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只有季节这样的心机,才会想到“让她失去至亲比杀了她更能击垮她”这样恶毒诛心的主意,之前她所说的,让平安身边藏着一个她永远猜不到的敌人,不过是贼喊捉贼罢了。
一想到这些,平安只觉得手脚发麻,她的坎坷前世,还有上次在z国所经历的一切,面对那么多阴谋及死亡,都没此刻来得让她惊惧。这么一盘大棋,明处暗处,竟是让人无处可逃。
就因为那个不曾爱过她的男人,爱上了另一个女人吗?
“为什么?就算你除掉我,你也得不到清辰的心,为什么你会如此恨我?”平安颤声问道:“还有,你既然如此恨我,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就算了,为何要伤害我身边的人呢?”
季节一怔,继而冷笑道:“因为你不配,你明明有着攀龙附凤的野心,却偏偏装作无辜清纯模样,因为我看不惯你这种虚伪底层女子;而要杀你当然容易,只不过失败几次之后,尤其是我知道你和清辰死对头还不清不楚的时候,我改主意了。”
她得意地看清平安,这么久,她终于抓住了这个女人的命门,怎不兴奋异常:“我现在不想要你命了,至少不那么快要你命,我想慢慢看着你死去,在清辰的心里——死去。”
她冰冷的话,让平安浑身打了个冷战,肚里孩子似感染到母亲的情绪,开始不安地猛踢妈妈肚子,平安轻轻抚摸,试图安抚:“没事,孩子,没事。”
她的动作,让季节的目光一下子转移到了平安的腹部,她盯着那里,像饥饿的猎人突然发现了猎物,眼里灼灼发光,不由自主,她伸手按上去,喃喃自语:“清辰的孩子,我的孩子,要是他是我的孩子,该有多好。”
还没出生,已经有两个人就幻想这是他们的孩子呢。情为何物,迷雾,还是心之桎梏,囚禁人之良善本性?
平安用力挣脱:“不许碰我的孩子。”
一双沾满鲜血的手,却有一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,此刻也正明媚地看着自己微笑:“好,我不碰,权当在你肚子里过度,总有一天,他是我的,清辰是我的,你所有的一切,都是我的。”
“神经病。”平安狠狠推开季节,退至门边,仓皇离去。她可以留下来和这个恶魔决一死战,但她担心肚里的孩子受伤或受到影响;还有清辰,一切都待清辰从那场注定的劫难里逃出来再说吧。
既锁定了目标,平安再无旁骛。正欲唤盖子离开,客厅里却再无盖子和季杭身影,整个季宅静悄悄的,除了身后书房里季节得意张狂的笑声。
“盖子——”平安轻轻喊了几声,依然没人应答,平安心里一沉,赶紧掏出手机给盖子电话。
电话响了四五声才接听,盖子的声音听起来也无限疲惫慵懒:“平安我就下来。”
052、新鲜
下来?平安怔怔看着楼梯,这么点时间,盖子去楼上干吗?
她看着盖子下来,头发蓬乱,衣衫不整,不用问,平安也知道她经历了什么。
她们皆在季家兄妹面前败下阵来。
两人一言不发回到车上,平安让司机坐出租回去,她开车送盖子回去。司机起初不肯,直到季节说她来开车,又见少奶奶沉着一张脸,司机这才先行离开。
两人开到市区,平安说:“去浮世绘还是去你那里?”
“找个地方吃饭吧。”
两人去了附近的寿司店,要了个包厢,盖子什么也没说,埋头便吃。平安想起刚过去的24小时里,这个女人因为自己,无故飞来飞去,被人下药,又几乎滴水未沾,不由得又很心疼。
“盖子,你知道的,”平安吞咽口水,努力打破沉默,“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,或你选择谁,我都是站你这边的。”
盖子停顿了一下,依然什么话也没说,继续吃着三文鱼。
平安叹口气:“所以是真的呢,刚才你和季杭之间的话,大勇昨晚,真的在别的女人身上过夜?”
仍是沉默,只不过这次,盖子轻轻点了点头。并用一块三文鱼夹到平安碟里:“吃吧,趁着新鲜。”
食材可以新鲜的吃,可人心呢?人生若只如初见,这世上所有感情,是不是都敌不过“新鲜”二字?平安把三文鱼放到嘴里,只觉得连味蕾都苦涩。
“多久了?”
盖子低着头:“你的多久是指他的心,还是他的身?”
连心都变了吗?
平安握紧拳头:“既然如此,为何不离开?”
盖子的声音依然平静:“我和他一起六年,不管是生活,还是事业,都如藤蔓一样纠缠在一起,我总要找到一根线头进去,实际上,发现他不忠也没多久,还是上个星期的事,我现在连自己都无法回答,是去还是留,我又怎能给你答案。”
“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平安颤声说道,伸出手,试图抓住对方。却被盖子不着痕迹藏开。
“你怀着孕,自己又那么一大摊子事——”盖子轻声说道:“平安你幸运,收获了两个男人最纯净的感情,我又何必让你知道这些肮脏事?”
平安怔住:“两个?”
盖子叹口气:“虽然你不说,但你以为我听不出,那个隐瞒身份,和你一起出生入死演戏,差点连命都没有的杰克还是琼恩,对你没感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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