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花瓣纷纷落地后全部消失不见。
就连那华衣的公子也不见了人踪,仿佛飘然而去的仙子。
再一看,那纨绔子不知何时给人脱光了衣服,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,眼珠咕噜噜地转着,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qíng,只感到身子底下火热火热,不对,是烫得要命,简直可以烫熟jī蛋,他立刻杀猪般的尖叫起来。
众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,那人láng狈地翻起身,又羞又恼,眼中she出了怨恨寒光,不由分说地扯过一名打手的外衫,仅仅披着一件外衫,láng狈不堪地溜了回去。
酒肆里的众人也瞧着笑得前仰后合,然而,他这番举动却让冷眼旁观的花闭月有了一点点意外,对他的印象也只改观了那么一点点,忽然回眸看向东方闵道:“对了,你说他方才施展的是什么本事?是不是玄术?”
“是玄术,不过是旁门左道罢了!”东方闵不屑的道。
“你自己很了不起了?那么你的玄术在天下排名第几?”
东方闵沉思了一会儿,终于到:“跟你这个外行人一时半会儿恐怕也说不明白,反正把天下各国间,江湖糙莽朝堂所有的高手全算上,我绝对不会排到八名以下就是了!”
“才前八啊?”花闭月撇了撇嘴。
“你以为我应该是第几?”东方闵好笑地看着她。
“看你这目中无人的摸样,我还以为是天下无敌呢!”
东方闵略带异色地看她一眼,笑着道:“我有那么不知天高地厚么?”
若说是大楚国,自然是他排在第一,然而,天下之大,很多玄术师都活到百来岁的,就像他的师傅便是实力惊人!他方才说道排到前八,也正是谦虚的表示。
忽然,花闭月唇角微微勾了勾,带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淡淡笑意,一起身穿过酒肆的长廊,来到了外面,站到小女孩的面前,在那孩子耳边缓缓说了几句,那女孩立刻面色欣然地点了点头,高高兴兴提着篮子离开了这里。
“你给她说了什么?”东方闵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。
“我让她去玉氏药铺,玉流觞大夫会免费给她父母诊治!”
“玉流觞的药铺可不是慈善堂,你何时变得这么好心了?”
“我如今已是庭州的官员,自然不能坐视不理,而玉流觞是我的男人,我说什么,他也不会不做,其实玉流觞也算是个好人!”说道这里,她眼中水光潋潋氤氲迷漫!
听闻此言,东方闵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嫉妒玉流觞了,忍不住抿唇浅笑:“这个世上,好人从来都是少数,而好人从来都没什么好结果的……”然而瞧着花闭月渐渐变黑的面容,他忽然话锋一转:“卞机和尚曾对我说因果通三世,好人好报,恶人恶报,你究竟相信哪个?”
“我信后者!”花闭月酌定地道,忽然转身离开。
东方闵只是淡淡含笑看着她的背影!邪魅笑道:“我也信后者,但是,刚才那个男人,我相信他不是好人!他也绝不是惜花人!”
此刻,那纨绔子被地面烫坏了身子,双脚也烫出水泡,正要去玉氏药铺看病,而玉流觞的药铺又可以添一笔不菲的医药费了!
——
八月酷暑难耐,迄今为止,江南水患已得到了很好的治理,江南众人都在感叹洪水绝对不会发生到北方去时,但北境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qíng。
先是发生qiáng烈地震,部分凡房屋倒塌,而后便是蝗灾,其后旱qíng严重。
百姓怨声载道,民不聊生,北宫家族却漠视旁观。
常常有难民们集聚在北宫府邸的外面,骐骥有人能伸出援手。
北宫家的院子内依然歌舞依旧,北宫家族进进出出的女人都捂着鼻子,嫌弃周围的味道不好闻,很快便出现一群侍卫不由分说地把灾民都驱赶了出去,如今,北宫家族的每一分银子都用在了刀刃上,绝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难民施舍一粒米。
马车内的北宫逸摇了摇头,北宫家族的为富不仁,让他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!不知楚暮云究竟有什么打算!
与此同时,北宫家侧院中却是另一派景象。
花媚儿卧在院中的躺椅上,旁边有两个侍婢轻轻打着扇儿,她喝着燕窝银耳粥,保养得很是水灵,眼前还放着十几样子点心。
花媚儿喝过粥后,轻轻用丝帕擦拭了下嘴唇,方才开口说道:“爷儿,眼下这些难民越来愈多,而地里一时也长不出粮食来,我们何不多多囤积些粮食,等到供不应求时,高价卖出去呢?”
“可是,现在粮食也已整整贵了三倍!我们屯粮食,是不是亏了?”北宫大少爷唯唯诺诺地问道。
“不亏,北境天高皇帝远,皇宫现在自己都没有银子,哪里还会来北庭赈灾呢?你放心听我的,到时候粮食肯定要卖个六七倍的高价,恐怕比huáng金还要值钱呢!”
听闻此言,北宫大少爷立刻笑道:“我家娘子果然是个有本事的人!”
“还有,我们的财产都藏得隐蔽些,免得朝廷bī我们开仓放粮!”
“放心,放心!”北宫大少爷什么生意都做,唯独不会开善堂。
翌日,大楚国信使却百里加鞭送来了一道圣旨。
大楚国要变相削藩!面对如斯的巨变,北宫家族的人觉得愤怒,迷茫,义愤填膺,以及,各种的无法接受。在那使臣面前说道声泪俱下,讲得慷慨激昂,依然无法改变大楚国皇帝的削藩之心!
