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,惹的平安的眼泪又出来,止都止不住。
两人重又见面,短短几天,却恍若隔世。
平安看着楼下的跑车,鲜红的颜色,像是一团火。
“这就是小蛮子说的那辆法拉利?”平安坐上去,轻轻抚摸车上内饰,只觉得和她坐过的任何小车都不同,那些皮质摸上去,竟是丝般光滑。
“为什么会是这个颜色?”
清辰苦笑:“我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,还不是她说了算。”
所以他不喜欢开,太招摇。本来刚才出门时,他想依然开着那辆北京吉普,却被荣洁瑜挡住,扔给他法拉利的钥匙:“平安总得习惯你的新身份,我荣洁瑜儿媳的身份。”
何止是见识,平安将来拥有和要面对的,眼下只怕是万万分之一。
享受过最好的,才能承受住最坏的。人生如果没有一点馈赏,那么辛苦活着又有何意义?
欲戴皇冠,除了必先承其重。更重要的,平安得学会辨识和习惯与这皇冠配套的一切。
得知平安并没有如她所愿阻止儿子的行程,谢姨起初还埋怨,荣洁瑜只淡淡一笑:“有什么关系,我至少多了个同盟军。”
私下也问过平安的真实想法。平安平静回道:“阿姨,我爱他,自然包括他的一切。他的理想便是我的理想,他想做的事,便是我想做的事。”
“你不怕失去他?”
平安:“凡事都有定数,珍惜当下就好。”
荣洁瑜撼然。果然是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,活得远比他们老一辈洒脱。
096、胜新婚
平安没想到,叶清辰带她出去吃烤串的地方,竟然是胡同里一个不起眼的路边档口。
“老街才有老味道。”清辰牵着女友的手,走过去,老板似与清辰是旧相识,老远就看着他们笑,还搬过一张矮桌子,就在门前支起,外加两张小矮凳。
“陈叔生意可好?”清辰和老板打着招呼。
被称为陈叔的四五十岁的男人高兴应道:“托赖,还过得去。”
“我女朋友,平安。”
陈叔上下打量:“闺女可真俊。今天叔请客,啤酒羊肉可劲造。”
“那就谢叔呢。”清辰也不客气,拉着平安在矮凳上坐下。平安看着他高大的身子坐在那又小又矮的凳子上,说不出的滑稽,忍俊不禁。
还真是个矛盾的男人,开着法拉利,却吃着几块钱的路边摊;出身显贵,却喜欢风餐露宿,一次次地把自己置于绝望和危险的境地。
他是祖国之子,更是自然之子,用全部的热忱及真诚,去体会活着这件事。
“丫头,陪我喝点?”
平安点点头。好奇怪,分开的这段时间,他俩似乎都喝了很多酒。
也许酒真的是个好东西,它能让陌生变得熟悉,能让疏远变得亲密,也能让爱过恨过的人,越过谎言和伤痛,重新拥抱。
平安渐渐又喝多,隔着夜色蒙蒙,她双手托着腮帮,看着清辰,听他天南地北地讲着,她闻所未闻的、有趣的过往……
“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他家的烤串吗,因为陈叔的羊都是草原上的黄羊。我在内蒙集训的时候,曾和那里的牧民一起去围猎过,从狼嘴里抢夺食物,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有一次夜行,五条公狼包抄我……”
平安喜欢听。更喜欢她爱的男人,走过大漠沧海,阅尽生离死别后,依然能陪她坐在这夏夜的长安街头,喝着啤酒,聊着往事,细水长流。
她始终微笑着,微醺着,喝着……
“丫头,丫头——”清辰看着醉倒在自己肩上的女孩,抱歉对陈叔笑笑:“不行了,得走了。”
“好,顺利,最好的黄羊肉,依然给你留着。”
清辰点点头。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每次出去执行任务前,他都喜欢来这里喝上几口,有时一个人,有时和小蛮子他们。久而久之,陈叔也模糊猜到他们的身份,所以每次告辞时,都有这番言语。
平安归来。
清辰把女友一路背回床上。四处打量,见到平安把他的那些勋章擦得澄亮,摆在最显眼的位置,心里不由得一阵温润。
重新回到这里,他仿佛走过此生最难的一段路。
平安躺在叶清辰身下,喝醉酒的脸和身子,像是水蜜桃般白里透红,还有她因为干燥不停地伸出小巧鲜艳的舌头,舔着她红润的菱唇——
叶清辰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又全部往下涌去,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劲才克制住自己,帮平安换好睡衣睡裤,可是现在,他很后悔给她穿上。
“不能趁人之危,叶清辰,她喝醉了,需要休息。”
他不断告诫自己,并小心翼翼在平安身边躺下,熄灯欲睡。
“清辰——”当房间黑下来后,平安呢喃地转身,小手横在清辰裸着的胸膛上,像以往一样,怕黑,本能地寻找安全及依赖。
她不知道的是,她朦胧中的本能无意之举,却让叶清辰一下子被点燃。他已整整半个多月没有碰他的丫头,本来已憋了一肚子火,平安的手,则瞬间把这火苗点燃。
“平安,我想要你。”他紧紧抱住怀中女孩,滚烫的唇,落在平安眉间耳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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