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会喝酒的,只不过刚才一时没适应而已,哈哈……”
顾兰亭看阿宁再喝酒看起来确实没什么不适,便由着她喝了。
“不知顾公子在翰林院怎么样?”
“尚可尚可。”
“那……杨遇安呢?他怎么样?”
阿宁语气软糯温柔,顾兰亭和柳还行同时抬头,柳还行还差点被就呛到。两人都明白,阿宁是欢喜那杨遇安的。
“他……也甚好甚好。”
“你们翰林院好玩吗?都干着什么?有没有有趣的事儿?”
“吭,挺好玩的,我们每天整理典籍、编写条例……”
顾兰亭虽只跟阿宁见过几次面,但心里很有好感,她问她便回答,三个人喝着酒聊着天,倒也十分畅快。
“阿宁,你家在哪里?”这话是柳还行问的,问的是顾兰亭也想知道的事。
“我家啊……我家就在东边……”说着阿宁往外边一指,指着指着竟然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。
“阿宁!阿宁!”顾兰亭唤了阿宁两声,阿宁没有回应。再看她双颊通红,想来已是深醉了。
“兰亭,她喝醉了,怎么办?”
“送她回家啊!”
“她家在哪儿?”
“东边啊!”
“你这不是废话吗,东边那么多人家,哪一个才是?”
“那我们送她去京兆府吧,说不定有人知道她是谁,或者让她待在京兆府也安全。现在都晚上了,总不能把她一个女孩子就在这儿吧。”
“她怎么去?”
“当然是你背她啊!小二,结账!”
顾兰亭在付钱,柳还行无奈,只好背起阿宁,反正京兆府就在对门,他也吃不了多大亏。他没想到的是,阿宁个子不高,背起来却很重,压得他都有些走不稳了。
“呆子,你的力气都被狗吃了?”
顾兰亭批评了一句,听得柳还行一个踉跄差点把背上的阿宁摔下去。
“小心啊!”顾兰亭伸手扶了一把,又弯腰捡起了从阿宁身上掉下来的玉佩。这是一块用红色流苏装饰的精致环形玉佩,触感冰冰凉凉,晶莹剔透,透光可见玉佩中似有鲜红色,竟然是一块罕见的红血玉。
“诶,这不是血玦吗?”柳还行惊讶道。血玦,是大顺的国宝,也是当今皇室的信物。
“什么……”
“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,其实,我也没见过,哈哈……”柳还行摸了一下那玉佩,又否认了,他觉得太冰了不太像。因为没有人告诉他,血玦是冰的。
顾兰亭一时哑然。她也听说过血玦,她觉手上这物什,就是血玦。
所以说,阿宁是皇室之人,那……她哥哥也是皇室之人?
顾兰亭觉得手中冰凉的玉佩顿时烫手起来,赶紧重新系到了阿宁腰上。这价值连城的玉佩,她可碰不得。
正在这时,忽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,一骑白马转眼已飞奔到了顾兰亭面前。
马上之人白衣翩翩,正是顾兰亭此刻心里正想着的人。
郎骑白马傍斜阳,妾立青灯倚酒香。晚风凉,空有相思两茫茫。
☆、冯京之死
暮色四合,金乌西沉。夕阳的光晕一点点消失殆尽,落霞染在李勖身上,仿佛点起了笔墨,横鳞竖勒,将他的轮廓清晰地镂刻进了她心里。
她有些恍惚,匆忙中低下了头。
“阿宁怎么了?”李勖翻身下马,急急问道。
“她……喝醉了。”看顾兰亭一言不发地盯着地上,柳还行便回话了。
“你怎么还喝酒了,不是不会喝酒吗?”李勖接过阿宁,拍了拍她的脸,试图叫她醒过来。
不会喝酒还面不改色喝这么多?柳还行暗自腹诽了一句,转头去看,顾兰亭不知何时已经走了,准确地说,她走得很快,像是在跑。
“喂!你妹交给你了,我也走了。”
柳还行说完也不等李勖回应,一溜烟儿跑去追顾兰亭了。李勖回头去看,两个人都跑远了。
她在躲他?
见面时不还好好的,这会儿跑什么?
“小安子,把公主送回宫去!”李勖的确是来揪阿宁回去的,但他现在想去找顾兰亭。
“皇上,您不回去吗,太后还在宫中等着您和公主呢?”就忍心让公主一个人回去挨骂吗?
“那……朕也回去吧!”
依母后的脾气,怕是看到醉醺醺的阿宁非得气病了不可。他得回宫去打掩护,不叫母后看到阿宁。
西街另一头,顾兰亭停下脚步回头去望远去的白马与人,目光悠远。
“兰亭,你跑什么?”
“没什么,就是突然觉得这两个人,以后怕是要离得远些了。”
“哦,对了,你原来叫我查李和昶来的,整个京城的户籍表上都没有这个名字。”柳还行自然也早就察觉到阿宁兄妹两人身份的不凡,尤其是他那哥哥,气质太不一般。他知道顾兰亭为什么要跑了,不是不想见他就是害怕见他。
“他……可能是个皇亲贵胄罢……”顾兰亭几乎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,转身往回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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