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勃?”李勖惊了一下,周勃一大清早来找顾兰亭干什么?
“坏了,难不成找的是你!”顾兰亭并不认识周勃,唯一的可能就是,他是来找夜不归宿的皇上的,她心里顿时紧张起来。
“可能,是的。”
“他怎么知道你在我这儿?来不及了,快快快,快躲起来!”顾兰亭来不及追问,赶紧把李勖拉起来,左右找不到藏身的地方,便把他塞到了衣柜里。
“喂!”怎么能让他藏在衣柜里?
砰的一声,她把他昨天的衣服也塞了进去,然后一把关上了柜门,飞快地理好衣服,出了门去。
此时周勃恰好寻到了湢室之外,他的确是来找皇帝的。今早天还未亮,太后就急急派了宫婢来找他,说是皇帝彻夜未归,不知去了哪里。
他猜想皇帝一定在这里。
“下官见过周大人,不知周大人清晨造访,是否找下官有急事?”顾兰亭心如擂鼓,面上依旧镇定。
“没有急事,不知顾生昨夜是否留宿过贵客?”周勃说话时大步走进了湢室,四处看着。顾兰亭身为下级,自然不敢阻拦。
“……并没有,不知太保大人何出此言?”
“老夫只是看顾府紫气东来,蓬荜生辉,随口一问罢了。”周勃摸了摸鼻子,他是觉得皇上在这里,可他并没有察觉屋里还有别人。他也看出来这是顾府的湢室了,一大把年纪了,跑到人家后生家里洗澡的地方,总是不好的。
他的老脸都快没地儿搁了。
“谢大人谬赞,大人不知,是大人来了,寒舍才蓬荜生辉的。这里杂乱,还请大人前厅去坐,用些茶点。”顾兰亭恭恭敬敬地拍了一个马屁,还伸出手,是请周勃出去的意思。
正是她这个伸手的动作,让“老奸巨猾”的周勃察觉到了一丝异常。
“不知这御赐的府邸,顾生可还住得惯?”周勃并没有出去的意思,他看着墙上的书画,出声问道。
“承蒙皇恩,下官住得甚好,甚好。”顾兰亭拱手虚虚作了一个揖。
再抬头,正看见周勃的目光落到了衣柜不远处的一副字画上,人还往那里走近,她的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儿上。
好慌。
“听说顾生写的一手极好的瘦金体,天骨遒美,逸趣霭然,不知这墙上书画可是顾生所作?”周勃越看那字越觉得不对劲儿,他好像在哪儿见过。他只听说顾兰亭的字好,并不知她与皇帝的字一样。
“回大人……并非下官所写。”她想着,周勃肯定是见过皇帝的字,此刻她无论怎样说都不对,索性便说真的了。
她也是后来才发现,这府上所有的字画,都是出自李勖之手。未曾想她还没换掉,已经叫外人看到了。
“不对,这个字……”
周勃发现那落款的印章里有一个“李”字,正准备说什么,忽听得衣柜里传出了一声异响,他的目光骤然移向了衣柜……
顾兰亭一下子屏住了呼吸。
☆、耳上齿痕
“顾生, 你这柜子里是什么东西?”周勃边问,边抬脚往柜子那里走去。
“回大人,下官也不知道。”事已至此, 顾兰亭只能装了。一会儿会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,她真希望与她无关。
她尽量表现得从容,是希望周勃能不怀疑,能守礼一点儿,不打开柜门, 毕竟, 他这是在别人家里。
可这个想法有点儿悬,她眼看着周勃走到了衣柜旁边。
“喵~”
突然,只听得喵的一声,一只大花猫从柜子里跑了出来。
“原来是只猫啊!”周勃笑道。
“还是好大一只!”顾兰亭也笑着回应。
实际上,她并不知道这只大花猫是从哪儿来的,但看周勃已经移开了目光, 她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,脸上也带了笑意。
“大人见笑了, 许是这柜子里生了老鼠,才引来的花猫。看来下官得叫下人来收拾一下了, 还请大人前厅去坐, 容下官好好招待大人。”顾兰亭笑着, 做了一个请的动作。
“好。”周勃回头看了那衣柜一眼,摸了摸胡子,点头走前出去了。
两人在前厅吃了些茶点。
周勃想问关于那书画上落款的事情, 眼睛便又看向正厅内挂着书画的墙。顾兰亭心知他要说什么,便先开了口。
“下官入京许久,还未拜访过大人,倒叫大人先来拜访了我,真是惭愧。却不知大人此行过府究竟是为何,倘若是下官犯了事,不妨直说,下官谨听教诲。”
顾兰亭起身,恭敬地站在一旁,倒真是一副悉听教诲的样子。她这番话,表面上是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,实际上是在说周勃无事不登三宝殿,要他给她一个造访的理由。
周勃不得不收回四处游荡的目光,他习惯性地吹了吹胡子。
“哦,你不说老夫还忘了,老夫最近搬了家,跟顾生住到一条街上了,不远,就在你对门儿。今日起早了觉得无事可做,便寻思着来看看你。”周勃露出了一抹“老奸巨猾”的微笑,现在他可以随时监控着顾府的动静了,他倒要看看皇帝每次出宫是不是都到这儿来了。
52书库推荐浏览: 夏木语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