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道是因九曜星官家那只鸟与金乌颇不对付,也不知那星官是如何想的,竟养了只与乌鸦一般黑的鸟,长的还甚是奇特,不知是因为自己丑还是怎的,莫名对金乌那一身亮晶晶的羽毛甚是厌恶,每每见了便会冷嘲热讽一番。
金乌本不欲与他一般见识,谁知日子一长,那鸟认为金乌是个好拿捏的,愈加言辞过分了,直到金乌忍无可忍将他胖揍一通,那鸟才夹着尾巴灰溜溜走了。
之后金乌耳边清静了很长一段时间,直到昨日与希音在烛照殿外比谁上树更快时,冤家路窄的遇到了,那鸟也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,见他便忍不住乱骂,尤其是上次被他揍了后,愈加是怀恨在心。
这下不光是金乌,连着希音也恼了,任谁也忍不了在这里玩好好的,随便一人过来将你骂一通,她与金乌对了个眼色,两人心有灵犀的一左一右夹攻将他狠狠揍了一顿。
那鸟虽毛色不大好看,但好歹毛质不错,金乌打的正在兴头上,给她出主意说可拔几根回去玩,她二话不说就薅了一撮。
结果那鸟只用了一晚上,便不知从哪召集了一大群乌漆墨黑的鸟,今早在路上堵住他,趁他未反应过来之际胡乱揍了一通,但他好歹是神鸟,自是不能被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。
奈何对方人多势众,他一时不察便被拔了毛,灰溜溜委委屈屈的便飞去找希音了。
其实一开始他只是想去给她诉苦,但见到她后脑子一转,想到前些时日她冤枉他往头上掉毛之事,再加上这些时日希音明显兴致不高,整日待在屋内不知在想着什么。
本着既报了仇,也逗了她开心的想法,便故意委委屈屈说是她对自己心怀不满,只是谁知逗着逗着竟将圣神给逗来,一时让他慌了。
那句被希音威胁后所给圣神说的“此事与帝君无关,都是小神的错”这句话,也真的是一时心慌口快说的真话。
听完金乌的解释,京墨与希音同时陷入沉默。
而后寂静的院中陡然响起一声怒吼:“你这蠢鸟!逗你大爷的开心!”
“帝君息怒。啊——”金乌眼疾手快躲开希音呼啸而来的一爪,拍着翅膀哗啦啦飞起来。
希音长尾一甩化作人形,冲着金乌方向飞去。
“你!完!了!”
“给本君站住!”
京墨:“……”
近些时日烛照殿可比以往热闹多了。
八十一重天向来清冷孤傲的圣神养了只猫的事,没多久就传遍了神界。
消息传出后烛照殿迎来的第一位客人,便是天缘阁月老。
这日恰巧京墨亲临九曜星君府,去解决金乌被拔毛一事,她本欲跟着去看热闹,顺便与金乌再去暗中揍那黑鸟一顿,但京墨似是看透了她俩的心思,无论如何也不准她去,且为避免俩人趁他不备再揍了那鸟,硬是将金乌拖走。
希音:“……”
圣神未免太过天真,以为拖走金乌她就揍不了那黑鸟了?
正腹诽之际,侍卫自外走进通报:“参见帝君。殿外天缘阁月老求见。”
独活?
“快请。”
不多久,独活已至殿前,与希音行礼道:“天缘阁掌司独活参见帝君。”
希音忙将她扶起:“月老不必多礼。”
两人并肩行至石桌旁,希音信手拈了茶盏,斟了一盏与她,笑道:“本君与圣神学了几日茶道,可还是尚未学得皮毛,月老海涵。”
杯盏只斟七分满,留得三分是情意。
“帝君天资聪颖,这茶沏的自是极好。”独活品了口,赞叹道,“凡人道,品茶有‘三点三不点’,这其中‘三点’便是指,新茶、甘泉、洁器为一,天气好为一,风流儒雅、气味相投的佳客为一。如此一来,今日可是占全了。”
希音道:“原来月老也精通茶艺之道,闲时可得教教本君才是。不然圣神总嘲笑我。”
独活噗嗤一声,笑道:“圣神可是出了名的温润淡情,帝君所言模样可是闻所未闻,到不曾想圣神也有这般性子。”
那可不,两幅面孔呢。
希音撇嘴,努力挥去脑中圣神平日损她的情景,问道:“不知月老今日前来所为何事?”
“无事,听闻圣神养了只小金猫,小神一猜便知是帝君,前些时日得幸与帝君在凡间有过一面之缘,故特来拜见。”
希音一听咧了嘴,道:“月老此番甚得本君心,自来了神界,整日里颇为无聊,除了金乌之外再无其余可聊天的。月老日后可要多来走动走动才是。”
月老笑道:“此乃小神福气,只要帝君不嫌小神叨扰。”
“哪会。”
希音喜于自己此后便多了个玩伴,眼神无意转悠到月老放在一旁的长杖上,如上次所见一般,上头悉数缠绕着根根红绳。
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:“本君知道你们常言‘天机不可泄露’,但本君只问月老一句可好?”
“帝君但说无妨。”
她左右看了看,见四周无人,才小声道:“东海三殿龙修与本君乾坤山的一友人之红绳,可是月老所牵?”
月老略思索了一番,道:“正是小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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