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呢?
顾不白晃了晃还没清醒的脑袋,耳边再次传来了狗吠声,他也看到驴的脑袋一直往一个方向探去。
什么情况?
顾不白揉了揉眼,定睛看去,发现驴一直看去的方向,狗蹲着的地方旁,躺着一个头发披了一地的人。
那人正脸朝上,正是古熹。
“什么情况啊这是?”顾不白清醒了,走过去仔细打量了古熹一眼,这姑娘是在地上睡着了?
“长生,”顾不白抬脚蹭了蹭狗,问,“昨晚上发生了什么?”
然而纵然长生是条在神棍世家长大的狗,它也听不懂人话。它见到顾不白蹭它,就以为他要和它玩,于是立即趴下了身体,求爱抚。一条尾巴甩得飞快。
正在这时,在地上睡着的古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。
“天这么亮了啊……”古熹边呢喃地打了个哈欠,边抬手遮住了日头。
“可不是嘛,天才这么亮。”顾不白冷哼一声,说道,“我说古熹姑娘,你好好的床不睡,睡地上做什么?”
“我哪有睡地上啊,我是睡……”
然而这个“床”字还没说出来,尾音就渐渐消失在了古熹渐渐张大的嘴里。
“啊——”她猛地叫起来起来,叫得顾不白很想踢她一脚。
“有鬼!有鬼啊!”古熹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,一溜烟儿地起了身,四周转了转,似乎想找哪里躲起来。
“长生,抱住她。”
顾不白把右手上的木棍一甩,往古熹的方向指了指。
长生得令,立即一跃而起,跳起来抱住了古熹的小腿,仰头冲她“汪”了一声,吐着舌头笑得很欢。
然而古熹的惊慌失措并没有被长生抚慰,甚至连身体都瑟瑟发抖起来:“有、有鬼……这里有鬼……”
顾不白没办法,抬起木棍往古熹左肩上敲了敲,说:“现在没有鬼。”
“啊?啊?”古熹鹦鹉学舌般地重复道,“现在没有鬼?”
“不错,没有鬼。”顾不白说,“你先冷静冷静好吧。”
古熹小心地往四周转了转,犹疑地说:“可是、可是……”
顾不白:“金水流做的是什么营生你记得吧?”
古熹:“算、算命看相……”
顾不白:“风水啊驱鬼啊……我们都在做的,所以区区一只小鬼,怕什么?”
古熹回想了一下昨晚见到的鬼样,说:“她不是小鬼,是大鬼……”
顾不白:“……”
“算了,”顾不白想回去睡个回笼觉,不想跟她废话,就说,“你跟我来,我给你一个法器,这样鬼就不会近你身了。”
古熹:“真的?”
“嗯哼。”
顾不白随手把木棍一扔,带着她往大堂走去。
虽说现在金水流生意凋零,但大堂的装修摆设确实看得出是花了一番心思的。
凭古熹浅薄的眼界,也能看得出大堂的摆设好像是遵循着某种规律的。不过顾不白没解释,他径直走到了柜台前,从柜台里摸出一枚小镜子,对递给她,说:“你把它挂起来。”
镜子比古熹的掌心还小些,一面是明晃晃的镜面,一面雕刻着无数花纹。古熹看了一眼,觉得大约是什么动物。
而镜子上方,是一串黑的红的黄的珠子。古熹不识货,不知道分别是什么珠子,只下意识地觉得,并不一般。
“挂起来就行了吗?”古熹问道。
“嗯。”顾不白打了个哈欠,往外走去。
古熹还想问什么,却见顾不白已经上了楼。
“哎,还没问挂哪呢。”古熹喃喃自语道,“那就是挂哪都可以吧?”
古熹出了大堂,在后院里转了一圈,心想,鬼如果要进来,是从哪里进来的呢?
鬼……昨晚的鬼有脚吗?
古熹回想了好一会儿,也只想起自己见到那鬼的面目后就晕的场景。
它不会是穿墙而过的吧?
古熹拿不定主意,又不好再去打扰顾不白睡觉,就走向了驴。
驴哥是她的好伙伴。
“驴哥,”古熹掂了掂手里的八卦镜,说,“你说我要把这镜子挂在哪?”
驴的眼神里似乎透露出某种鄙夷,它哼哼了两声,就把脑袋转向了一边。
“咦,你是说……挂门上吗?”
古熹顺着驴脑袋转的方向看去,发现那边正是金水流的大门。
“也对哦,有大门可走,鬼干嘛要翻墙?”古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,“我赶紧去挂上。”
于是,这枚八卦镜就被古熹挂到了大门上。
太阳渐渐升高,古熹翻了翻厨房里面的食材,撸起袖子打算揉个面做馒头。
虽然顾不白没有要她做饭打扫,但古熹从小干活干到大,已经习惯了做点事,不然她总有种寄人篱下的不适感。
她还没习惯自个儿如今是金水流主人的这个身份。
古熹虽然外表看着柔弱,但是从小揉面,力气其实挺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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