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夭夭低头认罪,一脸诚恳的模样,“真的只是朋友,不骗你。”
“朋友?”
“嗯。”陶夭夭信誓旦旦的点头,“你们看到的都是误会。”
“误会?”苏烟环胸而立,蓦地冷嗤,“你是想说你抱着人家的脖子又啃又亲那是误会?”
“诶?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?”陶夭夭立马反驳,“那不过是个goodbye kiss而已。”
“啧啧,瞧你说的心虚的,自己都不信吧?”苏烟似嘲似讽的说,一双猫样的眸子在陶夭夭的身上来回逡巡,“一句话,你对他什么态度?”
陶夭夭看苏烟一脸正气的等她坦白,就差脑门上长个月亮出来,越发没了底气,“我、我能对他什么态度啊?”
“小样儿,你要是对他没有一点意思,能花时间玩暧昧?”苏烟一语中的,眼看陶夭夭一脸被揭穿的诧异,面露鄙夷,“你可别告诉我,对城子二十几年的觊觎突然之间消失了。”
陶夭夭听到那三个字,心头突然一跳,硬生生压下所有悸动,才故作轻松的说:“你有没有觉得,容斯岩的眼睛长得和江南城很像?”
“陶夭夭,你个疯子!”
眼见苏烟恨铁不成钢的怒斥,陶夭夭只是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膀,继续说道:“都说爱上一个人后,便总能在别人身上找到他的影子。我以前不信,总觉得如果有那么多相似的人,换一个来爱就好,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?可是在见到容斯岩的时候,我突然觉得挺有道理的。”
“…”
“就是那双眼睛,实在太像了。”陶夭夭垂眸喃喃道,随即自嘲的勾起唇角,“我当时就对自己说,陶夭夭,你完蛋了,你真的是爱惨了江南城。”
“夭夭…”
“知道为什么吗?”陶夭夭突然抬头看向苏烟,下一秒便笑着自问自答起来,“因为我发现,就算他再像也没用,哪怕长得一模一样,我知道他不是江南城,便不会要…”
一帮人闹完,苏烟帮着陶夭夭收拾好屋子才跟一众人一起离开,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里,回荡着小三睡着后轻轻的鼾声。陶夭夭看着窗外已经过了零点的暗黑天空,微微出神。
突然的失眠是因为兴奋过度的后遗症,还是由于她敏感的将江南城少见的平静面容和容斯岩的出现挂了钩?
手机只震动了一下,她就接听了。
“你和那个容斯岩到底什么关系?”这是江南城的第一句话,直接到毫无语调,不辨情绪。
陶夭夭微有怔愣,忘了回答。
他应该还在回家路上,电话那头传来车子行驶的疾驰声。
过了许久,才恍然回神,故作轻佻,“刚出我家的门就想我啦?”
见对方没有吱声,陶夭夭才继续说:“忘了郑重感谢你今天精心策划的生日礼,我快感动死了。”
“不谢。”江南城闷闷的丢下一句,随即便再次问道:“你和容斯岩是什么关系啊?”
这次口气松了些,却依旧僵硬。
陶夭夭眉心愈紧,口气却嬉笑起来,“没什么关系呀?你怎么也跟楚子似的八卦起来啦?”
“没什么你就把他往家里带?没什么你在门口和他拉拉扯扯的?没什么我问你们的关系你躲躲闪闪的敷衍我?”江南城将早就耿耿于怀的低吼如数吐出,随即赌气似的冷哼道:“你了解那个容斯岩吗你就主动投怀送抱?不就是过了个二十六岁,至于把自己弄得跟个滞销货似的到处贴男人吗?”
“江南城,你大爷的!”陶夭夭蓦地怒吼,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着森森的白色。他的每一句话,都好像银针,如数射在她的心窝上,“你是我什么人?就算我和容斯岩有什么,也跟你没关系!”
“我是你什么人?”江南城冷然反问,“你说我是你什么人?我他妈的如果不是你哥们儿,我才不管你会不会被骗呢!”
“哥们儿?”陶夭夭的声音开始颤抖,咽下口中所有的苦涩,她冷笑着说:“苏苏也是我哥们儿,她听说我和容斯岩在一起,很为我高兴!”
最后几个字,陶夭夭说得咬牙切齿,像是极力证明什么似的。
只是,江南城笑得越发嘲讽了,“我也挺高兴,我他妈的也很为你高兴,你终于有人要…”
没有听江南城说完,陶夭夭就挂断了电话。
这是她这么多年来,第一次先挂他的电话。
原来,不去听那落寞心跳似的“嘟嘟”声,她依旧开心不起来。原来,只要听不到他的声音,她就没法开心…
可是他的话,字字诛心。
小三被吵醒,委屈的哼唧两声再次睡去,陶夭夭望着没开灯的客厅,静静数数。
从前不是没有和他争吵过,只是每一次数到五十下的时候,再大的怒气都消了。这一次,陶夭夭数了三遍五十下。
“嘟嘟嘟…”
陶夭夭听着对方线路繁忙的占线声,自嘲的笑了。
你看,之前没听到的忙音总是有机会让她之后听到,好像那样讽刺性的声音就是要留给她的。好像江南城充满不屑的刺耳叱问,他说,她主动投怀送抱,他说,她把自己搞得像个滞销货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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