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道这里,他唇角却刮起了意思颇堪捉摸的笑容。
而花闭月的神qíng也有些不自在,嘴唇动了动,yù言又止。毕竟,倭国有个辉夜姬的传说,好似是无耻之人趁对方沐浴时,拿走了对方的衣物,bī迫对方成亲的故事。
闻言,花闭月脸色颇不好看,连忙起身,唯恐对他避之不及。
此刻,她默默无言,却并不是无力言语,而是她有些倦了!
东方闵直直看入她眼睛深处,忽然问道:“你似乎对我很有兴趣?”
花闭月淡漠的语气中,已经带出一点淡淡的疲倦道: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你有兴趣。”
东方闵俯下身子,捡起外衫,缓缓披在身上,勾起嘴唇笑道:“在下的两只眼睛都看到了!”
花闭月眯着眼睛,心中苦笑,暗恨好奇心害死猫,她只是为了弄清楚谁是另一个真龙,为何会遇到这般尴尬的qíng形?此人真是自以为是!她有些气恼地瞪了瞪眼睛,忽然转身:“我先走了,你自己在这里呆着吧!顺便清洗下那双眸子!啧啧,好脏!”
闻言,东方闵依然不恼,闲闲散散批了一头长发,此刻,唯恐天下不乱的笑着:“你就这么看了人家的身子,不负责地走了?”
河流之上,白雾弥漫,虽然,东方闵的xing子看似为所yù为,却不是对任何人都如此,此时,他心里面舒心惬意,如鱼得水,不知为何就喜欢与她对着gān!
话说东方家族亦是百年望族,但每户每院的女人都丑态百出。
为了自己的利益,践踏别人的尊严,就是亲姐妹也会勾心斗角,所以尽落得个满门被灭的下场。
曾几何时,他几乎对女人提不起半点兴趣。
然而,这个花闭月似乎很合他的口味,不论如何挑衅都不见畏惧之色,甚至那张美丽无波的面容,连惊讶、愕然、愤怒都没有,心思隐藏的很好,可是却在面无表qíng,无声无息的时候,给他出乎意料的反击。
如今,他对她姑且是很感兴趣而已。
只见东方闵眸子一转道:“对了……我想起天命女子可以在梦中预言,难道你是因此而来?”他微微眯起眸子,凝视着她的容颜,发现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,微润的脸颊上透着几丝健康的红晕,令她的姿色更添了几分,东方闵虽然心动,却不是肤浅的男人,对方毕竟是玄术师,见识过千奇百怪的事物,在这种男人面前几乎无法隐瞒自己的心思。
思及此,花闭月淡淡道:“正是如此!”
但是,东方闵微微颔首,黑亮的长发在暗色中清逸而飞扬,身姿风韵,足可入画,然而,说出的话语却几乎使她吐血:“好一个守株待兔!看来,玉流觞和璧宿都不能满足与你,你还要千方百计勾引我不成?瞧不出你竟是一个水xing杨花的女人!”
压制住心中的火气,花闭月踮起了脚尖,红滟滟的樱唇凑近他的耳畔,忍不住低低地道:“饶是我见过那么多的男人,没见过像你这么自恋的!”
自恋?东方闵笑眯眯地抬起头,看着眼前人美丽的脸,问道:“自恋归自恋,但既然你已偷看过了,总该表示些什么吧?”
花闭月立刻嗤笑一声,她只是对另一条真龙感兴趣,只是没想到会遇到东方闵,对了,或许他应该不是!此地应该还有别人出没!花闭月的心中还抱了一丝别的希望。
说句实话,她心里此时此刻有种无比荒谬的感觉。
七个夫君?听闻此言,她居然毫不犹豫地施展轻功来到此地守株待兔!
的确与她以前的xing子大不一样了!
男人这种东西,她觉着一个都已经很难应付了,何况七个?
思及此,仿佛老天响应了她的感应,但见河水的睡眠再次发生了变化,水面波光dàng漾,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个个赤身luǒ体的男人,齐刷刷地分开双腿站在河岸边!五个,十个,十五个,二十五个……
花闭月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……
众人唱着歌儿,不时嗷嗷的叫唤,如同鬼哭láng嚎。
然而,令花闭月心中更觉恐怖的是,另一名真龙倘若不是东方闵的话,若是这些男人中的一名,似乎qíng况更糟?于是,她仔细地瞧着,发现眼前的男子惨不忍睹,有尖嘴猴腮的,有膘肥体壮的,唯一看的顺眼些的,却也是其貌不扬,众人那身材委实没什么看头,毕竟,玄剑门玄术师并不如武者般拥有qiáng健的体魄。
然而更令人惊惧的是,这些人仿佛一年没打理是的,满面胡须。
东方闵见少女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些男人,心中居然莫名闪过奇怪的感觉,忽然用发束带蒙住了她的眼睛,似笑非笑,带了几分调侃:“这些人很久才洗一次澡儿?”今夜自己特意来河里修炼,没想到遇到这些男人来洗澡,想他们那肮脏的身躯,东方闵立刻离开了此地!
花闭月前世行军打仗,自然之道这些臭男人有多臭,有多脏!真亏此人居然会与他们混在这水里,岂非污染了水源,故意撇了撇嘴道:“闵先生你懂什么?明珠蒙尘,拂去灰尘,还是明珠!若是阁下一年不洗澡,恐怕也是这般模样!”
东方闵微笑道:“瞧不出你的眼光居然这么……特别!”
