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让她想不到的是皇上在第二天早早就来请安了。
她心里恼火,挥退了所有人,连苏嘛拉姑都没留下。
皇上尚未开口,她就按捺不住厉声责问:“皇上!哀家问你,为何给保成选那样的女子!?”那时,她下意识避开最重要最核心的问题。
可没想皇上却当场跪下,低沉的声音开口,“孙儿有罪!孙儿愧对列祖列宗,孙儿愧对皇祖母,孙儿辜负了皇祖母的一番教导,孙儿不敢妄求皇祖母的原谅,只求皇祖母勿要责怪保成。一切都是孙儿的错”
听着皇上的这番话语,她当时就懵了。
皇上这是认了吗?
看着跪在地上,她一手辛苦教导出来的,她最为骄傲的孙儿,嘴里说着认罚认错的话,可神qíng那么平静,不卑不亢的皇上,她,难以抑制的泪水就这样落下。
“玄烨你可知道,你在做什么吗?你不止在毁你自己,你还是在毁了保成啊!”她语气哽咽,手指颤抖,心头绝望不已。
玄烨?自皇上登基起,她就没有这样称呼过。如今,她不得不再次称呼,只指望眼前早已是高高在上,威严jīng明的君王能醒悟自己荒唐的作为。
可她看得分明,皇上,只是在听到玄烨二字时,身子一颤,然后重重叩头,再抬头时,神qíng坚毅,“孙儿辜负了皇祖母的教诲,皇祖母,孙儿不会舍下保成,孙儿更不会毁了保成。皇祖母,孙儿斗胆问一句,当年嫁皇祖父时,皇祖母心里可有懊悔?对多尔衮,皇祖母心里可有不舍?”
皇太极?多尔衮?
从回忆里醒来,她凝望着窗外的浓重夜色,她缓缓闭上眼睛,掩去眼里翻涌的恨,眷恋,怀念还有,悔那之后,她静坐慈和宫,沉默的看着保成依然两三日来请安一次,笑颜依然,可她从保成眉眼间的疲惫和憔悴,看出保成心里的苦涩,还有皇上,有时踩着点过来,或许是为了保成?可保成一听皇上过来了,立马就跪安。
半个月来,来慈和宫好几次,这对父子偏偏就没有撞上。
她知道,这是因为自己,保成在避开皇上。
而,皇上,依然那幅冷静淡定的样子,可每次来慈和宫听说太子走时,那眼里的失落和焦虑也未曾掩饰。
而,她看着皇上因为太子大婚的临近,越来越平静的神qíng,心里也开始提心吊胆起来。
就怕皇上会一时冲动会做出什么事来?
而今晚,太子大婚了。
太皇太后轻轻叹气,转身,缓缓问着,“苏嘛拉姑,顾喜来了没有?”
苏嘛拉姑轻步上前,低声道,“刚刚,顾喜来了。说晚上一直在太子厢房候着。而且,没有打伞”
太皇太后一听,皱眉了。这下这么大的雨,皇上竟然不打伞?!于是沉声道,“这顾喜是在做什么?!皇上不注意自己的龙体,这底下的狗奴才也提点着?!”
苏嘛拉姑心头为顾喜哀叹,这皇上最近的脾气有多不好,她这个只在慈和宫伺候太皇太后的也略有耳闻,只能说,顾喜公公,你最近得去拜拜了!
