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官员早已经被砍得血肉模糊,胳膊也被砍掉了一只。皇上的身上,脸上,更是被溅上了腥热的鲜血,但是他仍挥着剑乱砍。直到那官员成了肉酱,他才稍微出了心头的那口闷气。
☆、第六百七十八章 不能在这里
就是杀人如麻的侍卫们,看着皇上将人生生剁成肉泥也都双股战战。小太监与宫女们更是吓得瘫倒,有个宫女控制不住尖叫出声。
云承离猛然抬头,气喘吁吁瞪着那宫女,厉声喝到:“来人!把她的嘴给朕缝上!”
这不是让她饿死吗?听得这话,众人立时禁了声,那个宫女也干脆利索的晕了过去。
赶来上朝议事的众位大臣看着这暴力血腥的一幕,一个个都惊呆了。在木太妃的葬礼上他们有人也见到皇上将人剁成肉酱的一幕,但再次见识到这血腥的场景,还是瑟瑟发抖。
皇上将带着碎肉和血液的剑*御前侍卫的腰间的剑鞘内,用袖口随意一抹溅到脸上的血迹,转过身,邪魅一笑:“云沐风还没抓到吗?!”
众大臣谁敢触这霉头,两条腿像面条一样发软,噗通跪在地上,牙齿发抖,声音抖得如同秋风里的树叶:“启禀陛……陛下……,没、没有!”
“废物!”皇上忽然一声暴喝。
众大臣吓得一个激灵,不约而同的就邦邦磕起头来。
还是一个小太监在外面提醒:“皇上,卫老太妃、慧妃起灵的时辰到了。”
兰美人的位分是没有资格如皇陵的,找个不碍事儿的地方埋了。
皇上跌坐在龙椅上,他身子还是虚的很,也懒得去做戏,摆摆手道:“你们去送葬吧!”
众大臣潮水般的退出大殿,摸了一把额头上的白毛汗,又捡回一条命,可以多活一天。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!
顾非墨在礼部任了个侍郎,其实是个闲职,没去御前议事,见一众朝廷忠臣额头带血的狼狈而来,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唇角勾了勾,垂眸缓缓而行。
慧妃是他的堂妹,死得不明不白。直接钉进了棺材,也没让顾家人看一眼遗容。通过其他渠道知道了慧妃的死因,他提议顾凌晗为北上将士捐了很多钱粮。让皇上认识到顾家的重要性,暂时不要迁怒到顾家身上。
但此等奇耻大辱,皇上这种睚眦必报的人,难保哪天不会新旧账一起算。
当初他为了顾家,为了木家,为了能帮上木九久才入仕为官,只是如今却走到了瓶颈,该如何往前再迈一步?
……
皇宫里送葬的队伍出发了,因为这次是两个棺材,缟素绵延数里。那白帆被秋风吹的呼啦啦作响,漫天的纸钱在空中飞舞。
木九久拿着望远镜,望着那缓缓行进的棺材,心中悲凉。卫老太妃也算享尽了荣华富贵,但是却大半生被囚禁在金碧辉煌的牢笼里,过着人吃人的非人生活。
如果云沐风坐上那个位置,迎接她木九久的会是什么生活呢?他真的能为了她而放弃后宫三千吗?如果……
木九久心中一痛,她不敢想下去。不是她不相信云沐风,而是不相信时间、不相信权利……,摇摇头,重新望向送葬的队伍。
安王一身孝服,骑马跟随在卫老太妃的棺椁后。他身形依然消瘦,面色依然苍白。似乎是血脉相连,安王缓缓回头,望向木九久所在的楼顶,眼神温柔而慈爱。
木九久勾唇笑了笑,前路凶险万分,希望他在吃人不如骨头的地方能擅自珍重。
安王似有所觉,也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,转过头去。
木九久放下望远镜,失神的低眉看着下面空旷无人的街巷。最近总有官兵四处搜捕抓人,百姓都不敢出门。只有那清凉的秋风裹夹着一两片黄叶时而翻滚在半空,时而落在幽长的路径上。
云沐风悄悄来到木九久身后,一把抱了过去。
木九久一惊,不过这个怀抱太熟悉,她懒得挣扎,索性直接向后一靠,直接靠在他怀里。
“夫人想什么呢?这么入神?”云沐风现在不是睿亲王了,是以也不再叫她小王妃。他低头在木九久耳边蹭蹭,看她浑身颤了颤,便贴的更紧。
“在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,皇权会落到谁的手上……”木九久面色平静,眸中多了几分忧色。
云沐风胜了,她将面对的压力可想而知,云沐风想要她一个女人,恐怕朝臣也不会同意,为了巩固政治,广纳后宫是最便捷和有效的方法。现代还有七年之痒呢,何况是这男尊女卑的时代。
如果他败了,他们将过隐姓埋名的生活。也许隐居海岛,煜哥儿不能为官为相,只能做个岛主过把瘾。
相对来说,木九久其实想过后一种生活,虽然孩子没有飞黄腾达的前途,但夫妻之间能相守白头。
二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,云沐风对木九久也算了解,笑道:“不管落在谁手里,为夫都会坚守承诺,此生此世只有你一个女人,只与你生儿育女。”
木九久脑海里一下子闪过麝月公主,心中一痛,她皱了皱眉头。果然,有些事是想忘都忘不了的。它会不经意的跳出来,狠狠的在心上捅一刀子。
镜子破了,再粘在一起,却有了永远都磨灭不了的裂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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