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稚无奈,只能任凭他去了。
在一起以后,她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他,看起来强大无弱点,对什么都不在意,其实倔的很,又没什么安全感。
仔细回想一下,自己好像的确没有过多的去关注他,甚至连喜欢,都是在潜移默化间一点点产生的。
这对他不公平。
想了有一会,林稚回握住他的手,在一家拉面馆面前停了下来:“就吃这个吧。”
宋衍自然点头:“好。”
她里面还穿着衣服的病号服,外面是她自己的外套,还有一件宋衍怕她着凉感冒,特意脱给她穿的外套。
裹的像一只熊一样,根本抬不起胳膊。
试图去握筷子,可两件外套叠在一起,袖子太厚了。
“我就穿一件吧。”
她刚准备脱衣服,被宋衍皱眉拦下了,“感冒了怎么办?”
气温是有点低,而且这个店的门还开了一半,老板说要保持空气流通。
冷风呼呼的往里吹。
宋衍看了一眼她被风吹的通红的手:“我喂你。”
林稚脸一红:“什……什么?”
宋衍面不改色的重复了一遍:“我喂你。”
“我可以自己来的。”
宋衍已经挑了一筷子尖的面,吹凉了递到她嘴边:“慢一点。”
林稚没动,有些为难的靠近他:“我伤的又不是胳膊。”
更何况旁边的人都看着,她实在是……
宋衍低头亲了她一下:“好了,这下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是在秀恩爱了。”
他说,“乖一点,吃完了还要回医院。”
林稚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,不过肚子的确有点饿了,吃了一小口以后,她问宋衍:“你待会要回去吗?”
宋衍小心翼翼的替她把碗里的葱挑出来:“应该吧。”
“我出院以后,是不是也要过去?”
她的头发很长了,发质柔顺,垂在肩头,有几缕不太听话的滑落下来。
宋衍动作温柔的将它绾在林稚耳后,安抚她:“协助调查,做个笔录就行。”
那天晚上,宋衍留在医院里陪林稚。
那些记者也被赶走了,只留下几个坚强的蹲守在走廊外面。
宋衍接了盆热水给林稚泡脚,因为常年跳舞的缘故,她的脚有些变形,脚底有很厚的茧,不像别的小姑娘的脚,呵护的白白嫩嫩的。
甚至还能看见很多旧日伤口的痕迹。
宋衍从前是不知道的。
宋如应该也不知道。
“这里,是什么时候伤的?”
他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,似乎害怕被弄疼她,即使那个伤口已经随着岁月的增长而恢复的只剩下一个印记了。
“很久了,我也记不清楚。”
林稚回想了一下,“应该是高二那年练习跳跃的时候,不小心磕了一下。”
那次流了很多血,她是一个人去医院的。
医院的走廊安静的吓人,她坐在那里,手上拿着缴费的单子。
也习惯了。
宋衍眸色很深:“为什么不和我说?”
林稚笑了笑:“那个时候你都大学了,难道让你从学校赶过来?”
“我会的。”他说,“只要你给我打电话,我会过来的。”
他的手还捏着林稚的脚踝,刚从热水里浸泡过以后,周围的空气似乎变的更冷。
林稚眨了下眼。
正好对上宋衍抬起的视线,抑制的情绪在里面翻滚。
“不管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就算我在国外。”
“你只要说你需要我。”
“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回来。”
林稚愣了一下,才突然恍然,他原来喜欢了自己这么久啊。
“恩。”
她用脚背轻轻蹭了下他的手臂,“我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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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稚上床以后,宋衍替她把被子掖好:“我就在外面,有事叫我。”
林稚点头:“好。”
医院的夜晚也不一定是安静的,隔壁病房的病人晚上突然发起了高烧,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神色匆忙的进进出出。
最后将他推进了急救室。
一直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,所有家属都过来了,赶来见病人最后一面。
这不是宋衍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了,早在很多年前,他就亲眼目睹过死亡。
可还是会难受,会心堵。
一无所有的时候,面对生死可以完全波澜不惊,可现在,他好不容易能和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在一起了,他总担心,林稚会突然离开他。
不管是以何种原因。
咯吱的开门声轻响,林稚穿着外套出来,疑惑的看了眼隔壁:“怎么了?”
宋衍摇了摇头,站起身,替她把外套的拉链拉上:“吵醒你了?”
也不完全是被吵醒的,她平时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起床。
看见宋衍眼底的青色,她皱着眉:“你昨天一宿没睡吗?”
“睡了,但是睡不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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