璧宿眸子闪过一抹霜华,烛火摇曳,屋中一灯如豆,半明半暗的光线将男子的脸笼罩得一片朦胧,他冷笑一声:“ 你不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月牙儿别听他的,男人的话倘若能信,恐怕连猪都会上树。”
萧琛挑了挑眉道:“我的师侄儿不过十五岁,你竟对她做出禽shòu不如的事qíng,你真是连猪狗都不如。”
璧宿笑道:“嫁jī随jī嫁狗随狗,她是我的未婚妻,不劳阁下cao心!”
萧琛斜睨着他,表qíng很是倨傲,很萧然地道:“你们无媒无聘,她如何是你的未婚妻,何况我早已与她在一起了。 ”
“感qíng没有先来后到,只有先苦后甜!”
“一派胡言!”
“非也,我是字字珠玑。”
“你这无耻之人!”
“在下本就是无耻之人,要知道……月牙儿最喜欢这个调调!”
两个男人都是天之骄子,当仁不让,对自己都充满了无穷的自信。然而说着说着,不禁开始攻击起对方,对听着两 人带着指责的互掐,花闭月这个罪魁祸首不由破涕为笑。
终于,萧琛眼中闪着冷冽的排拒之意,咬了咬牙,忍无可忍道:“不论如何……我以后会天天跟着月牙儿,你休想 染指我的师侄儿。”
璧宿面上慢慢浮现出莫测的笑容,静静笑了一会儿,低声道:“无妨,你若是喜欢她……就跟着好了,我是大,你 是小。”
这番话如巨石投入湖面。
萧琛吃了一惊,花闭月也大吃一惊。
萧琛方才的不可置信再次重现,瞠目结舌,不由惊愕地道:“真是一派胡言,所谓一女不嫁二夫!什么老大,什么 老二,如此伤风败俗的事qíng亏你说得出口!”
花闭月发现萧琛说这些的时候确有些乃父之风。
璧宿听闻此言,微微一笑,眼中冷意忽然变得凌厉:“古往今来,所谓有钱人就是大爷,男人有钱可以三妻四妾, 女人有钱可以三夫四侍,武则天与韦皇后不是有好几个面首,如今,就是凰盟盟主也有面首三千!你是天命女子,自然 与普通女子不同!”
“{璧宿,你这真是一派胡言!”就是花闭月听来,也只觉着不可置信,冷艳的面容多了几抹淡淡红晕,玉唇轻咬, 胸膛时起时伏。
璧宿却挑了挑眉,其实在玄术师的册子内早已记录过,但凡是天命女子这些身份特殊的女人,命里自然不会有一个 夫婿,只是此事鲜为人知,所以他不介意一个人霸着。
“总之……我不会离开。”萧琛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容易退缩。
“我自然也不会离开。”璧宿微微勾起嘴唇,毕竟,天生的妖孽绝不是任何男人能比拟的,他占据绝大多数的优势 。
“喂,你多大了?”璧宿忽然问道。
“我十八,你是不是才十七?”萧琛傲然挺胸,他隐隐觉着自己应年长一些。
“我已经二十岁。”璧宿淡然道。
二十岁,居然与玉流觞同年!萧琛幽深瞳孔紧缩为一点。殊不知璧宿被封印时是十七岁,但是封印后基本模样没什 么变化,恐怕就是过了一百年、一千年、一万年也是如此,只是穿着黑衣略显老沉一些。
此刻,两个男子同时在心中暗道:对方还真是不好对付呢!
接下来,二人同时端起桌上的茶盏,啜了一口,提了提神。一同用袖子狠狠在额头上抹了抹,长长地吁了口气!
此刻,忽然传来了敲门声。
“进来!”三人同时说道。
屋门渐渐打开,深深的黑夜浴了黯淡的月光,如同院内树枝上的玉兰花一般清新。但见玉流觞立在屋檐下面,他今 天穿着一袭淡绿色的外衫,容姿皎洁,俊美如玉,细碎的光芒,点点星辉映在他白皙的脸上,仿佛轻轻覆上一层耀眼的 色泽。
花闭月有些不自在的看着他,低低道:“阁下有何事?”
玉流觞淡淡道:“我只是来送药的!”
一瓶药剂慢慢放在桌上,玉流觞目光渐渐望向花闭月,眯起眸子,缓缓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语来:“月牙儿小 姐,其实,他们二人留在身旁也并非坏处?至少是药三分毒,我的药无法治愈,两个男人却是对你的寒毒症有用,而且 阳气愈来愈盛,也会更容易怀有身孕!”
闻言,花闭月只觉得一阵恍惚,好似也随着这蛊惑的话语,血液瞬息间涌到了她的头部。
她微微有些意动,伸手慢慢摸向小腹。
然而,她始终冷静着,保持着灵台最后的一丝清明,却让她一个激灵,清醒过来。
萧琛俊朗的眉目明亮耀眼,拍了拍桌子道:“如此就好,月牙儿快与我生个孩子,我爹就不会再啰啰嗦嗦的,你也 不用入朝堂,做我的妻子,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!”
璧宿双臂抱胸,身姿挺拔如剑,修长的影子长长的拖在地上,缓缓道:“不错,月牙儿,你若是与我生了孩子,他 自然会死心。”
玉流觞面无表qíng地看着两人,将所有qíng绪都收入眼中。
花闭月闻言,蹙了蹙眉,眉宇间既有秀丽冷艳,又见凛然高华之意。
荒谬,委实荒谬!
