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帆姐已经换好了衣服,坐在化妆镜前一边梳着头发,一边关心的问我:“你那急事办得怎么样了?”
我点点头,说了句:“该是差不多了。”才问:“昨天安安夜里没闹吧?”
“闹是没闹,这孩子是真乖。”她转过脸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安安,眼底多了几分真挚地疼爱,恍然有些像她母亲的眼神,她说:“昨天你没走多久,安安好像就醒了。我过了一会想上厕所才迷迷糊糊又起chuáng。就看见他小小的身子乖乖的坐在我边上,也不叫醒我,就这样规规矩矩的睁着大眼睛,不哭又不闹。我说‘安安你怎么醒了啊?来,躺下来睡觉。’你猜他说什么?他好认真的和我说:‘姐姐不见了,等姐姐。’他才三岁吧?哪有这么乖的孩子?也还好他年纪小,一困就爱睡,没多久就坐着睡着了。”
“离三岁还差一个月呢!”我摇摇头说道,低下头轻轻的抚摸安安细软的头发。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坚持要带着安安在身边的原因。他虽然小,但是终归因为车祸,小小的心里会有yīn影,也会缺少安全感。这些虽然不会说出来,但他潜意识里,不论怎样都会有的。他是聪明的孩子,因为知晓我和傅君颜,还有爹地的真心疼爱,所以才能如此快乐。但多少,他还是个孩子,比别的孩子更加缺乏安全感的孩子。
一旁若帆姐转头看着安安的睡颜叹息说:“我看着又心疼又羡慕你,这样的孩子,我也想要啊!”
我听了有些好笑:“那你去生一个得了。”
“找谁生?”她没好气的瞪我一眼,眼底有些惆怅:“现在这个年代,要找到一个人能让你愿意荣rǔ与共的人哪有那么容易?”她摇摇头叹息道:“你看我,我说我一路演的都是配角,可以前我演的那些配角可不能和现在的比,这部戏,我也算是第二女主角。可以前,我演的那些角色说难听点就是跑龙套的。我是从圈里的最底层一路爬上来的。最开始的时候,我自己用廉价化妆品上妆,挤公车,有的时候被当小妹呼来喝去,有什么角色我都接,只想多出几次镜,让更多的人认识我。有一次一个剧组让我去演死人,我想那也好啊,只要能露脸,我什么都接。结果那导演让我背过身仆倒在地上,我一躺就是十六个小时,有时候还会被人踩到,回家的时候浑身青一块紫一块。后来,在电影播出的时候,我的脸从来都没有出镜过,在一大片尸体里,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?那个时候,我真的后悔你知道吗?”
虽然不知道若帆姐为什么突然说这么多,可是,我听着还是有些难过,想说什么,她却对我摇摇头,继续说道:“不过现在我也值了,你看我嫂子就是我介绍给我哥认识的,我哥的公司也越开越大,变相的我也有了靠山,慢慢的也受重视了。接这部戏的时候我剧本也没看,我一看主角是你和房町越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,光是你们两的号召力,就是对着镜头傻笑人气都够了。果然,现在我们的戏虽然和对面剧组争的你死我活,但到底是算红了,我也托了你们的福。白筱这个人吧,说好也不好,说坏也不坏,谁不是自私的?那天我出门还被一老大妈拉着再教育呢!告诉我女人不能那么坏什么的,我听着可高兴了,这就代表大家认识我了。像我们这样的,一路走来看过太多形形□的事,什么陪酒陪睡包养啊…或者是借着爱qíng的名义炒作利用啊…估计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感qíng是真的假的…我们这行什么样的面孔都见过,演戏的时候,又总见到一些纯洁的要死的爱qíng。反差大的吓死人……”
她叹息一声,缓缓的说:“在故事里相信爱qíng,在现实里唾弃爱qíng,这就是我的生活。”似乎想起什么,她苦笑一声才又道:“小爱啊,别看我平时无所谓,其实我也想找一个人,他给我依靠,给我温暖,给我安稳。不需要免我受惊受苦,只要知道他是不会离开的,是会陪着我的。我就知足了,可是你看?我没有……”她的表qíng,迷茫而又哀愁……
我一听,默然了,每个女子,其实求的,不过都是这么一点而已……
这时身后却恰巧有了些小动静,我连忙转过身,顾小安挪挪小身子,睁开眼,见我转身低头正望着他,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。ròu呼呼的小手揉揉眼睛,眨眨眼又看向我,伸出小手摇了摇。脸上的欣喜怎么也掩不住,小牙一嗤,露出可爱的小酒窝,奶声奶气的喊:“姐姐!抱!”
小启也听见安安的声响,腾的一下爬起,哪里还有半点懒洋洋,生龙活虎的抖抖身子,热切地汪汪了两声,在chuáng头边追着自己的尾巴高兴的打转,一副抽风的模样。我好笑的伸手把刚睡醒的顾小安搂进怀里,轻轻的戳了戳他可爱的小脸,笑着骂了声:“娇气包!”又用脚轻轻推了推兴奋的小启。
那头若帆姐也噗呲一声笑出声来。走近揉了揉我怀里顾小安的头,顾小安嘟着小脸,抬头看了看我又看向若帆姐,朝着若帆姐糯糯的说:“谢谢怪姐姐照顾安安!”
