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小白这问题一问出,古熹不知怎么的想到了炼鬼,当即脸色吓得一白,下意识地往在场之人中最具阳刚气息的熹王那边靠了靠。
熹王垂在斗篷下的手指动了动,没吭声。
戴着蛇头面具的人冷哼一声,说道:“小孩子过家家瞎炼丹,当心炼掉小命。”
顾小白“啧啧”两声,说:“多谢关心啊。”
顾不白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,他出来时另外两个竞价之人已经走了。
他一脸喜气,招呼道:“走吧,花月婆婆会派人把炼丹炉送到我们店的。”
古熹惦记着钱的问题,惨白着脸问道:“不白,我们付不起钱啊……”
整整三十万两啊……什么炼丹炉值这么多钱啊……古熹连脚步都是漂浮的。
水仙这时也说道:“确实不值。”
顾不白拍了拍水仙的肩,说:“你爷爷用过的炉子,不值吗?依我看,以我们大衍国道士对水大师的推崇,他用过的炉子,价值只会增不会减。”
爷爷?
古熹惊讶地看向水仙,这顾不白口中的水大师,这拍卖的炼丹炉的主人,是水仙的爷爷?
“而且呀,”顾不白嘿嘿一笑,说,“花月婆婆是我爷爷的朋友,当年花月婆婆欠我爷爷一条命,我作为我爷爷的孙子,从她那买东西,有很大的优惠。”
“虽然我让姑姑你开价三十万两,但我们只要付三万两就行了哦!”
“三万两也很多啊!”
古熹叫道。
先前买下金水流的三万两还没还清,现在又来一个三万两?
古熹只觉得眼前一黑。
怎么一个炼丹炉就和一家店的价格划上等号了?
☆、第二十九章
他们买了炼丹炉后,距离鬼市关闭也只剩一点点时间了。
“不白,我们是不是得赶紧去门口。”古熹说道,“免得等下回不去。”
“不用。”顾不白说,“等时间到了,我们自然会回到来时的地方。”
熹王问道:“所有人都会回到缥缈山山脚下?”
“对。”顾不白说,“那是唯一的入口,只要时间到了他还在鬼市里——王爷,怎么了?”
熹王似乎在思考,好一会儿后才说道:“刚才同你们一起竞争炼丹炉那人,那披着斗篷之人,给本王一种熟悉之感。”
顾不白笑道:“会给王爷熟悉之感的,怕不是王公贵族。”
古熹先前听说过王公贵族有不少迷信丹药之人,甚至有不少人偷偷摸摸地在家里摆了个炉子,专门请了高人来炼丹。据小道消息说啊,高高在上的那位,就这么干。
她抬眸小心翼翼地瞅了熹王一眼,心说,这熹王不会也偷偷摸摸炼丹吧?不然他跟他们来鬼市做什么?这一晚上也没看他买什么东西啊……
丑时突至,古熹觉得脚下一空,眼前迷蒙的昏暗散去,紧接着便是脚下一踏实,隔着雾气的月光照拂在身上——他们回到了缥缈山旁。
在鬼市里古熹见到了形形色色的人,而不白又说这里是唯一的入口,便想着等出来时会碰到许多人。然而没想到,这会儿出现在山脚下的人,竟寥寥无几。
怎么数也不超过十个,而其中两个便是那全身都裹在黑斗篷中的人,和戴着蛇头面具的人。
出现的这些人中,有几个像是和顾不白认识的,他们冲顾不白点了下头,顾不白也朝他们挥了挥手,继而离去。
很快,这些人中大部分人都走了——好像他们就是来参加一场时间有限的聚会,聚会里可能谁都不认识谁,完了之后各自散去,不再交集,直到下次聚会。
水仙把拴在大树下的马车和驴牵了过来。驴哥大半夜的被晾在一个阴森森雾蒙蒙的地方半天,心里有点火气,一点到古熹就气呼呼地喷出一股气,双眼不满地控诉。
“好啦好啦。”古熹小声安抚,“回去给你吃胡萝卜。”
“呵,堂堂顾老板竟然骑驴。”那个戴着蛇头面具的人竟然过来了,而且语气很是嘲弄,“怎么,金水流最近骗小姑娘赚的钱还买不起一匹马啊?”
这人戴的面具不是整张,露出了个下巴,顾不白只看了一眼,便冷笑道:“怎么,克死了老婆又克死了儿子,断子绝孙了?”
面具男人明显大怒,却被自身后伸出的一只手搭住了肩膀:“何必和凡夫俗子计较。”
正是那黑斗篷之人。
这人的说话语气从在黑市起就很奇怪,僵硬,好像在刻意隐藏着什么。而且这用词,凡夫俗子?呵,当他们自己是神仙呐?
刚才眼看要动起手来时,熹王便不动声色地站到了他们最前面,夜风把他的斗篷吹得一鼓一鼓的,略内敛的下巴线条一闪而过,好似一道冷厉的剑光。
古熹心说,熹王人还不错嘛,不白找他当靠山好像是找对了呢。
面具男人被黑斗篷之人制止住了,倒是没再动手动口,俩人一前一后地走远了。
待他们走了之后,古熹才回过味来,奇怪地问道:“咦,怎么那些人都步行的?没骑马?也没乘马车?”
“姑姑,”顾小白随口瞎扯,“他们讲究心诚则灵,肯定是希望自己的真诚能感动上苍,让他们能够在鬼市里买到心仪之物。”
52书库推荐浏览: 温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