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情无从追溯,但空穴必不来风,听到了些许风声的一部分人议论纷纷。
议论的不仅仅是江凌苑成了江氏真正意义上的拥有者,更多的是她与左家那位爷的具体关系。
毕竟,能将百分之九十的股份转手送人,就连一般的法定夫妻都做不到,这江凌苑又何德何能,让堂堂左爷将整个蓝夜集团拱手相送?
副董事长办公室内
江凌苑眯眼看着眼前的江庶,面上神情捉摸不定,淡淡道:
“表叔慢走。”
这次如果换了江遇秦,在没了第二个女儿能够联姻的情况下,恐怕江氏也就跟三年前一样玩儿完了,她自认为,对于江庶的惩罚简直是仁慈得不能再仁慈。
更何况,多年前江亦默一家的事情更是跟此人脱不了干系,已经死去的人他无法追究,这一次就当是替亦默哥小小地讨了一个公道罢了!
“凌苑。”江庶轻叹一声,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看着自己这位表侄女,眼中颓然的同时亦有叹服。
“蓉城路远,表叔一路平安。”
“从今以后,江氏的重担就落在你一人身上了,表叔希望你万事都好。”
“江家还有亦默哥在,又怎么会只剩下我一个人呢?表叔不用为我担心。”
果然……
江庶在心里苦笑一声,一言不发地拿起桌上的公文包,在起身出门的前一刻转过头来:
“你很像你的母亲。”
这莫名而来的一句话让江凌苑微愣,随即不置可否地摇摇头,“可我不是她。”
她不是江娆,不会为了江遇秦这样的男人与家人反目成仇,更甚至于付出了自己的生命——这是愚者的行为。
人人都道江娆聪明智慧,可在她看来并不如此。
“其实,你对你的父亲心存积怨。”这个二十出头的丫头恨着江遇秦,因为江娆之死、抑或为了江南天一家。
“或许吧,斯人已逝,现在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。”
“不。”江庶缓缓摇头,一双老眼之中亮光闪烁,最终却化为一声叹息:
“很多事情你是只知表面,却不知其中真相而已。”
江遇秦留了一个‘表面真相’给自己的女儿,将上一辈所有的恩怨都扛在了自己的头上,这本来没有什么,可让人略有些失望的是,他的女儿信以为真了。
想来也并不奇怪,本就相处不多的父女俩,中间还夹着一个早逝多年的母亲……
江庶垂眼,敛下眼中万千的犹豫和思绪,忽然一言不发地转身出门。
“表叔!”江凌苑的话至一半,门口的人已经没了踪影。
只余下莫名的一番话,在她的心头来回盘旋,久久无法放下。
江氏大楼下
大步出门的江庶面色凝重,脸上掺杂着不知是遗憾还是不甘,这份不甘却不是为了自己,而是为了一声不吭死去的江遇秦。
南怀锦的车停在一旁,见他表情复杂,不禁扬起了一贯的慵懒笑容,摇下车窗大声道:
“江副董是要回家吗,不如让我载您一程?”
“不了。”江庶抬眼,看了看乌云压顶的天空,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去:
“多谢南总,我去蓉城。”
“蓉城可就有点远了,这天看样子又要下雨,不如我送您一把伞?”
“南总留着自己用吧,以后用得着的时候还多!”
“哈哈!江副董慢走不送!”
中年男人的身影大步离开,逐渐消失在街角处。
南怀锦饶有趣味地收回视线,脸上的微笑惬意无比,仿佛刚才被驱逐出江氏的事情对他根本没有半点影响。
“江凌……苑?”动了动唇,咀嚼一般琢磨着口中的三个字,他忽有所觉地抬眼,朝高高的江氏大楼往上看去。
高高的落地窗内,一道娇小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站在窗前,正垂眼看着他的方向,由于距离太过遥远所以看不清彼此的神情。
不过可以肯定的是,高楼上那道视线刺客的确是盯着自己的。
南怀锦慵懒的笑意一改,换成了张扬的咧嘴大笑,遥遥地朝楼上人摆了摆手,随即一脚踩下油门,银灰色的超跑扬长而去。
楼上,江凌苑似笑非笑地收回视线,朝身后新升职的秘书道了一句:
“南总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身后的秘书犹豫片刻,见她表情的确没有别的意思,方才斟酌了片刻:
“性情古怪,深不可测。”
“哦?这么高的评价吗?”
“我曾作为总秘书在南总的手下任职三年,但很多机密的文件从来没有机会接触。”
“能接触的,也仅仅就是‘与丹诗琴的协议’这种并不值得藏着的东西了吧?”江凌苑兴味地勾了勾唇,拿过桌上的文件瞧着。
南怀锦能够买通她手下的秘书,却没想到她也能用同样的方法,这份文件是眼前这个南家总秘书亲手为她准备的。
作为从南家转职江氏的见面礼,这次也算是帮了她极大的忙。
“董事长会不会觉得,我今天既然能背叛南总,他日就也能再背叛一次江氏?”秘书不过三十出头,但说出这句话时十分地坦然直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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