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不置可否地摇头,“没事,别担心。”
江老爷子大步朝这边而来,见此爽朗地笑道:“你们小两口,聊什么呢?”
自从左老爷子故去,江老爷子在那几日仿佛老了几岁一般,原本只白了一半的头发悄然白了更多,不过熬过了那几天,现在也就好多了。
如今左家老宅只剩下了她和左少渊,自然也就让外公也跟着住了进来。
“外公,您怎么也还不睡?”抬手一看,腕表上的时间已经指向了23点,换做平时外公早在十点之前已经睡下。
“今天这不是有事吗,就这就睡了!”
“有事?”江凌苑一愣,没听说还有什么事能耽搁老爷子宝贵的睡眠时间的,不禁疑惑地问了两句。
“这个……跟你没多大关系,算了,我去睡了,你们也早点睡!”
老爷子摸了摸胡子,跟背书似的蹦出这么一句,转身就离开了。
江凌苑不解地看着老爷子快步离去的身影,琢磨着扯了扯左少渊的袖子,低声道:
“怕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?”
左少渊倒似乎比较放心,淡淡出声:“外公会有什么事不方便告诉我们么?”
“照理说,当初的那些事都已经过去,外公也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心结了吧?怎么还会有不方便的事儿呢?”
老爷子从小把她当成大人一样教养,有什么事从来是敞开了说不会藏着掖着,若不是涉及太大如同江左两家老一辈这种事,是不会轻易隐瞒不发的。
“时间不早了,不如改天咱们想办法问问?”
“嗯……”江凌苑一转念,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,“对了,梅钦之前打电话给我了。”
“嗯?”
“现在应该快到了。”自从上次苏虞风波之后,她还没空出时间联系朋友,梅钦刚才打电话来,似乎情绪并不太好。
说曹操曹操到,门口,梅钦的声音适时传来。
“凌苑。”
梅钦的一头短发留得上了些,堪堪及肩,斜斜的一簇刘海遮住了半边额头,抬眼之间,眼圈似乎有些泛青。
江凌苑顿时变了变脸,上前拉住她的手坐到一边:
“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?”
“没事。”梅钦随意地笑笑,仍旧是那副大大方方的模样:
“领了证的女人就是不一样,我好好的叫你出去陪我喝酒你就是不肯,难道还得让我酒带到你家来喝不成?”
“我可不记得你是个酒鬼。”
“我当然不是酒鬼,但是咱们好歹也得喝点酒庆祝一下吧?”
庆祝?
江凌苑抽了抽眼角,“订了婚的女人大半夜往我这儿跑,咱们在这倒是庆祝好了,到时候顾白提枪杀进来可就不太好了。”
提及顾白二字,梅钦原本大大咧咧的面色一僵,随意无所谓地摆了摆手,不再接话。
江凌苑目光闪了闪,抬眼看向一旁沉默的左少渊,揶揄道:
“左爷,要不一起喝两杯?”
就左少渊这副身子,还能沾酒才有鬼。
男人略带宠溺地低笑一声,以往冷淡的态度在日积月累中已经转变为温柔,闻言极有修养地朝梅钦打了个招呼:
“你们喝。”
“军机之家严禁纵酒,这不是你们左家的家训吗?”梅钦从最初的铁杆粉,现在倒也不像以前那么拘泥。
“在我媳妇面前,没有规矩。”左少渊淡淡摇头,转身扔了两瓶上好的红酒上桌。
什么是规矩?他媳妇儿就是规矩,从今往后这家里,他媳妇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他媳妇儿想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。
这就是左家的规矩。
“那正好!”
门口,潘俊辰略带惊讶地嗓音传来,仿佛见鬼了似的看向左少渊,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。
“左老大,你究竟经历了什么?”究竟是什么让这么个活阎王变成了还不掩饰的宠妻狂魔?这一切究竟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?
传闻不近女色的左家太子爷活生生变成现在这样了,简直太不科学了好吗?
江亦默随后进门,大步越过了潘俊辰朝江凌苑而来。
“哥,你们怎么来了?”
江凌苑抬手,又看了一眼腕表,再确认般地扫了眼墙上的挂钟——是晚上23点半了没错。
这又不是大白天,况且看着几个人的神情并不像是有急事的样子,转眼再一瞧,潘俊辰的手里竟然还提溜着几瓶酒。
“你们……”
“既然左老大说了在自家媳妇儿面前没有规矩,那我们不如一起喝它个一宿?”
“喝……一宿?”喝几杯还不够,还要来她家里喝上一宿?
她左看看右看看,梅钦也就算了,江亦默可却不像是会在大半夜登门跟她喝酒的人,总觉得让人无法接受呢?
江亦默接收到目光,转头扫了潘俊辰一眼,似乎咬了咬牙才豁出去了似的道:
“我和他,准备过几天去一趟H国。”
“啊?”这跟大半夜来她家里喝酒有什么关系吗?
江凌苑还是没明白过来,瞪着眼睛看了两人好一会儿,直到发现江亦默平淡的面色逐渐转红也仍是一头雾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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