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陈太医也非常意外,真没有想到安远侯的嫡长女还有子归的方子,明明知晓这方子的人几乎都被赐死了。
杨舒清浑身一僵。
她敢用子归这种药物,就是因为其罕见隐秘,但现在似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,连谢老夫人都不知道子归,姜柠宝未出嫁前,只是一个没了双亲的伯府姑娘,哪怕成了国公夫人,但除了回门和送舅家亲戚离京,就没有再出定国公府。
身边服侍的人还是从陪嫁过来的两个婢女。
一下子就洗清了姜柠宝的嫌疑。
绕回了原点。
杨舒清心里一沉。
倩蓉和倩碧原本以为小姐可以翻盘,谁知陈太医的一席话,两人心里惊惧不安,汗水透湿了后背。
完了,小姐这下该怎么办。
“杨氏,你还有何话要说?”谢老夫人冷冷的看着杨舒清,语气冰冷至极。
“祖母,清者自清,陈太医说子归这种药物极为罕见,连您都没有听说过,存不存在这种药物还难说,不如多请几位太医来复诊。”
杨舒清心里冷笑,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,双眼直直的看向谢老夫人,目光坚定无畏,犹如寒冬里的傲雪寒梅。
话里话外都透着不相信陈太医的意思。
姜柠宝微微眯起双眸,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温开水,服用子归造成的假孕,只有陈太医可以诊断出来。
杨舒清就是利用这一点证明自己没有假孕。
不愧是女主,脑子转的就是快。
被质疑医术,陈太医当即冷下脸:“少夫人慎言,老夫曾见过服用了子归这种药物的人,少夫人的脉象和服用子归后的脉象一模一样。”
“陈太医,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,并没有实际的证据,我能感觉到肚子里的骨血在动,你刚说我是假孕,我一下子乱了方寸,但你一说我是服用了子归这种从未有人听说过的药物,我就开始怀疑陈太医你撒谎了。”
杨舒清抚摸着腹部,双眸微带一丝冷意。
“婆婆,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,你这般处心积虑请陈太医来演这一出戏,恐怕是想一箭双雕,不仅想除掉我腹中的孩子,还想毁掉我的名声,对吧?”
杨舒清果然不是省油的灯,一下子将姜柠宝卷了进来。
一旦处理不好,毁的就是姜柠宝的名声了。
陈太医气得嘴唇发抖:“少夫人好一张利嘴,竟然如此颠倒是非黑白。”
是非黑白?
杨舒清心里冷笑,看向姜柠宝的眼神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狠辣。
谢老夫人的脸色早已黑沉似水,这杨氏果然难缠,这份手段,这份心机,柠宝估计不是她的对手。
看来还需要她出手才行。
黄嬷嬷等人全都怒目而视,心里齐齐担心姜柠宝。
唯有倩蓉和倩碧心里大喜,小姐果然厉害,一下子扭转乾坤,将矛头重新对上国公夫人。
啪啪……
姜柠宝拍了两下巴掌,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。
“杨氏,原本我还想给你保留几分颜面,现在看来是我太仁慈了。”说完,她从拿出一封信函。
“杨氏,你不承认服用药物假孕没关系,但这封信你应该很熟悉吧?”
谢老夫人见柠宝开始反击,便在一旁看着不出声,柠宝作为国公夫人,也是时候独当一面了。
杨舒清瞳孔一缩,整个人浑身一颤,这封信……这封信怎么会在这里……她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倩碧,心里陡然一沉,难道倩碧背叛了她?
“这信我从未见过,何来熟悉?”
杨舒清冷笑一声,直接否认。
“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,杨氏,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这信是国公爷的亲卫昨夜截留下来的,你不会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天衣无缝吧?”
“还是你想说我伪造信件冤枉你?”
姜柠宝微微一笑,笑容娇美,但说出的话令杨舒清面色大变。
该死的,她真的没有想到定国公也插了一手。
倩碧此刻已经呆住了。
她没有想到原本要秘密送去给秦王的密信会被定国公的亲卫截留了,这下真的铁证如山,彻底的完了。
“景翊,你想知道杨氏写给秦王的密信内容吗?”姜柠宝转向谢景翊,将手中的信件扬了扬,笑盈盈的问道。
谢景翊点头,他冷眼旁观杨舒清一而再再而三的狡辩,已经彻底死了心,他当初肯定眼糊了,才会喜欢上她。
正当谢景翊将信件拿到手中后。
杨舒清却在此时猛地上前夺过信件,撕拉几声,瞬间将信件撕毁,纸屑落地,在场的众人鸦雀无声,谢老夫人眉心皱了皱。
春喜和春乐面露焦急之色。
杨舒清却长舒了一口气,她终于撕毁了证据。
“景翊,不管你信不信,昨夜我并没有派人给秦王送信,自从我嫁给你后,就没有再和秦王往来,这信件肯定是她故意伪造出来想要一箭双雕毁了我的名声。”
杨舒清抿了抿红唇,目光坦然的瞅着谢景翊,这个时候,她还是先稳住谢景翊,到时再图谋和离的事。
谢景翊冷漠的看着她,一言不发。
姜柠宝听到杨舒清这般颠倒黑白的话,忍不住笑了,笑容绚烂美丽,像是春天里刚刚开放的花朵,但杨舒清却莫名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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