太皇太后说罢,转头想着皇上最近的脾气,又想到大婚的太子,于是叹气,“罢了。”想自个亲自去劝,可一想到自己这一出行,必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,到时,只怕反而不好。皇上和太子的事,她连苏嘛拉姑都没提过一字,虽然苏嘛拉姑或许会从中猜出一二,但对苏嘛拉姑,她很放心。
太皇太后想了想,淡淡嘱咐道,“让顾喜多看着点皇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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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喜公公不敢打伞,看着大雨里紧搂在一起的父子二人,顾喜公公心头泪流,皇上哎,太子哎,咱回去再抱行不??您二位要是着凉了,让老奴怎么回禀苏嘛拉姑嬷嬷呀。
顾喜公公的心头泪流未完,就见皇上捡起掉落在地的雨伞,与太子爷低语几句,就打横抱起太子爷走了过来。
顾喜公公打起伞急忙过去,刚走过去,就见被打横抱着的太子爷神qíng有些恼怒,有些尴尬,似乎想挣扎着下来,可皇上却不知低语了什么,太子爷就一副心不甘qíng不愿的样子,闷闷不动了,但看见顾喜,神qíng有些犹豫,但还是低声嘱咐道,“顾公公,叫御膳房给皇阿玛准备姜汤。”
顾喜一愣,随即心头一喜,太子爷主动关心皇上,那就表示说,太子爷不再跟皇上闹腾了?那就表示说,乾清宫的诸位壁花们终于可以解放了?那就表示说,他顾喜公公也可以解放了?
再偷眼瞧了眼皇上,果然,皇上的嘴角很满意的微微勾起。
回到承乾宫内室。
早有大木桶盛放着热水等着他们。
榻上的桌案还有两碗姜汤。
挥退一gān服侍的宫女太监。
康熙帝将太子爷轻柔的放进木桶,拿过姜汤,递给太子爷,太子爷接过,略微皱眉,才慢慢喝下。看着太子爷喝下,康熙帝才端起自己那碗喝下。
解开身上早已可以拧出水的袍服,康熙帝跨进木桶,拉过太子爷,一边解着太子爷的衣服,一边皱眉斥责,“你想穿衣服沐浴吗?待会水凉了,着凉了怎么办?”
或许是因为刚刚雨中的哭泣,或许是因为压抑太久的qíng绪得到了释放,太子爷的jīng神还是很不错。一边很配合的抬手抬脚,一边嗤笑,“阿玛,您是嫌我身上这衣服太碍眼了吧?”
康熙帝手一顿,瞥了眼转身背对着自己的太子爷一眼,低头继续解着衣服,一边淡淡道,“是很碍眼,可你不爱惜自己更让阿玛觉得碍眼。”
太子爷转头,俊秀白皙的皮肤在淡淡的烛火晕huáng下显得分外的诱人,他轻笑,笑容浅淡温暖。
康熙帝眼眸一闪,微微偏头,借助烛火下的yīn影遮挡此刻升腾的yù望。
“好了,快点洗。”有些沙哑的声音说着。“阿玛给你擦背。”
太子爷扫过康熙帝无法掩饰的幽深眼眸,背转过身,心头了然,眼前这人对他有多渴望,他怎会不知?只是总是那么的压抑着自己。
其实,他何尝不是也在压抑自己?
脑海里又闪过那句话,太子爷眼睛闭上,低喃出声,“阿玛,乌库妈妈说,父子,乱伦,会遭天谴的”
康熙帝擦拭着太子爷的背部的手一顿。
手下温润白皙的皮肤微微颤抖着,他心被针刺着似的疼,他慢慢的擦拭着,淡淡开口,“阿玛跟你一起。”
太子爷微微张开眼,偏转头,却见康熙帝神qíng专注的给自己擦背的模样,怔怔的凝视着,一起吗?
他以为阿玛会说不会呀,天谴什么的乱说之类的,可阿玛却说,“阿玛跟你一起。”
明明知道不对,明明知道错了,明明知道不应该,却还是要执意的走下去。
这是不是就叫明知故犯?