“真乖!”若帆姐忍不住弯下身亲了安安一口。我嫌弃的瞥了她一眼,伸手给安安擦了擦脸。她已经完全接受了安安喊她怪姐姐,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季洁儿近日的诸事不顺让她心qíng大好。
“瞧你的小气劲,以后找了男人还不装笼里啊?”她看我把安安搂的死紧,嗔了我一眼,随手把发梳扔在一边,呼了口气说:“好啦,我和你说那些,可不是找不快活的。一是我想找个人抒发qíng绪。二是咱们的戏也快收尾了,我是真的舍不得你。”说着又看了看我怀里的安安,伸手要捏他巴巴的小脸,我见状退了一步,小启活灵活现的越在我前头,护主的露出牙,呲牙咧嘴的汪了一声。惹的若帆姐手cha做油壶状,指着她没好气的哈哈大笑。又嗔骂了我一声小气才说:“你回去开邮箱看看编剧发来的剧本吧,结局也写出来了……哎……编辑为了收视率,坑爹了啊……”她朝我眨眨眼,一副看好戏的表qíng。我无语,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……
接下来的几天,我几乎是每日每夜的在剧组里,剧组赶着杀青,我夜里回去就连听安安拉琴的jīng神都没有,往往安置好安安就再没有力气,倒头就睡。所以更不要说给安安讲chuáng头故事了,只好和安安打商量,说姐姐先欠着啊……小家伙乖巧的摇摇头,小手摸摸我的脸说:“姐姐累……一起睡觉觉。”我搂着他小小的身子,就会觉得幸福美好。
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傅君颜了。一是他们组里也忙着把戏杀青。还有就是,我后来越想越娇羞,真的不好意思去见他,怕自己一看见他的脸,就会立马脸红成猴子屁股。心中是又恼又羞又激动,陷入某个漩涡,整个一焦躁不安。
这几天我往往睡不上几个小时,第二天凌晨又开始开工,连续好几天忙到没时间洗头。在镜头里看着是很好看的,可是我自己都有些恶心的不想碰了,又庆幸傅君颜这几天也忙,要不然会不会直接把我轰出去退货了。我工作之余满脑子的残念就是只想快点回酒店把头发给洗了。可怜的是当天有一幕是韩在俊拥抱白颜的戏,町越哥双手还没伸出来就嫌弃的退了一步,半点也不隐晦的问:“你的头发几天没洗了?”
我心里嘟嚷,小小的纠结了一下,在这种时候尤其希望他和我客气一点,但还是蠕着唇小声的答:“三天。” 他伸出指头戳了戳我的发顶,又摸摸自己的头发说:“那还好,我四天没洗了。”我愕然,想摔本子不和他拍了!这都是一群怎样的原始人啊?啊!
傅君颜杀青的那天,我一知晓消息,就做好准备把屋子里安安和小启的东西一起打包好,顺便把两个小家伙也打包好了。他一忙完我就过去了,拉着顾小安的小手,身后跟着小启。很镇定的站在门前,我深呼一口气,手还没敲上房门,他就从里面一把把门拉开了。他倚在门边很诧异的望着我,挑了挑眉。
我知道他是想说,你有密码还敲门gān吗啊?我默默的看着他傻笑,手一拱,把顾小安推在身前。小启跟着也兴奋了,刚要往前扑,我赶忙勒住小启的狗链,严禁它现在扑着傅君颜瞎嚎。低头对着它贼笑一个,它呜咽一声,眼神怨念。我选择无视。
顾小安背着小提琴,一双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仰头瞅着傅君颜笑,带着孺慕的神qíng冲着傅君颜伸出自己的小手,粉嫩的小嘴开口说着我事先教好的话:“姐夫!安安来陪姐夫!”
傅君颜低头望着顾小安,轻轻拍拍他的头,蹲下身子把他身后背着的小提琴取下来挎在一只手臂上,又单手抱起顾小安。这才又看了我一眼,倒是没拆穿我的小 把戏,只是眼底的笑意也藏不住,对我点点头说:“进来吧!”
我qiáng装镇定的拎着装着安安奶瓶的啵洛洛小书包也跟了进去,反手把门合上,却差点把小启关在门外,还好它钻的快……看见屋里傅君颜已经打包了一半的行李箱。有些羡慕嫉妒恨,我也想回家的说。
他把安安抱进屋里,抱着小人儿说了一会话。我也听不到,只看见顾小安在他怀里乖乖的点头,小脸上酒窝扬了又扬。没一会小启也跳上chuáng,两个小家伙在chuáng上翻来滚去,顾小安口里还喊:“我是小狗!我是小狗!”我很无语的望天,安安一会是啵洛洛,一会是小狗……我家开动物园的我……
这时看着傅君颜半掩着房门走了出来。抱着手臂倚在门边凝视着我,深邃的眸子微微扬起,突然嘴角一弯道:“不躲我了?”语调轻快,带着玩味。
额……我这几天确实躲他了……可我还是嘴硬道:“才没有躲你,最近剧组忙着赶戏嘛……”
“要不是忙着赶戏,没时间照顾安安,要把安安送来给我。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找我?”他似笑非笑的问我,那口气竟然有点哀怨和撒娇……
额……撒娇!我好奇的偷偷抬起头瞅他,他竟朝我眨眨眼,眼底流光,绝魅动人。我羞愧的低下了头,嗷呜,受不鸟……傅君颜卖萌偶受不鸟……
然后,我感觉他朝我靠近,我没动。他伸手抱住我,我也没反抗。脑里还回想着他刚刚的语气,一下下痒进我心口。
然后我听他说:“呆河豚,害羞了?”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。我一囧,对自己深深不齿。到底是我想调戏他?还是他在调戏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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