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阳州不想被发现只能先一步回到家里,也不知道回来的路上妻子又做了些什么,他换下了伪装在厨房假装正在切菜,等着老婆回来。
十分钟后,开锁的声音传来,孔阳州也听到了脚步声,她进到屋里来了,而且正在往厨房走来。
他倒是要看看她有些什么说法。
孔阳州用力切菜,像在拿可怜的青菜出气。
“我还说怎么会有剁菜的声音……你在做饭了吗?”纪伊白来到厨房门外,诧异地问。
“天微呢?”孔阳州张嘴就直击重点,盯着她手里提着的蛋糕,“你不是去找天微回来吗?”
纪伊白像是才想起这回事,一拍大腿,“哎呀!我给忘了!我刚出门就接到单位电话,说是有紧急任务让我做,一忙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!我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!”
她看起来非常懊恼,表情和动作十分到位,就好像是真的一样。
孔阳州在心里想,如果不是他偷偷跟她出去,他一定会被她精湛的演技骗到。
她看起来好像还有话要说,那他就先不戳穿她,再看看她还要编什么谎话。
“对了,这是魏丽送我的蛋糕,我单位帮她顶了一下班,说是给我的谢礼。哎呀,她还真是,都是老同事了,还跟我客气。我都不想收下的,她非要塞过来,不要就是不给她面子。”她像是发现孔阳州一直盯着蛋糕,便主动解释。
又骗人。
孔阳州心里的失望越攒越多,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,“我说你——”“就是觉得天微或许会喜欢吃呢,哪行,我现在去叫她回来。”纪伊白把蛋糕往茶几上一放,又像一阵风似得离开了家。
孔阳州一句话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,翻来覆去地琢磨妻子做这些事情的最终目的。
专程去买了一个这么贵的小蛋糕,其实是给天微的,但是为什么要怪这么多弯?她不是从来不让天微吃这些东西吗?
那些水果跟文具她都放哪儿去了?好像没有带回来?难道其实只是帮别人买的?
孔阳州突然觉得他还要再继续观察,不能误伤了老婆。
没准,她只是不好意思呢?在这种事情上面,必须慎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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敲响对面家的家门时,纪伊白感到十分紧张。
她现在该如何面对年纪尚小的女儿?
对于她来说,她已经无法再像以前那样看待天微了,只想把最好的送到女儿的眼前,看到她露出最甜美的笑容。
她其实错的很离谱。
前世的她总觉得天微不喜欢笑是因为她不是情感外露的人,等到天微死后才想明白,天微不是不喜欢笑,只是他们剥夺了她笑的能力。
是他们扼杀了她的快乐。
天微会不会觉得很奇怪,妈妈突然变成一个她不熟悉的人?她不希望她的变化会吓到天微,让天微害怕她。
“来了,等一小会。”屋里传来乌锦的声音。
纪伊白的手心捏出了冷汗,冷静、冷静……她可以的,她要一点点的改变,不能太突兀,对天微的态度中要强硬中透出温柔的母爱。
特地给天微买了她前世提到过很喜欢吃的蛋糕,但是不能让丈夫和天微知道她是专程买的,毕竟过去那个愚蠢的她根本就不会让天微吃喜欢吃的蛋糕。
门被打开,乌锦围着围裙,擦拭着洗过的手,“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……啊,您是天微小朋友的妈妈啊?真是太难得了,您居然会来敲门,进来坐,喝杯茶吧。”
乌锦很热情,当然不是因为她有多喜欢纪伊白,只是觉得天微小朋友是小天使,如果能跟天微小朋友的妈妈交朋友,那天微小朋友就能更加光明正大地跟她家儿子玩了。
今天她也不知道儿子是怎么样把小女孩带回家里玩的,反正从乌锦的角度来看,儿子今天下午特别乖,不会在她做饭的时候把她准备切的菜藏起来,也不会满屋子乱跑跟条疯狗似得。
他就只是安安静静地陪着那个小女孩玩游戏,那些她以前买回来给儿子玩结果儿子都没开封的游戏。
这小子父母的话都不听,却对那女孩言听计从,还要装模作样地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。
纪伊白被对方的热情弄得有些无措,人家这么热情她也板不住脸,磕磕绊绊地道,“不了……不了,我是来接我女儿回家的,她来这里玩真是打扰你们了,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?”
其实面对这户人家,纪伊白从前世开始就有一种微妙的心理,这种心理或许还可以说是有点阴暗。
高玉树这一家住在对面的富人区里,父母是跑生意的,收入很高,但是工作很忙。
工作很忙不能亲自带孩子的后果就是孩子很野,不受管教,整天就知道给大人添麻烦,各种捣乱。
在天微被通知退学之前,纪伊白一直都以对面家的孩子为反面教材,对天微说,‘你可千万不能学他,千万不能像他那样。’。
她会阴暗又庆幸地想,这对夫妻工作忙收入高,再高又有什么用?下一代的教育跟不上,他们的儿子就废了。
后来天微患病治病,而对面家的孩子却一直传来好消息。
从年龄来看,天微第一次回家治疗的时候,是十八岁,跟她同龄的孩子还在经历高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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