“阿玛”他转过身,忍不住搂住,轻声低喃,“不要丢下保成”
康熙帝反手紧紧搂住,哑着声音开口,“阿玛不是说了吗?天上也好,地狱也罢,保成丢不下阿玛的。”
太子爷抬头,凝视着康熙帝,忽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,康熙帝瞬间便失了神,而接着,太子爷轻轻的啄吻落在他的唇上,更让康熙帝的头脑里名为理智的弦——断了。
将刚要离开的柔软的唇猛的吸润住,同时抱起。跨出木桶。
太子爷紧紧的搂着康熙帝的脖颈,不同于以往的被动,积极的回应着,可即便第一世时也曾有过房事经验等等,但还是不如康熙帝,不过半晌,就喘不过气。
此时,他们已经不知何时来到内室chuáng上。
猛烈的吻落到他的下巴,脖颈,沿着锁骨不停往下,逐渐升高的体温和心里叫嚣着的贪念,让他不由纠缠着压在他身上正不停点火的男人,他的阿玛。
“阿玛”他皱眉轻喃着,手紧紧回搂着给予他此刻欢愉和激烈的男人,高仰着头喘息,等待着那刹那欢愉到来那刻,可期盼着的欢愉没有到来,他不由难耐的扭动。
“保成,乖。”他柔声轻哄着,手指轻扣着的稚嫩的yù望轻轻一磨,凝望身下因为不得解放而不断难耐扭动着身子的孩子,他勾起嘴角笑,笑容邪魅,透着那么一种压抑已久的执念。
当贯穿时,听着底下孩子的轻呼,他心里压抑的空虚方有了一点点的满足,此时此刻,身下的这个孩子,他疼惜多年,珍爱多年的孩子才是真正属于他了。
忍不住抱起,深吻着,冲刺着,直至嘴角牵出一丝银丝,才微微放开,眯眼凝视着那素来俊秀淡然的脸上难得一见的妩媚,心头几yù疯狂。
可知那日怒气离开,他有多懊悔,他该留下,好好安抚,而不是赌气离开。当他得知皇祖母对保成说出的那番话,他害怕了。十几天来,保成不肯见他,他也不敢勉qiáng,就怕保成倔脾气上来了,真的会离开他,他只能隐忍,只能等。等着保成的选择。
可大婚了,保成还是不肯见他。
于是,他来了。站在那厢房外,看着那张灯结彩,他绝望,即便是父子关系,即便血缘上的牵绊,保成断不了,可有一样是他永远无法给予的——世俗的认同。
心里深深恐惧着,那日的负气离开是不是会成为他和保成的最后?
淋着雨,心头叫嚣着毁了眼前张灯结彩的一切。
等着保成出来,等着保成见他,他想着,若今夜等不到,他就不会再压抑自己,哪怕毁了,也好过看着那孩子属于别人。
这等疯狂的念头他无法浇熄。
还好,保成来了。
然后,今夜,保成终于是他了。以往的欢爱只是保成被动,可今晚,保成给他的第一个吻,保成的这番主动,告诉他,保成终于选择了他。
于是,这夜,他多年的贪念终于得到一点满足,十几天来压抑心头的焦虑和害怕终于得到一点安抚。
第62章 雨过天晴?
太子爷迷迷糊糊中,觉得包围自己的温暖怀抱似乎在撤离,不由紧了紧,又习惯xing的蹭蹭,于是,迷迷糊糊中便听得一声低笑,带着宠溺和温柔,什么柔软的东西落在他额头上,鼻梁上,和唇上。
努力睁开迷蒙的眼睛,便见幽深宠溺的眼眸,无意识的唤了句,“阿玛,早”
康熙帝眼眸一闪,将太子爷紧搂了一下,才不舍放开,低声道,“阿玛要去上早朝了,保成,你再睡一会”
太子爷睡眼朦胧的嗯了一声,努力的张了张眼,可是昨天真的太累了,于是,张了张眼后,又有些昏昏yù睡。
康熙帝看着太子爷倦极的模样,有些无奈有些心疼,昨晚自己真的有些过分了,但想着保成逞qiáng的xing子,今天说不定又和上次一样,qiáng撑着出去,于是又忍不住开口嘱咐道,“今天乖乖待在宫里,不准出去闹腾,听到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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