花闭月反唇相讥:“眼光特别,还是被你蒙上不是?”
这时候,水里的男子瞧见了东方闵,忍不住大声道:“闵先生,你要回去了么?玄剑门兄弟们难得一起在这水里闭息游泳,也难得遇到你一次,独乐乐不如众乐乐,方才你看到我们游的最快,难道是嫌弃弟兄们脏么?”
东方闵微微一笑:“一位朋友来此,我要先回去了!”
“朋友,什么朋友?”
众人目光不由看向花闭月,想着这小白脸是谁?为何要蒙上眼睛?
“哎呀!这张脸生的太俊了吧,俊美地像娘们似的!对了,小公子你要不不要也一起脱了衣服进来啊?”
“是啊!顺便洗个澡儿也好啊!”
“一起来吧,搓一搓,洗一洗,搓洗gān净好娶媳妇!”有人已放开喉咙唱了起来。
“你那嗓子,小心别把láng给招来!”
“闵先生太不够意思了,快来洗澡,否则就不够朋友!”这时候走上了几个男人,推推搡搡,一起要把东方闵与花闭月推入河中。
“别折腾她了,她是女人,而且她身子怕冷!”东方闵的唇角泛起极好看的曲线,飞快披上了衣衫。
那正要拖拉东方闵的人不由一怔,大惊失色道:“女人啊!”
闻言,一群男人立刻老老实实,规规矩矩钻进了水里,洗澡的动作也温雅了许多,目送着东方闵与花闭月远去,不可置信道:“原来闵先生居然是与女人在这里相会的啊?”
“对了,你们有没有看到闵先生……他好像硬了!”
“呵呵,这才是修炼的极致啊,无yù则刚!”
“什么无yù则刚?那女子说不定是闵先生的相好,正要在这里……却被我们给打扰了,真是罪过罪过。”
“闵先生,我们对不起你啊!”众玄剑门弟子láng哭鬼嚎了一阵子。
——
夜色yīn沉,一辆马车悄悄地离开了北宫府邸,缓缓向城南一家荒废很久的府邸行驶而去。乌云蔽月,四处渐渐黑暗得看不见五指,那黑色的马车在夜晚也隐蔽的非常深沉。
到了荒宅的后院,但见马车内走出一个男子,只不过朴素的一身布衣,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修饰,只是闲闲散散束起一头长发,看似有些不修边幅,却俊美地令人挪不开眼睛。
他只是就这么简简单单跳下车,动作却潇洒自在,转身便跃进荒宅内,他旁若无人地进入院内,月下的花海,宁静美丽。男子徐徐穿过整个花园,丝毫看不出他究竟有何意图?
然而,他来到一间屋子门前,轻轻敲了敲,半晌,里面传来沙哑低哑的声音:“我这铺子已经打烊了?”
那年轻男子扬起嘴唇:“虽然你已经打烊了,但有朋自远方来,我怎能够不见他?”
“你那朋友从哪里来?”那声音依然沙哑。
“从乌衣巷来。”年轻男子道。
“阁下又从哪里来?”
“从沙场而来!”
屋里沉默了半晌,门吱呀一声打开了,从里面露出了一张苍老的面容,佝偻着背,面容上一直眼睛是空的,他手举着蜡烛,苍白泛青的脸色看上去几乎与僵尸鬼怪无异,对着这张能吓退所有人的面容,年轻男子的面目没有任何惊诧,那老人缓缓道:“进来吧!”
年轻男子随着他慢慢走上了阁楼,耳畔听闻老者的脚步声,就知道他是少有的高手,不禁微微一笑。
楼上屋子装饰端的是华贵无比,如云锦帐,半挑半放。
屋中,一个美男子优雅坐在桌前,身上一件华贵的月白袍子,脚上一双蓝薄底软靴,头戴比喻发簪,正轻轻翻看眼前的书册,但见他眼前放着一本《九州志》,一本《兵法七略》,还有一本《凉州笔谈》,听闻有人慢慢地走上楼来,那男子蓦然睁开幽静冷淡的眸子,这双眸子生得极美,漂亮得像漫天的星光都被聚到琉璃盏当中,魅光四she,璀璨夺目,然而,这双绮丽的眸子居然是琥珀色的。
当他瞧见那走进来的少年,缓缓放下书册,微微一笑:“三弟!”
年轻男子昂首对他慡朗笑道:“暮云大哥,你居然快马加鞭到了北庭?四川那里怎么办?”
楚暮云淡淡道:“我擅长易容,自会有人替代我的位置。”
年轻男子不由一笑,“又是易容术,有时候我都怀疑平日见你的摸样,究竟有没有易容?”
楚暮云温和的微笑:“易容久了,对身子不好,我平时也不用。”
年轻男子撩起螺钿大chuáng的红绡帐,毫不客气地坐在软榻上,轻笑道:“你果然对别人都够狠,就算是你一人负尽天下,就算是你一人累尽苍生,又如何?”
楚暮云摇了摇头道:“逸弟还真是危言耸听,我又不是曹阿瞒!何况,我对二弟和三弟向来都是真心相待的!”
听闻他这么说,北宫逸勾了勾嘴唇:“对了,我听说二哥也来了北庭,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?”
火光忽明忽暗,这会儿剩下了小半,红艳艳的火苗上上下下微微跳动,映照在楚暮云的面容上,他似笑非笑道:“当然是与美人在一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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