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几时动工?”
宋怀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,“一周后。”
“这么急?”宋远愣住。
“正准备给各处发请柬,不算快,跟我回国前预想的时间差不多。”
“可大半月后就是婚礼,你忙的过来?”宋远正了坐姿又正色着劝说,“计划不及变化。如果顾及不上准备,总不能在婚礼上让你未婚妻觉得怠慢。”
“行程早已确定好了,贸然变更对开工后第一笔订单的影响是必然的。”他语气淡淡,“至于婚礼,左右有阿恒阿东,我也能盯着,工厂的事还不至于让我忙的没有分神的功夫。”说到这宋远觉得耳熟,再一思索就立刻想起来不是自己从前说过的话?觉得这小子是半点不饶人。
于是干笑了声,“婚姻大事可不能散漫,人家一个小姑娘,你记得认认真真对待。”
宋怀靳听了忍不住笑,这一两个都直劝他认真,约好了似的。
“知道。”他压下唇角,“退一步说,如果婚礼后再开工,整天忙的没空陪她,那我新婚妻子会怎么想?”
宋远想不出道理不说,偏偏还赞同起他的道理,不知是不是恼恨自己容易倒戈,摆了摆手道,“行了行了,你自己好好把握。”
宋怀靳挑了挑眉,不置可否。不过宋远想说的说完了,他倒还有些想提的事。
“二叔。”晃了晃杯子,里面的冰块叮零咣啷的响了几声,他状似漫不经心的道,“最近忙着打理您那些房产土地?”
宋远点点头,“早前这些地没什么用,这会也没用。早点周转出去免得夜长梦多。”
宋远是他父亲的亲弟弟,早前分地产时拿到不少土地,只是宋家后来举家搬到美利坚,宋远本来是没跟着一起,后来为了给妻子治病就也一同过去了。这些土地都是随意打理着,也正因如此打主意的人不算少。夜长梦多这四个字也不能算错用。
“宅子不动,就处置城郊的?”
“当然不动。”宋远凉凉的瞥他一眼,“不然我跟你二婶住哪里?”
宋怀靳得了意料之中的回答,目光落在某一处若有所思,片刻后笑了笑,直截了当挑明了道,“那二叔不如把地转让给我,我替你打理。”
宋远一愣,“什么意思。”
“转了土地总要做些别的,眼下实业是大风潮,二叔不动心?”他看着宋远,“既然都是投实业,面前就有现成的,二叔何必舍近求远。”
“你工厂不是早建好了,又要地做什么?”
宋怀靳勾了勾嘴角,“我大老远回国,怎么可能就为了这区区一个纱厂。”
宋远哼一声,堵他,“你回国是为了成婚的。”
“我不想成这婚事,办法多的很。”
宋远立刻瞪他道,“说什么呢?大逆不道的。”转而很快回过味来,附身往前凑了凑,“不对,你这话什么意思?对宿家姑娘上心了?”
宋怀靳放了酒杯,似笑非笑的,“二叔,先说正事?”
宋远又哼一声,“正事……”说着沉吟片刻才又道,“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?自信还能接着开第二个工厂?”
不为区区一个,自然也不为区区两个。真深究起来这事总是没定数的。当然宋怀靳觉得说出来没什么意义,只是笑笑。
这一笑也足以让宋远明白他的野心。
“钱地两清,或者以房东身份参与,我按盈利给您分红。”宋怀靳问,“您觉得哪种合适?”
这语气已然笃定。可宋远也没头脑发热到当即就做出选择,他想了想,回道,“这样,等你这第一个纱厂先开工再说吧。”
……
宿碧提前一天约邓书汀来家里帮她看看要试的婚纱,没想到婚纱没来得及打开,倒先听了个大消息。
“在一起?”宿碧睁大眼,“这么快?”
“哪里快?我跟阿城都认识这么久了。”邓书汀说完满目憧憬的倒在宿碧房间的床上。
爱上一个人总觉得对方千好万好,这还不够,同时还要想法设法苦口婆心劝朋友也与自己同一阵线,仿佛周围人与自己同样认同那人才是完满的结果。邓书汀眼下也是一样,她想着想着便翻个身,兴致勃勃的跟宿碧讲起来:
“最初我只以为他是个气度好学问好的男子,深交了才知道他实在是骨子里透出的谦和。那日听他在文学社里讲学,真如同书里写的满腹经纶又芝兰玉树的书生……可惜这书生是我一个人的,旁人只能眼馋而已。”
说着更开心一分,“你不知道,那些女学生巴巴的盯着他不放,见我是他女朋友,哈哈,一个两个的别提多失望!”
宿碧无奈,想了想问,“你父母知道了吗?”
邓书汀点头,“知道,他们……还算满意。毕竟赵家还是有些家底的。”
“虽然现在崇尚自由恋爱,但父母总担心子女委屈,因此‘门当户对’这一点过了你父母那关也是好的。加上你们两情相悦,”宿碧笑眯眯的说,“恭喜你啦,书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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