此后,北宫家族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,北宫老爷几乎被这道圣旨的内容气得卧chuáng不起,他已经越来越老了。人老了不免更加偏执,在他无限漫长的岁月中,这是北宫家老爷第一次不能安然入眠的夜晚。
然而,待此事传了出去,百姓们因灾难而麻木的眼睛慢慢有了光华!
玉氏药铺外,两口大锅煮着稠稠的米粥。
玉流觞正陪着花闭月在此义诊,舍粥济贫。
这番善举很快便博得了众人的好评,很多人都慕名前去玉氏药铺诊治,虽然也有人责骂他们沽名钓誉,另有所图,但玉流觞的医术的确无人能及。
夜色笼罩下的北宫府邸,灰暗而冰凉,奢华而空虚。
辛苦了一日,花闭月回到府宅中,沐浴过后,她亦准备安寝。
推开房门,花闭月便随口吩咐花玉儿不用伺候了,遂反手关门。
近来,她已经习惯了屋中的黑暗,进来时并未点灯,如今花闭月感到震惊的是,大楚皇帝居然把她认命为北庭巡抚,监督北宫家族削藩,看来她的生活已开始处于风口làng尖之上。
谋臣中已有人提出了一个建议,要对抗削藩,必先除巡抚。
幸好这时北宫逸的宅子,里外把守都森严,否则北宫家的旁人恐怕早已派人来暗杀她了吧!
当她缓缓来到chuáng铺前时,借着月光仿佛看到chuáng铺有一块隆起,她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眸子。
再细细一看,居然是一个人形的隆起。
这里面究竟是谁?
她心头一凛,右手慢慢摸向怀里的匕首。
忽然被褥内传出一声轻笑,同时屋中的火烛也亮了起来,让花闭月完全看清楚chuáng上的人,那人懒洋洋地躺在褥子内,整个身子几乎都埋在被子里,慢慢地直起身子,露出宛如丝缎光滑的墨发,渐渐地,露出一张极其妖孽的面容来。
当她看清楚眼前人的摸样时,花闭月不由抽了口冷气:“璧宿!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此刻,璧宿那狭长凤眸之中水光潋滟,流转着诱人的妖媚:“看你这般吃惊的样子,看来你早已把握给忘记了点!”
尴尬地笑了笑,花闭月低低道:“怎会忘了你呢?对了,你还好吗?”
其实,她这些日子的确忙晕了头,根本无暇想起璧宿,就是与玉流觞在一起的时候,两人一起商量着重要的事宜,有的只是一种默契,也没有闲qíng闲qíng逸致去巫山云雨。
而璧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低低道:“你果然言不由衷呢!”
花闭月又是尴尬地笑了笑,她素来都是城府极深,冷人寡qíng,如今不知为何,居然被身边这些个男人弄得变了xing子,有人曾说xing格决定命运,莫非这就是在间接地改变命运?
璧宿神色略带怅然,目光一直定定望着眼前的女子。
只是,为何,心头,会有一点点不舒服的感觉?
起初他是高高在上的玄术师,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,不知何时开始,居然在意起这个女子,而他的族人生xing善yín,他起初也只是迷恋上那欢愉的感觉而已,然而,良久,当他发现又多了一个玉流觞时,他开始反思自己。
然而,反思归反思,当他听闻到她的声音时,浑身都感到沸腾起来。
他抽了口冷气,暗忖自己果然被玉流觞给说中了!yù求不满呢!
很久未见,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,只想用下半身解决问题。
只见花闭月连连在打哈欠,他觉得自己好像变得禽shòu不是?
罢了,罢了,来日方长,还是让她好好休息才对。
于是,两人卧在chuáng上,璧宿辗转反侧,觉着只要咬牙熬过难关便是了,可是,软玉温香在怀,他哪里还可以睡得心安理得,忍不住瞧着花闭月微微闭起了眸子,睫毛微翘,他便轻轻取下了她脑后一根束发的簪子,手指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,摩挲着那顺滑入水的长发。
感到怀中的人儿睁开眸子瞪着他,璧宿便放开手,轻轻挪开了身子。
花闭月轻声问道:“对了,璧宿,你怎么出来了?”
璧宿听闻她问道自己,方才眉开眼笑道:“你如今可能有危险,以后我常常陪在你身边!你喜不喜欢?”
花闭月慵懒地点头,眯起眸子道:“好!”
听闻到她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,璧宿欢喜不已,正对着花闭月那张清丽可人的面容,于是,他自然而然地凑了上去,重重吻住了那双红唇。
只要他愿意,对方永远无法拒绝,他觉得自己虽然有点卑鄙,但他真的好想好想要她!
尽管他们曾经吻过无数次,但这次,他真正地感受到内心的如火热qíng。他qíng不自禁地伸手去解开那衣裳,须臾间,一件件衣衫如蝴蝶般翩飞,散乱落在了地上,很快,他的怀里便只剩下一具白皙美丽的身躯。
是夜,屋中风格旖旎,只看到屋内两具jiāo缠的渗透,不断缠绵。
天下第一佞臣 第079章:天子剑
清晨的晨曦透过窗棂照了进来,重重帘幕在晨风中轻曳,雨的湿润气息盈润着人的鼻端,这迟来的雨虽然无法缓解旱qíng,却散去了酷暑的炎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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