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春妈抓住冬晨妈的手,她整个人都快瘫倒在地,知春到现在还没回来,如果真出了什么事,那可真是要她的命啊。
她颤巍巍地说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,“我就想来问问冬晨,他知不知道知春去哪里了?怎么现在还不见回来?”
冬晨妈一听也慌了神,这个知春平时乖巧听话,绝不是那种会夜不归宿令人担心的女孩,冬晨这时在房里也听到了动静,他扑了过来,一听知春现在还没有回来,心里一沉,心想着坏了。
他刚才一直在房间里踱来踱去,给知春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,发短信她也一直没回,他抓着手机以为是自己的信号不好,又给知春找借口觉得她可能在忙或在洗澡,没想到她现在还没有回家。
他想起了什么,直接给卷卷打了电话。
知春妈有些迁怒冬晨,语气也由刚才的恐惧转为指责,“你平时不是都跟她一块回家的吗?”
冬晨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,他没有回答知春妈妈的诘问,在原地转了半圈之后,才打通了卷卷的电话。
卷卷此时正在床上躺着,她蒙着被子睡了一觉,很久之后才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。
卷卷撩过散乱地头发,睡眼惺忪地听那边着急地的男声,整个人还没醒神,只听到什么“知春”“不见了”的词语。
等她反应过来,她一机灵从床上坐起来了,“什么?知春不见了?”
她冲电话那头怒吼道,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卷卷冲下床,她胡乱地踩着拖鞋想往外走,她又想起了什么,好像听到知春说,“来得时候见到你爸爸了。”
卷卷捂着吃惊的嘴,不会是她爸爸吧?一边又在心里否定,不会的不会的。
卷卷心里后怕,拿起衣服就朝外走,可是她这时能去哪里,她给父亲打了电话,那边一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。
知春妈一听卷卷的名字,心里咯噔一下,她双腿发软地瘫坐在沙发边,整个人都失了魂,接着就是掩面哭泣,她的心就像刀子剜了一样疼,十几年前让那个坏人没有得逞,她拿他没办法,十几年后,怎么还能让她们遇到这般的坏人。
冬晨妈看着脸色惨白的知春妈,上前紧紧地抓住了知春妈的手腕,“没事,没事,你先别慌。”
可是时钟的滴答声让她也心慌了起来,这时已经十二点了,仍然不见知春的身影,所有人此时都坐立难安。
知春此时昏昏沉沉,周围一片漆黑,她听到空旷又清冷的风从她的身体里穿过,想要起身,却发现自己双手被已经被粗粝的绳子绑住了。
恐惧从心底袭来,她微微地张开眼睛,想要看清楚周围的情况,接着就听到一声清晰的呼噜声,她抬眼望去,窝在角落的男人竟然睡着了。
她在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出去,此地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仓库,她和男人的距离不超过十米,远处卷闸门被风击出一个巨响,男人一个机灵醒了过来,朝知春这边望过来,知春赶紧紧闭双眼,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。
她心里害怕,“万一这个男人图谋不轨怎么办?还有他到底是不是卷卷的父亲?万一他把自己卖了怎么办?”
男人投靠后仰着,他虽然睡着了,但是心里还是惦记着知春的动向,这个小姑娘,早年让她跑了,今天想跑可不是那么容易。
原来知春小时候,父亲去世的早,母亲拉扯她长大,可是母亲当时也刚在学校里当上老师,总想努力工作评个先进教师,这样她和知春生活就能轻松一点,没想到差点造成大错。
一天知春缠着她要去买吃的,知春妈忙于批改作业,也就没答应她,只好支使冬晨和知春一道去小区门口的商店去买东西,这样两个小孩也有个伴,没想到不一会儿冬晨哭丧着脸回来了。
知春妈看着身后空无一人的冬晨,焦急地把他翻过来翻过去,问他,“春春呢?”
冬晨哇哇大哭,他不知道知春去了哪里,只知道转身一看的时候身后已经没了人影,所以他就一个人独自回来了兴许知春先回来了呢。
知春妈忍下冬晨就往出走,冲到门口的时候看到知春拿着一颗糖,身后是一个猥琐气质屋子邋遢的中年男人,他给知春买棒棒糖,知春天真地看着男人,男人对知春露出微笑,“跟叔叔走,叔叔给你买糖吃,好不好?”
知春甜甜一笑,并不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坏人,她盯着男人的大方脸看,觉得那张脸就像是装满积木的盒子,还有那胡渣,像是她们家阳台上那颗半死不活的仙人掌。
知春乐呵呵地打算跟着男人走。
知春妈怒火一下子在心里爆炸,她推开男人一把抱起知春,气冲冲地呵斥男人,“你干嘛呢?光天化日偷小孩,你要不要脸了?”
那是她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,恨不得把眼前这个男人撕成两半,说完就转身抱着知春就回了家。
知春反倒不哭也不闹,她舔着男人给的棒棒糖,露出天真的笑脸冲母亲咯咯笑,知春妈脊背发凉,她想也不敢想,知春要是被那个男人抓走怎么办?
从此知春妈设置了门禁,最晚回家不超过十点,晚回家要向家人报告。可是今天,为什么已经过了十年,还是会发生这样的事情?
知春妈扶额,她的头发已经乱成一团糟了,她想不通她到底做错了什么,上天要这样惩罚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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