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她一番解释后,无赖汉子摸着下巴沉思。成靖宁又继续道:「几位都是跑江湖混口饭吃的,讨生活也不容易,这样吧,我们陪十两,再多的就没有了。如果几位硬要赔几百上千两,我们不怕去见官,令国公府可没那么好欺负。」
为首的汉子听过成靖宁的一番说辞之后,踱步沉思一阵,不信的再次打量她和沈嘉月,加价说:「二十两!」
「我们两个身上的钱加起来也只有十二两,二十两真的没有。」这次出门,没有戴玉簪子金钗之类的贵重首饰,加上她们买东西花出去了不少,成靖宁只好讨价还价。
「把钱都拿出来看看。」混混头子显然不信。
成靖宁钻进马车取银子,沈嘉月也跟了进去,对成靖宁说:「你们坐好了!」赔什么赔,她才不赔!敢欺负她,看她不回家告状,让几个哥哥出马,狠狠地治一治这些没眼色的混混。
「不好,这两个丫头要跑!」意识到事态不对,立刻有人喊道。
十几个人往马车前一站,沈嘉月倒真不好往前冲了,忙勒住缰绳。
「小丫头挺横,找死吗!」原本他还想有商有量的解决,哪知这姑娘这么狠。
沈嘉月扬着马鞭站在车上,高昂着头,大声道:「找死?找死的是你们!」
又起了争执,成靖宁只好把包好的银子拿了出来,准备继续调解。嘶鸣的马叫声,引来骑马路过的人。一声极具威慑力的男声问道:「怎么回事?」
这声音似曾相识,成靖宁登时想到去年六月十九晚上,那个沉静如水的声音,立刻道:「萧大哥救我!」
听到妹妹的声音,成永皓奇怪道:「靖宁?」下马来挤进人群中,问道:「怎么回事?」
成靖宁跳下马车,指着坐地上的讹子道:「哥,萧大哥,这人碰瓷呢!我们的马车路过这条马路,走得好好的,这人不知从哪里窜出来,说我们的马车轧了他的小腿。伤口是他伪装的,一地的血也是鸡血,还有,他裤腿上根本没有车辙印和泥印。被我拆穿后蛮不讲理,拉来这么多同伙,拦着我和嘉月让赔钱!」
来了救兵,成靖宁胆子大了几分,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。沈嘉月色厉内荏,刚才险些就坚持不住,见到成永皓和萧云旌来,激动得快流泪,听了成靖宁的话,忙不迭的点头:「是,他们还威胁我们,说不赔钱就要把我和靖宁卖了!」
萧云旌气质冷冽,自带生人勿进的气场,闻言问那些个人道:「是吗?」
「哪里!明明是她们……」坐地上的那人原本还理直气壮,但见到骑在大马上的萧云旌,瞬间萎了下去,不敢再说。
「我来看看。」萧云旌翻身下马,大步走到讹子跟前,正欲蹲下身检查他的伤口,讹子被下了一大跳,登时蹦起来,跟个没事人一样大步跑远了。
唱主角的已经跑了,剩下的十来个汉子面面相觑。萧云旌抬头问道:「你们,还有什么事吗?」
这时已有人认出他来,悄悄的对左右人耳语着。京城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萧云旌,皇室贵胄,谁敢惹?「没有没有,萧大人,误会,都是误会,我那兄弟今天有眼不识泰山,别见怪,别见怪,我们这就走。还请两位小姐,请萧大人和这位公子高抬贵手。」刚才那对沈嘉月凶神恶煞的汉子慌忙挥手否认,低声对身边的人道:「还不快道歉走人。」接着十几个汉子都跪下讨饶,不等萧云旌说话,三三两两的分开逃跑。
「哼!」沈嘉月气急,见那群人跑了,很不解气,恨不得都交官府,狠狠的治一治才好。
「没事了,我们走吧。多谢萧大哥帮忙。」成靖宁拉了拉沈嘉月。
成永皓还没出手,只觉拳头痒痒,那群人逃后,觉得很是扫兴,回头对成靖宁说:「你怎么跑出来了?」
成靖宁赧然:「家里闷得慌,就和嘉月出来走走,不想遇到这事。大哥,你千万别告诉祖母和爹娘!」
「放心吧,我不说。下次出门坐有族徽的马车,再多带些人,免得又被欺负。」成永皓笑道,他也曾经历过这时期,对成靖宁的所作所为表示理解。
「还请萧大哥帮忙保密。」成靖宁弱声说道。在萧云旌面前,气势不自觉的短上一截,尤其刚才那么难堪的场面。
萧云旌眉头一扬,道:「我不会说的。」
「萧大哥,我先走一步,送靖宁和嘉月回家后再来寻你。」成永皓拜别萧云旌,亲自送成靖宁回家。
听闻她们打算去聚福楼吃烤鸭,命小厮跑一趟,打包两只烤鸭和几个特色菜到永宁侯府。人送到府上,见着两人焉坏的模样,不由笑道:「下次别乱跑,想出去玩儿跟大哥说,大哥带你去。」
「真的吗?多谢大哥!」成靖宁闷了一路,现在总算有点喜色。
「当然。不多说了,我去找萧大哥了,晚上回来吃饭。」成永皓未下马,说完话就骑马走了。
回来走的琼华院后门,水袖一直守着,听到敲门的声音,立刻帮着开门,见到二人平安无事的回来,总算松了口气。
「水袖,帮花月把车上的花苗到行云院。」成靖宁吩咐过水袖,挽着沈嘉月的手往小院儿走。
沈嘉月坐在凉榻上,喝了三杯花茶,抱着噜噜一脸的晦气:「今天真扫兴,气死我了。」
「还好遇到萧大哥和大哥,也算得上运气好。别抱怨了,等会儿东西送到,一起吃吧。」成靖宁是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,决定下次不要轻易出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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