领兵冲去,对阵的正是阿鲁在内的主力军。
战场厮杀的声音没想还是让阿鲁认出了单赢的声音,他拔刀跳下马,看了眼拓跋彦,转眼质问单赢道:“你发什么神经!”
言下之意,就是你到底和谁站在一条战线上。
单赢将剑对向了他,敛眸冷笑一声:“阿鲁!你休想再骗我了,你的真实身份,以及你来大邺的真正目的,我都知道了。”
阿鲁一怔,有些意外他会这么快知道。
就这空档,单赢大喝一声:“接招吧!”
阿鲁举起弯刀抵着单赢的当头一击,连连后退两步,脚都踏进沙子里才抵住这一剑的威力。
同他站在你死我活的局面,是阿鲁最不想看到的事实。
他大笑,握在弯刀上的手不觉紧了紧,“单赢,今日,我不会再让着你了。”
单赢咬牙,“谁输谁赢还说不定!”
两人对战的时候,拓跋彦领兵追杀阿鲁的兵,求饶声苦喊声响彻整个黑夜,这个场景,除了发现对方的狼狈以外,拓跋彦再想不出第二个词来。
拓跋彦告捷归来时,正见到阿鲁的弯刀被单赢打落在地。拓跋彦的部下举着火把将阿鲁包围,他下马后走到了阿鲁的面前,身旁是半跪在地上,剑插在沙里喘着粗气休息的单赢。
拓跋彦说:“龟兹使节的死,与你有无关系?”
阿鲁笑了声,一把将嘴边的血抹掉,抬眸对上拓跋彦的眼问:“是又怎样?不是又怎样?”
单赢抵着剑支撑起自己站了起来,对阿鲁说道:“千灵公主对你情深意重,你却过河拆桥,在她生完孩子最虚弱的时候害死她!使节对你也有知遇之恩,你还是这样,一旦有了可利用的地方,毫不客气毫不浪费!”
单赢深叹了口气,继而说道:“其他的事我都开不了口,只是,你未免太令人失望了?”
阿鲁失笑,死死盯着单赢道:“失望?何必失望?你对我有过什么期望?单赢,只恨,不能同生共死。”
拓跋彦见他不安好心,侧头向严至使了个眼色,冲阿鲁说道:“你这辈子怕是等不到了。不过,等到审判过后,我会亲自替你选个良辰吉日。”
火把上的火苗随风撕裂,忽明忽灭扛着冷风倾倒重生。
严至领着一队人要将阿鲁扣押,不料阿鲁一个箭步夺过身旁士兵的剑插进胸口,血毫无预兆地喷涌而出,阿鲁的干燥而起皮的唇被血再次浸润,单赢皱着眉时已发现自己的腿迈出了半步。
拓跋彦看着他,虽意外,却无可奈何地说:“还有什么话?”
这无疑是让阿鲁说遗言了。
阿鲁看着单赢笑了笑,嘴角嗜着血:“龟兹国一向与大邺交好,这一切的一切,都是我在从中作祟,请不要……怪罪……怪罪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阿鲁便闭上了双眼往后栽倒。
拓跋彦看了眼单赢,拍了拍他的肩膀,转而向严至吩咐:“收拾一下,回京。”
站了半响,单赢坐在地上半抱着阿鲁,自言自语道:“若是没有意外,我们本该双生儿般长大……”复又摇了摇头自嘲一笑,缓缓开口,“一路,走好。”
☆、番外 薇宁的自述
皇家的礼乐总是带着严肃的气息,每踏一步,都得小心翼翼。满朝文武都在等着我和拓跋彦行礼成婚,可昨日他才说,他才不当我的驸马。
哼,这男人向来嚣张。“那你想怎么样?明日就大婚了,你要逃婚不成?”尤记昨夜,我们站在宫阙上赏秋月时,我是这样问他的。
“逃。”拓跋彦笑看着我。
我惊诧地看了他一眼,这十年来,虽未成婚,可也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……他这话是什么意思?喜新厌旧了?还是仗着没有过礼,想要抛弃我来着?
“我们一起逃。”拓跋彦继续道。
我噗呲一笑,“这话干嘛只说一半?看把我吓的。”
他牵起我的手,指腹摩挲着我的手背,轻声说道:“你担心什么也不用担心我会抛弃你。我带你走吧,现在大家都能独当一面,我们该有自己的生活了。”
我的脸颊渐渐出现红晕,低头回应道:“你说得倒轻巧。”
皇弟一个月前已经掌权,掌权的第一件事,就是为我和拓跋彦准备婚礼。我怎么可能说走就走,长姐的担子可不是说撂就能撂的。
“宁儿,你不是说想要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吗?我已经找到了一个适合我们隐居的地方。”
我有些意外地侧过头去看他,竟破天荒地发现拓跋彦嘴角,难得出现岁月静好的笑意。这十年来,他越发具有成熟男人的魅力,对我又是一如既往的疼爱,从不要求我偷偷给他怀一个孩子。
说到孩子这个事情,我突然能理解他为何想要这么快离开了。皇宫这个地方,是孩童天性的毁灭地,从没例外。
这是拓跋彦对我的第一个请求,虽不应拒绝,只是……“会不会太快了?咱们走了倒一身轻,留下烂摊子谁收拾?”
拓跋彦揽住我的肩,轻叹了口气道:“我上个月开始就在请示皇上将我手里的兵权收回,但三番四次,皇上都拒绝了。这朝堂有二弟和三弟帮忙,足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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