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节也吃不下,她在节食,对着那大块牛排完全没有胃口,反正宿舍里有蛋糕,来之前她亲手做的,是叶清辰喜欢的板栗味。
趁清辰走开结账的时候,季节小声央求荣洁瑜:“阿姨,呆会能让我和清辰单独呆一会吗?”
荣洁瑜点点头,笑着说;“放心,我是个很识趣的灯泡。”
三人回到叶清辰宿舍,荣洁瑜果然借故身子不舒服早早回了酒店,还叮嘱儿子:“人家过来一趟不容易,好好招待,有些事,该说清楚就说清楚。”
叶清辰埋怨母亲:“谁让你带她来的,妈,您这不是给我惹事吗?”
荣洁瑜眨眨眼:“妈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,你就当妈妈一个人长途飞行,怕无聊带的伴不行。”
“也许是个机会,跟她说清楚,或者让她知道,真的嫁给一个当兵的,日子会有多辛苦。”荣洁瑜叹口气:“妈妈也是过来人,别看你爸现在万事依我,还不是想弥补年轻时亏下的,想想你小时候的事我就后怕……”
048、出事了
荣洁瑜说着,眼泪又下来,叶清辰天不怕地不怕,就怕母亲掉眼泪。他心软了,抱住母亲:“妈,我会好好招待她,然后告诉她真相,这次回去后,我也会和平安坦白,把她带回家。”
荣洁瑜破涕为笑:“如此最好了。”
送母亲回酒店后,叶清辰折回宿舍。他边走边盘算着,该如何向季节开口,他仍记得刚出门时,季节在背后含笑看着自己的眼神。
她喜欢他,喜欢了他十五年,十岁的时候,女孩子间流行那种折千纸鹤,季节为了他的生日,折了整整一箱子。
如今又为了他的生日,不远千山万水飞来。
可惜,有些心意,总是不能对等回报。
叶清辰难免沮丧。回到安全屋,他站在门口,正要敲门的时候,隐隐感觉背后寒光一闪,几乎出于本能,他一个猫腰,先是关掉楼道里的灯,然后迅速遁入黑暗。
一把匕首紧随其后钉在门上,发出锐利的声音。
门内的季节一听到动静,以为是叶清辰回来,欣喜地一跃而起,一边叫着“清辰”一边忙不迭去开门。
叶清辰心知坏事,刚想制止,门却已豁然而开,好像这个女孩一直就在门后候着一样。
季节没有看到叶清辰,但她看到了那把匕首,就钉在她的头顶,锋利的寒光隐约还有鲜血的丝丝印记——季节“啊”了一声,竟昏死过去。
她倒在一个人的怀里,但她几乎可以肯定,绝对不是叶清辰的怀里。
她还隐隐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:“琼恩给你的问候。”
然后她彻底不省人事。
……
醒来时,她已浑身是血地躺在医院,季节一看到那鲜红的颜色便惊慌失措:“我死了吗,我怎么流了这么多血?”
蓝眼睛高鼻子的护士没好气道:“这不是你的血,是救你的人的血,你一点事都没有。”
“救我的人?”季节茫然坐起身,全身检查身体,果然没有伤口,除了有些头晕:“什么救我的人?”
护士白了她一眼,不说英语了,用本地语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,便不再理会季节,转身离去。
季节这才想起自己这是在z国,也想去自己昏迷前,头上顶着的那把刀子……
“清辰,清辰。”她终于知道出事。
她赤脚跑到门外,见外面黑压压地站着一群人,全是武装荷甲,表情都分外严肃。那当中,荣洁瑜形容缟素、小小一团地坐着。
季节吓得口干舌燥,她哆嗦地分开众人,走到荣洁瑜身边,浑身筛糠似的唤道:“阿姨,清辰他——”
荣洁瑜慢慢抬眼看着她,眼眸里全是灰色:“还在手术室。”
季节顺着众人的眼光,终于找到那盏红色的灯,鲜红的,隔开两个世界。
“阿姨您能告诉我,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?”
荣洁瑜木然地:“是我们害了他,昨天我们不来多好,陪他在宿舍吃泡面多好,你不赶我走多好,他不送我回酒店多好……”
她只是反反复复说着这几句,完全找不回游离思绪,最后还是z国革命军这边告诉她前因后果。
原来叶清辰此番来z国,是来送一份至关重要的情报。z国原政府军和革命军都想得到这份文件,为此,原政府军不惜派出大量杀手中途拦截。叶清辰一向藏得很深,如果不是昨天出去吃饭时被人盯上,杀手们根本找不到他任何痕迹。
他们派了大量的人埋伏在他宿舍门口,他们以为门里的女人肯定是叶清辰的女人;所以,在叶清辰躲过那一匕首后,他们迅速把目标,放到了季节身上。
他们劫持了季节。二十几个特种兵,把枪顶在季节太阳穴上逼叶清辰就范,谁也不知道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,反正当革命军收到消息赶来时,地上已横七竖八地躺满了雇佣兵的尸体,还有奄奄一息的叶清辰。
“清辰是为救我而死的?”季节不敢,也不想接受这个事实。她瘫倒在地上,大口吐着气,捶着胸。
荣洁瑜冷冷扫过来:“他还没死呢,别说这种丧气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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