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秋练意外的吃她这一套,许久平复下来,低声道:“你不是要赶路么?怎么还在消磨时间?”
绯姬一拍脑袋道:“是了。”她顿了顿道:“我要去苏州城,你同路么?”
沈秋练摇摇头,绯姬道:“那你要去哪儿?等我办完事去找你玩。”
沈秋练盯着她看了须臾,笑了起来:“我不会把你的真实身份透露出去,放心。”
绯姬眸光闪烁,她忽然觉得这个仙女其实还有点儿蔫坏,并非像她的长相那般不食人间烟火。
“我还不能走,刚才那几个人多半吐出了点线索,我得去查查,就此告别吧。”沈秋练挥挥手。
绯姬撇撇嘴,意犹未尽,她看了看天色,阴沉晦暗的云涌过来,伶仃的落下几个冰碴子。
“这天不适宜赶路啊。”她自言自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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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悍母
绯姬打晕了一个衙役,换了他的衣服,变装易容溜进了衙门。与此同时她看见沈秋练变成了梁上客。
沈秋练穿了个夜行衣,长发也束成了马尾,极是利索,但那股由内而外的仙气遮不住,绯姬光看她那双清纯无辜的异色桃花眼就认出来了,朝她招了招手。
两人心有灵犀的碰面,谁也不问谁为什么。
“衙门怎么放人了?”绯姬拿着衣裳自带的钥匙领着沈秋练进了档案库,三两下翻出了白天的证供。
“这几个走货郎是邻郊石头村里进来走货的,不是第一次了,人际稀松寻常,没什么仇家,你看吐出来的东西里都有不成形的鱼刺和藻类。”沈秋练说:“要么怪他们自己吃坏了肚子,要么便是衙门管不起的事。”
绯姬道:“难怪我听说那群修士问了石头村的位置,原是刨根问底去了。”
绯姬随意一打听便问着了那几个走货郎的临时住址,原本他们准备当天来回,但因为刚吐完虚脱无力,两条腿站都打摆子似的,紫薇台的一干人好心替他们付了房费,就住在芦花镇上的一家驿站里。
夜行服夜行还方便,在有光的驿站里就不大方便了,绯姬好心好意道:“仙女,依照我多年易容经验,你这张脸靠个面纱是遮不住的。”
沈秋练虚心求教:“请赐教。”
绯姬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个银面具,两指在上一弹,推销道:“我从楼兰王宫里偷出来的,楼兰第一舞姬带的可好看啦。”
沈秋练:“......楼兰王品味还真独特。”
绯姬:“......好吧其实是我从近侍盔甲上扒下来的,凶是凶了点,但是挡脸很好用啊。”她掏心挖肺的说:“至少比那个守墓灵和蔼多了。”
沈秋练脸上写满了拒绝,绯姬掏出随身的小匕首,将那纯银面具上下一锯为二,把下面带獠牙利齿的部分给收了起来,留了上面半截给沈秋练,语重心长:“仙女,我阅人无数,说句实在话,你的那双眼睛太令人过目不忘了,你若真不想让人认出来,就把眼睛给遮上。”
沈秋练望着这个白森森的银面具,虽然还是十分猎奇,但......她吐出一口气,顺从了。
她与绯姬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驿站,绯姬先仗着衙役身份上楼去客房询问了两句,然后穿了个空屏风而过换回了女子装扮,神不知鬼不觉的返回楼下。
沈秋练居然要了壶普洱茶,估计是那面具的威慑缘故,驿站里的跑堂给她上完了茶就溜走了,她一根人遗世而独坐的品茶。
绯姬卷着头发在她对面坐下道:“他们先行一步,说去石头村捉水鬼去了。”
“水鬼?”沈秋练微微诧异:“这是南斐说的?”
“南斐?”
“我是说承印君。”
“是吧。”
“那宫玢的意思呢?”
绯姬狐疑道:“敢情这两个人你都认识?”
沈秋练移开目光,平静非常:“一个是紫薇台的二世祖一个是沧溟水榭的栋梁材,玄门里不知晓他们的名字才奇怪。”
绯姬想贵圈真乱。
“那你觉得呢?”她喝了一口茶道。
“水鬼一般引诱河边的人溺死为多,是为‘替死’,叫人闹肚子的水鬼我还没听说过。”沈秋练道:“我看不是。”
绯姬不懂这个,撇嘴道:“那如果不是水里有鬼,他们还能因为什么而死?”
沈秋练也说不上,两个人对视片刻,忽的楼上传来开关门的声音,两人回首而望,瞧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蹑手蹑脚的走了下来。
那少女营养不良的样子,头发有点乱有点黄,瘦瘦小小,穿着朴素衣裳,其貌不扬,怀里抱着一包东西,大大的眼睛里盈着一丝谨慎,怯怯的打量着四周。
绯姬认出来了,这是那几个幸存的走货郎里其中一个的女儿,那个走货郎夫妻俩同行,运的货也比旁人多些,兴许是将女儿放在家里没人照顾才带在身边。
外面正在下冰雹,少女取了一把破油伞,在门口徘徊着,似乎在天人交战着要不要出门。
绯姬喊道:“小姑娘。”
那少女瑟缩了一下,回眸瞧了她一眼,迅速转回头装作没听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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