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霞一听,羞涩笑笑,脸上飞起红霞。
三人在狭窄、阴暗潮湿的街道里传来传去,终于在一栋老旧的五层楼面前停下。张霞指指上面:“喏,就这里。”
她用钥匙开了铁门,顿时一股不同于外面的湿霉气味扑面而来,张霞用力跺跺脚,感应灯亮了起来,平安和叶清辰这才感觉稍稍舒服点。
张霞看着平安的局促,笑笑说:“抱歉,平安,我们只能住这样的地方,因为寻找胡子,老曹一直没法正常上班和工作,只能间隙捡点垃圾卖,我身体不好,也干不来重活,在餐馆洗碗,一个月七八百,光这样的地方,房租就要三百多了。”
平安分外难过。尤其是踏进那低矮的握手楼,看着几平米的出租室里,堆满了瓶瓶罐罐的垃圾,在垃圾中间,曹青园躺在床上,痛苦地呻吟着。
他侧身向里躺着,看不见平安他们进来,犹自对妻子说道:“霞,怎么回来这么早,干吗不在那守着?”
张霞冲平安眨眨眼:“我守到了啊。”
“什么?”曹青园一骨碌从床上跃起:“胡子在哪——”
然后他愣住,因为在妻子身后,正含笑看着自己的,赫然是平安。
他揉揉眼睛,终于再次确信。
又看到旁边的叶清辰,伸出手:“您好,叶教官。”
“没想到你也认识我。”叶清辰笑着迎上去。
曹青园赧然道:“平安身边的每个人,我都认得。”
四人挤在曹青园的小房子里吃饭,张霞下厨,用她们家乡的做法,放很多麻和辣。
“和她性格一样,热情利索,辣得很。”曹青园悄悄朝厨房里递颜色。
平安笑笑,四下打量这屋里的一切,厨房里面就是厕所,仅够一人蹲;厨房出来就是客厅兼卧室,堆满了垃圾,几乎连个腾挪的地方都没有。
平安叹息:“没想到你还是会走上这条路。”
曹青园:“没办法,没时间,也没能力做其它事。至少捡垃圾算是我家祖传,做起来轻车熟路。”
平安沉默一会,然后轻声对他说:“跟我去b城吧,咱们换个活法。”
曹青园想也不想就摇摇头:“没找到胡子,我没法重新开始。”
平安语重心长:“当初我医好你父亲对腿,可不是为了让你将来也有一双他那样的腿。我不是让你去学电脑吗?再说胡子已经不在羊城呢,你守在这里有设么意义?”
“谁说胡子不在?”曹青园愕然道:“上个月有老乡还在这里看到他。”
平安苦笑,大致把上次遇刺的事跟对方说了。曹青园一听更急了:“那得赶紧抓住他,谁身边藏着这样一枚炸弹都不是好事。”
“所以我更不能走。”他想了想,又道:“听说他在这里有个相好的,做鸡头的,只是我还不知道是哪家发廊。他一定会回来的,我一家一家去守,总有一天会找到这发廊。”
最后还是拧他不过,连平安给他的钱他都执意不收;后面平安到底是把10万元的银行卡给了张霞,悄声嘱咐:“离开这间屋子,找个好点的地方安家,至少阳光能照进来;还有,别再捡垃圾了,开一家杂货店或小吃店,都比这强。”
张霞推辞了几下,后来见叶清辰也劝她收下,她才千恩万谢地放好了银行卡,并信誓旦旦地向两人保证:“我一定会照顾好他,他是我男人,我这辈子还指望着他呢。”
平安点点头:“那样最好。曹青园是个善良的人,他要是认准了你,会拿命对你好,张霞,请不要辜负他,永远不要。”
张霞脸上又飞起红云:“平安你这么说话,就像小姑子一样。”
这两个人,看起来惺惺相惜,有过命的交情;远不是丈夫之前说的,俩人从初中就开始互相看不顺眼,直到平安医好公公的病。
滴水之恩,涌泉相报,用自己鲁莽而执拧的方式回报着。平安和曹青园,完全是一样的人。
从羊城归来后,平安也大病一场,清辰把全部的假期都用上,包括明年的,一方面陪着平安,一方面四处打听胡子和蒋依依的下落。
好在生意都上了正轨,不曾停顿,收入每天都源源不断的流到账户上。平安除了休息和看书,上课,还抽空买下了三环内的五套房子。
她喜欢购置不动产,更喜欢储蓄的感觉。
清辰时常笑她钻到钱眼里,可平安义正严辞:“你从没挨过饿,也从没被一分钱难倒过,你当然不知道金钱的重要。”
清辰咳咳两声:“你忘记我俩第二次见面,我差点被扣下洗盘子?”
平安不禁一笑。时间过得好快,转眼就是两年,而两年前的一幕幕,如今想起,历历在目,就像是昨日发生,新鲜而不曾褪色。
129、搬回叶宅
这两年,平安经历太多事,几乎把她一生都快走完。但也不是没有收获的,三家店,合作中外两个品牌,一个深爱的自己的男人,还有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。
盖子去了港岛拍戏,要下个星期才回来。她给平安寄宣传采访的录像,录像里,这位名气响彻香江的新晋女星,用半生不熟的粤语,说着她的童年,她的父亲,她叛逆的青春,以及她花好月圆的现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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