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时候我也慌了,身边跟着一堆小娃娃吓得直哭,邬非在旁边不停地问怎么办。”
“为了安抚他们,我装作镇定的对他们说:别怕,我有办法。”
“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,除了不停地压水,做心肺复苏,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程园那小子命不该绝,在我完全没辙的时候河边路过一个阿姨,很年轻,很漂亮还很温柔,她看到程园还有湿漉漉的我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。”
“她把程园放平,做了很多我看不懂的抢救动作,一边做一边打发邬非去不远处的商店里打120电话,还从兜里摸出来几块钱塞给了邬非。”
“在那个没有手机的年代,邬非的急救电话打了好久,救护车来的也好慢,不过在救护车来之前那个阿姨压得程园吐出了好多水,程园活了。”
“一直到救护车来我一直是懵的,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那么笨,什么都不会做,后来连那个阿姨什么时候离开了我都没发现。”
邱秋听着学霸给她讲故事,心里感慨年少时的学霸竟然也会这么淘,还以为像学霸这样的孩子一直都是省心省力的别人家的孩子,结果却比她小时候还淘,想着想着不禁失笑出生。
盛青棠看到邱秋的反应,存心想逗她更开心,于是一脸委屈的问邱秋:
“你猜猜你的大学霸后来怎么了?”
邱秋心想,能好端端在这儿站着必然是没有被打死啊,但不能让学霸没面子不是,便轻笑着说:
“反正不会是被表扬了,更不会被发了军功章。”
说完故意挑衅的看向学霸。
盛青棠听着邱秋的话带着笑又带着无可奈何的咬了咬下唇,之后带着委屈的语气接着说:
“我爸妈后来追到医院里,跟程伯伯保证会给他们一个交代,虽然程伯伯一再强调是程园自己的问题让他们不要为难我,可是......”
他看了邱秋一眼,邱秋的大眼睛正闪闪发光期待着后文。
“可是啊,我差点交代在我家床头上,我爸为了打我还打断了一根他宝贝的军用皮带,后来还说让我以后去参军,赔给他一条。”
说完还装作很委屈的模样捂了捂额头,摸了把头发。
邱秋听完盛青棠的话哈哈大笑蹲倒在地上,大有倒地不起的架势。
盛青棠蹲在邱秋面前,带着委屈的语气闷闷的问道:
“邱秋,你难道不心疼我一下吗,居然笑的这么开心?”
邱秋终于被笑倒在地上。
盛青棠看着邱秋坐在地上,自己也单手撑地坐了下来。
等了好一会儿,邱秋擦着眼角的泪花平静了下来,盛青棠从旁深深地看向她。
“邱秋,你觉得我聪明吗?”
学霸问的很认真,没有在开玩笑。
邱秋也很认真的回道:
“当然啊,学霸不仅聪明勤奋还踏实好学,不仅长得帅还不拈花惹草,成绩好到让我等学酥学渣望而生叹,是所有人眼中优秀的别人家孩子。”
说着抬起头笑着看向盛青棠,思维遥遥声音不真切的说:
“你优秀到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”
盛青棠听着邱秋的话,心里有点不是滋味,他想了想看向远方,缓缓地开口道:
“邱秋,就算是你们眼中别人家的孩子,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。”
“程园吐不出水的时候我第一次发现,自己原来那么无知,那么无能为力。”
“每个人都有自己最软弱和无力的一面,就看你怎么面对。”
邱秋静静的听着学霸的话,收起了唇边残存的笑意,带上了一脸的沉思。
小时候看到妈妈被父亲打,她觉得自己很无力,无法保护妈妈,总是觉得等长大些就好了。
后来看到作为长辈的外公外婆在父亲面前低眉顺眼,没办法把自己变成一个男孩,觉得自己更无力。
再后来学习一步步走上下坡路,拉都拉不住的时候,自己反而认命了,老天不可能让每个人都过得好,这么想着也就开始每天吊儿郎当的来学校混日子。
本来以为这辈子就要这么混过去了,学霸突然出现了,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,可他一次次把自己拉出原来的世界,带着自己探索新的东西。
那种久违的沉迷在习题中的快感,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的冲击,还有很久没有体会到的安全感,学霸一次又一次的带自己接触着这些。
突然有一天,知道学霸要离开了,却发现自己已经沉迷于这些快感,喜悦,安全感中不想离开了。
邱秋看着学霸,许久听到自己缥缈的声音:
“可是我一个人不敢面对啊。”
说完眼角又隐隐的挂上了泪光。
盛青棠心疼的听着邱秋说自己一个人不敢面对,轻轻地拉过邱秋的手,伸手擦去邱秋眼角的泪珠,语气温和的说:
“傻丫头,还有我,我陪着你,陪你一起承担,一起面对,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。”
看到邱秋眼角不停地泛着泪珠,他慌张的直起身蹲跪在邱秋身边,边帮她擦眼泪,边摸着邱秋的头发语气轻柔的哄着。
哄了没两句,听到邱秋鼻子囔囔的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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