案上的灯烛迷离闪烁,随即沉沉的火苗弱下。
从古到今,只有母凭子贵,如今似乎成了父凭子贵。
花闭月却觉着命运弄人,抬起眸子,秀丽的下颌,在灯烛下显出既妩媚且冷艳的神韵来。
璧宿与萧琛狠狠对视一眼,既然要生孩子,那么八仙过海各显神通。
萧琛暗忖着道:“路遥知马力,日久见人心!我会对月牙儿体贴入微,让她对我死心塌地的,而这小子一看就不是 好人,一个男人竟然这般妖孽,生孩子肯定不如我。”
璧宿心中暗道:“小不忍则乱大谋,我天生拥有魅惑之术,是以,两人不可同日而语,我等着他知难而退。”
一阵夜风chuī来,寒风飕飕,连窗纸都微微颤动。
这一夜,似乎什么都乱了!
花闭月心cháo起伏,不可抑制。
是以,她绝不能坐以待毙,定要寻出个究竟来。
皇宫御书房内,一位穿着明huáng色袍子的中年男子稳稳坐在书桌前,紧蹙眉头,神qíng很是冷清,薄唇轻启,吐出了三 个字:“萧丞相!”
萧丞相立刻拜倒在地上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皇上,究竟发生了何事?为何您现在郁郁寡欢?”
皇帝深深叹息一声道:“朕有些不明白了!”
萧丞相顿了顿:“不明白什么?”
皇帝把手中的奏折慢慢放起,直起身道:“北宫啸请求朕能够把花闭月赐给他,成为家臣。”他这番话说得声音极 低,自不虞外人听见发生了什么事qíng,毕竟,北宫家族与楚国有些说不清的关系。
北宫家如今是外姓藩王,整个北方都是北宫家族的地盘。
做为抵御外地的北方之地,北宫家族拥有qiáng大的军力。
甚至于,与大楚国的兵力不相上下。
若不是常年外敌来袭,他们不敢随意削减北宫家的势力,但皇帝已感觉北宫家族似乎野心越来越大了!
萧丞相蹙了蹙眉道:“圣上,千万不要答应此人,这花家少年是个妖孽般的人物,我怕……我儿萧琛如今就被这少 年迷得彻夜不归,真是祸国殃民的家伙!”如今,萧丞相对花家少年愈发不满。
“哦?竟然有此事?不过萧丞相,若是把这妖孽给了北宫家族,会不会祸害他们呢?”皇上心中却在为萧琛感到叹 息,慢慢回过神来莞尔一笑。
“万万不可,万万不可!”萧丞相慌忙摆手,跪着道:“前几日,北宫家族居然花下大手笔买了这些矿场,正如那 花家少年所说,我猜测花家少年应该给北宫家族指点了什么,这少年心术不正啊!”
皇上微微颔首,暗道:这个花家少年,究竟何德何能?
这世上本也没有什么英雄与豪杰,若是天赋不错,再加上绝佳的机会,有人便能够腾云直上,傲视九天!
所以,很多人都盯着一个机会而已,不过,从明白被聪明误,这个花家少年看来是要被压制住了。
皇帝负手而立,心中非常坦然。
皇城东市,人来人往,车水马龙。
花闭月逛过市集买了些水果,又挑选了几件新衣,萧琛陪着她逛了一个时辰,有些不耐烦地望着她,在她耳畔低低 说道:“你跑出来做什么,还不回家与我生孩子去,璧宿那混小子每天晚上都在院子里面,真是甩也甩不掉的尾巴。不 行不行,今晚我们必须多做几次。”
花闭月斜睨他一眼,暗道璧宿如今就在她镯子内,恐怕萧琛的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,于是,小心翼翼道:“你 不疼么?”
“习武之人,怕什么疼?”萧琛伸了伸懒腰,摸了摸腰酸背痛的身子,咬了咬牙道:“有了玉流觞的药,我可以忍 。”
花闭月嗤笑一声,低头不语。
萧琛见她低头不语,用脚轻轻地踢了踢她,“下次我们坐马车出来吧,还可以在马车里面舒舒服服的,还可以在里 面生孩子。”
“胡说什么呢?”花闭月不由面颊一红。
“没有胡说,我还jīng神着呢,不信你摸摸看啊!”萧琛忽然捉着她的手抚向他的小琛儿,低低道:“师侄儿,你师 叔就是一匹千里马,可怜遇不到好伯乐,它每天都吃不饱呢!”
“既然你是千里马,不如去吃糙好了!”花闭月立刻感到手心里一烫,连忙缩回手去,微斜着白玉脸庞,迷人的眼 睛眨了眨,浓密卷翘的睫毛不时给雪白面容投下一层淡淡yīn影,黑嗔嗔的眸子璀璨如星辰般明亮,缓缓勾起嘴唇,面颊 的酒窝盛满了淡淡喜悦,说不出的俏丽可人,看得萧琛心中霎时一滞,一把将她抱在怀里,来到暗处,亲了又亲。
“师侄儿,我吃你便是,方才我在桥那般看到几本民间秘方,可以一索得男。”他的笑意就从眼睛里一直溢到了嘴 角,忽然大声道:“对了师侄,那本书好像是dòng房二十四式!”
语落,周围几个妇道人家望着他们抿嘴笑,俨然把他们当成了断袖。
“没正经的,一会儿若是还这样,你就先回去好了!”花闭月大步流星向前走着,不忘对他狠狠瞪了瞪眼睛,顺便 找了个gān净地方洗手,而且整整洗了三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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