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官不知周大人到访,有失远迎,不知大人有何贵干?”
顾兰亭精神有些恍惚,声音也低低的。周勃看着她苍白的脸,心疼了她一小会儿,还是清了清嗓子开口了。
“顾生,听说皇上与你交情匪浅,老夫想你也该知道了,皇上失踪已有十数天,三军无帅,此刻军心惶惶……”周勃顿了顿,停下来看了看顾兰亭的表情。
“所以,太保大人什么意思?”
“老夫与公主一个意思,希望顾生能去东夷,找到皇上。东夷虽险,但顾生不用怕,老夫会派几个武林高手保护……”
“好。”
顾兰亭回答得很快,似乎不经思考,周勃摸了摸胡子,微微有些吃惊,要命的事情就这样答应了?
“想不到顾生这般爽快,非常好!顾生尽管去,什么都不用担心。翰院这边,大夫会同两位学士借个顾生几天,想那几个老学究不会不答应。此行所有银两,老夫都……”
周勃准备长篇大论一番,却被顾兰亭打断了。
“多谢大人了,大人借我两匹快马,赠我通关文牒即可,高手与银两,便不需要了。”
“这……东夷险地,不派人保护你怎么行?”
“大人放心,下官自有分寸,下官必定找到皇上,不负众大人所托。不知大人,准备叫我何时启程?”
“当然是越快越好啦!”
“那便明日吧!我这就派丫鬟去大人府上牵马。”
“……”
看顾兰亭如此雷厉风行,周勃一时有些吃不消,但还是乖乖回去牵马了。
第二天一早,天还没亮。故兰亭已披着星辰明月,策马往东边而去。
冬暖跟在她身侧,小心翼翼地护着她,生怕她从马上掉下来了。其时她不过才刚学会骑马,难为她要在马上奔波几日了。
周伯站在阁楼上,看顾兰亭策马而去,摸摸了胡子,欣慰地笑了。
“状元郎今天一早就出发,动作真快,不知老爷,可是许了他什么高官厚禄?”福伯问道。
“其实老夫并未许她什么,她今日出发的这样早,想必是……上了心吧!”
“老爷,我看这状元郎身娇体弱的,只带了一个丫鬟,不会出事吧?”福伯有些担心。
“应该不会,她身边那丫鬟可是个顶尖的好手,昨晚一眼便挑走了我两匹好马。咱们这今科状元郎,不简单呐!”
六月的清晨,还透着些微凉气。冰凉的露水,吸进喉咙里,清新之余有些呛人。
顾兰亭原是怕骑马的,可这一回,她却扬鞭抽得飞快,只想再走快点。
从京城到东夷边境一千余里,纵然顾兰亭与冬暖带了足够的银两,可以一日换一匹好马,可至少也得三四天才能到达目的地。
欲速则不达。
果然,出了京城第一日的晚上,顾兰亭便有些吃不消了,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怎地,肚子疼得很,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。再加上长日骑马颠簸,臀部被擦得生疼,可谓浑身上下哪儿都疼,直叫她苦不堪言。
“冬暖,我屁股疼,药买了没有?”
“买了买了,小姐,你太心急了,今天跑得太快了。”冬暖看她疼,自己也心疼。“趴着别动,这就给你擦药。”
“嘶,那明日,咱们跑慢一点儿吧!”顾兰亭忍着屁股上的疼痛,不得不服了软儿。
“小姐,要不明儿我们坐马车怎么样?”
“不行,不能拖延时间,坐马车咱们猴年马月才能到啊!我想快些!嘶……”
“好,知道你急!”
“是你急,你不是急着见高集吗?”顾兰亭狡辩。
“小姐……乱说!”
两主仆正笑闹间,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。
“笃笃笃……”
冬暖一惊,赶紧把被子扯过来想给顾兰亭盖上,没有用力过猛,被子一塌,疼得顾兰亭龇牙咧嘴起来。
“你这是……要谋害我啊!”
☆、千里寻君
“小二, 你有什么事吗?”冬暖开门,发现是店小二,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“客官, 给,刚刚有人送东西给你们。”小二递来一个锦盒。
“谁送的?”
“小的不太清楚,是一个小孩交给我的。”
“没事,那谢谢小哥了。”
怎么又是小孩儿?冬暖接过觉得很疑惑,她们不过才到这儿落脚, 也没有认识的人, 谁会送东西?
“冬暖,那里面是什么?”顾兰亭问道。
“小姐,好奇怪,好像是一瓶药诶!”
“嗯……这竟然是上好的金疮药。”顾兰亭嗅了嗅,眉间起了淡淡的笑意,她并不知是谁知她有这燃眉之急, 只觉莫名有些好笑。
“哇,小姐, 没有毒诶,这不会是太保大人送的吧?难道他派了的人暗中保护我们?”说话时冬暖已经用银针试了试, 没有毒。
“你想多了, 周勃一看就是个糟老头子, 只会吹胡子瞪眼,哪里会这么贴心?”
“哈哈哈,那倒是的。那小姐, 咱们用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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