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靖宁皱眉:「祖母现在还不让我出门。」
「姑祖母对你太严格了,你现在这样很不错嘛,哪就不能出去了?怎么就会丢人了?我告诉你吧,外面那些对你不好的传言,都是你那二姑乱说的,不明真相的百姓跟着人云亦云。再说我们又不大喇喇的出去,乔装一番后,谁又知道我们是谁。今天我驾出府的马车没有国公府的徽标,不会被发现的。京城这么好玩儿,不出门多可惜。听我的话,跟我出去玩儿吧!」沈嘉月摇着成靖宁的胳膊,不遗余力的怂恿。
成靖宁其实也不是宅女属性,被她这么一说,有些动摇。沈嘉月这时再加把劲劝说,最后从贴身丫鬟红豆那里拿了一件布衣出来:「你看,我连你的行头都准备好了,你忍心拒绝我吗?」
成靖宁咬着下唇,最终点了点头。「这才像话,赶紧换衣裳。带花月去,那丫头机灵,跟你一条心。」沈嘉月催促道。
最后,成靖宁换上沈嘉月带来的衣裳,解开发髻,梳了两条辫子,只在辫子上配了一点银饰,带了二十两私房钱,跟着沈嘉月偷偷摸摸的出门。
躲过府上的丫鬟婆子和巡院的护院,到府外时,两人都松了口气。花月有些犹豫,扯了扯成靖宁的袖子,小声道:「姑娘,这样好吗?万一被老夫人知道了……」
「她们得申时才回来,我们只要赶在她们前头就行,小院里不是有水袖和碧波照看着?别想太多,出来了就尽情玩儿。」沈嘉月是个胆子大的,出门在外,毫无顾忌。成靖宁离开侯府,也不准备立刻回去:「听嘉月的,不会有错。」
沈嘉月离府,只套了一辆桐木漆的平头马车,她本是将门之女,亲自驾车不在话下。端午时节,眼下最热闹的是京郊的白通河。一路小跑着往那边赶,到时盛大的祭祀典礼已经结束,马上是龙舟赛。
河边人山人海,已占据不到最佳位置,沈嘉月倒不怕,牵着成靖宁就往人群里边挤,最后用一两银子买了两个位置,主仆四个,就一起坐在人群中,看激烈的龙舟比赛。
宫中侍卫有一队,各权爵之家和京城的王爷郡王们有组队,还有民间百姓中的富户也有组队,都摩拳擦掌准备拿今年的彩头。沈嘉月坐在人群中,很捧场的跟着鼓掌,又对身边的成靖宁说:「去年的头名是萧大哥的队伍,他今年又拉了一队年轻人来,据说你家大哥也在。我肯定,今年又是他们赢。」
「我就说大哥怎么这么积极,最近一段时日都不见人影。」永宁侯府的年轻人少,下人和护院们都不来凑这热闹,沈老夫人也无意争这种名头,所以端午的龙舟赛,近两年一直没有永宁侯府的船队。不过凑热闹出风头的成永皓,往年不是在令国公府的队伍,就是在顾家那边,自从萧云旌出现之后,就义无反顾的投奔他了。
「去年陛下的彩头是龙泉宝剑,不知今年是什么?」沈嘉月对这种事很是好奇。
在成靖宁眼里,什么彩头和赏赐都不如银子金子来得实惠。嗯,她就是这么的俗气。「皇上的彩头,都很贵重吧?」
「我们来的时候也有买马的,赌哪一队赢,我刚才买了萧大哥的队。要是赢了,我们去吃聚福楼的烤鸭。」沈嘉月说完话,伸长脖子仰望着江面,这时候第一组的胜负已经决出,是三皇子赵承逸和长兴伯府的大公子张明烨。
锣鼓喧天,一个时辰的角逐,最后预料之中的萧云旌的队伍赢了,万众瞩目下,赵澈把今年准备的六百两金子交到他手上。嗯,今上今年也俗气了一把,赏赐很直接。虽然俗,但金子仍然晃花了不少人的眼睛。
张明烨眼见着萧云旌和成永皓得意,咬牙握拳的,恨不得冲上去痛打二人一顿,最后还是被赵承逸阻止,不忿的坐在一旁生闷气。头名领了赏赐,第二同样有,不过却是方太后备的,一对和田玉如意。「好好好,争取下年拿你父皇的彩头。」方太后对孙辈笑得一脸和蔼。
赵承逸笑得温润,如沐春风:「祖母的赏赐同样重要,孙儿很喜欢。」
「你这孩子,和柔妃一个性子。」方太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,「去忙你们的吧。」
萧云旌赢了,沈嘉月欢呼雀跃,手舞足蹈地道:「今天的烤鸭有着落了,等看过杂技表演之后,就去那边领赌金。」
江上的杂技表演与去年大同小异,沈嘉月觉得没甚看头,准备拉成靖宁离开:「怪没意思的,要不先走?等会儿一定人挤人。」
杂技台子离皇室勋贵的看台近,这边只看到人上下翻滚,没甚意思,成靖宁点头之后,四人钻出人群,到押赌注的地方领了赢来的十两赌金,「再添一点,刚好够我们四个吃。」
沈嘉月拿着钱袋子,上上下下的抛来抛去,又出主意说:「附近有个大花圃,栽种各种花卉,在京城很有名。这时候端午花应该开了,我们去瞧瞧吧。」
成靖宁上马车之后,和沈嘉月挨着坐,学着驾马车。「你常去?」
「是呀,二三月踏青,那边是首选,可惜你不能出门。」沈嘉月说。马车小跑着向前,驶过一片稻田之后,便到花圃门口。交过一百文,领了四张通行的牌子,便见里面果真花团锦簇,品种繁多,让人目不暇接。端午时节,开得正艳的是栀子和端午花,栀子洁白芬芳,端午花大朵艳丽。还有其他苗木,亦是让人大开眼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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