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凌苑:“我会马上动身亲自去西欧一趟,上将大人请放心。”
事到如今,她也终于想起来那次左爷爷提起‘平澜’时,为何会让她觉得似曾相似了。
这个名字,在外公多年珍藏的族谱之中出现过。
江家的族谱是外公亲手撰写,从他的那一辈起始,谱子上没有平朔之、也没有外公那一辈其他的兄弟姐妹,唯独有一个平澜。
她是外公一生最敬重的姐姐,所以,她的名字被外公亲手写进了江氏的族谱!
——
左老爷子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,见到江凌苑念叨得最多的也从随意两兄妹变成了另一个名字——平江豪。
左家众人不知他为什么会突然念起这个名字,只有江凌苑心里越发焦急,老爷子这是生机正在逐渐湮灭的现象。
生前越是执念的东西,到了一生即将走到尽头时,就会格外惦记。
无论当年外公出于怎样的心态才会改名换姓,‘平江豪’这个名字始终已经多年不再用了,唯一记得的只有左老爷子。
南随和北意格外懂事,见祖爷爷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,两个三岁小孩的脸垮得也越来越厉害了。
期间,左少渊吩咐的朱铭带人守在老宅,暗自监视着老爷子身边的所有动向。
随意两兄妹说的‘倒药’时间还没查清,而左家族内的众人已经越发心急了起来。
江凌苑在房内来回踱了两圈,转头看向这几天脸色也越来越差的左少渊,劝道:
“还是我自己去吧。”
“不行。”整整两天了,男人的口风还是一如既往的紧。
“你这两天本来就身体更虚弱了,爷爷的事情现在也正是紧张的时候,你……”
“一起。”左少渊躺着半靠在床头,将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。
江凌苑‘蹭’一下,无比头大地坐到了床边,一把按在他的肩上,一咬牙:“你觉得,外公会有多待见一个毁了婚的外孙女婿吗?”
“既不待见,才更需去。”
“……”
四目相对,一时间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。
男人打定了主意似的,淡淡地看着她变幻多舛的脸色,面上神情不动如山。
“真的非要去?”
左少渊:“嗯。”
江凌苑一边暗自磨着牙,眼珠子一转,伸出两手按到男人的肩膀上——
“你能从这张床上起来,就让你去!”以她的天生神力,只要不松手这男人根本就别想起来了。
“……”左少渊眉心一跳,忽然间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幼稚又赖皮的女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媳妇。
“别闹了,听话好不好?”还是那句话,关键时刻男人该哄的还是得哄,不仅得哄,还得好好的温柔的哄!
“……”温柔是到位了,不过他不想听话。
“你看看,你现在这副病秧子身体还不好,就算咱俩现在睡在同一张床上都只能盖着被子纯聊天,你说说哪一对夫妻有咱们悲惨?”
“……”听起来有道理,但天底下比他们惨的夫妻或许多了去了。
“所以你得赶快好起来不要到处折腾了,就算我医术再厉害也得病人足够配合不是?爷爷还想着抱第三个重孙呢,咱们要是动作慢了铁定是赶不上的!”
左少渊眼角眉心都开始抽搐了,一双深邃的眸子深不可测地盯着眼前喋喋不休的女人。
“我从小就跟着外公长大,他那脾气我是在了解不过了,我像哄你一样多哄哄他也就完事儿了,更何况爷爷这边没了你在我也不太放心。”
“……”像哄他一样多哄哄就完事儿?
左少渊面无表情,语调平静得毫无起伏:
“用过一次的招数,不要再企图对我用第二次。”
他媳妇的催眠术早就已经炉火纯青了,这一点在他这里体现得是淋漓尽致!
江凌苑:“……”
敢情她说了这么多,引诱了这么老半天,人家根本就没上当!
平静地靠在床头的男人身形微动,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她的手腕,整个人微微偏头躲开她的目光锁定,随后手掌一动。
“哎——”一声轻呼,两人的姿势已经完全调换了过来。
江凌苑猝不及防地吃了两招,整个人被一股轻柔的巧力拽着扔到了大床内侧,四仰八叉地躺在了被子上!
还未来得及翻身反抗,左少渊高大的身影已经迎面出现在了头顶,一股略显羸弱但仍旧逼人的压迫力出现,禁锢着她的脑袋动弹不得。
“从这张床上起来,这个意思么?”
低沉的语调沙哑而富有磁性,说话间那张俊脸凑到了耳边,温热气息轻吐着钻进了她敏感的耳廓。
徐徐的嗓音,话音之外仿佛在淡淡地示威。
“倒不如试试,你能从这张床上起来,我就听你的话。”
男人低沉地轻笑,双腿以极为‘巧妙’的姿势压住了她的下半身,一手则抓紧了她的手腕。
“……”有种别使美男计行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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