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少在平安这里,他想赢一次,因为叶清辰,似乎爱惨了这个中国女人。
而对付女人,琼恩自觉比清辰更甚一筹。他远无清辰那种苦行僧的自律及深刻的道德感,尤其在女人问题上,他的经验和外相,远甚于清辰。
于是他和曾经的队长打赌:“三天之内,我让你的女人爱上我,如果我赢了,你把图腾计划交给我;如果我输了,我让你俩平安离开。”
叶清辰:“成交。”
竟没有一点犹豫。是信任,更是一个属于一个男人的骄傲。被一个女人深爱的骄傲。
063、知所起而一往情深
琼恩于是更痛恨。因为虽然他有很多女人,但他却始终找不到这种信任和骄傲。
有人爱他容颜,有人爱他王子身份,有人爱他敌国财富,却无一人,真正触摸过他灵魂深处,那里的阴暗和无助。
于是他上路了,带着清逸,以一名记者的身份重新出现在平安面前。意料之内,平安一点戒备都没有,虽然有些疑惑,但在她查过他的资料——他特意屏蔽和篡写的资料后,平安心里的疑虑,便彻底消散。
她像信任一个真正战地记者那样信任和依赖他。给他看他的子民,饱受贫穷与瘟疫、被战火吞噬的子民,给他看那片沁满鲜血的沧桑土地……
他从没想过,自己强硬的心,会有一天悄悄软化;面具隐去了他的容颜,也蒙蔽了他的双眼,这些年,他一直不让自己去看天空和脚下土地,不看那些曾和他同样肤色和传承的子民,只因自己的仇恨,在承受怎样的自相残杀。
他害怕被动摇,因为他不能动摇;他的肩上,同时还肩负着无数人的流离失所,血海深仇。他如果动摇,或有稍稍犹豫,不说他的姓氏,单就国外那些曾经支持他的力量,就能把他立刻撕成碎片。
当他选择走上这条路的时候,就深知没有回头路。
他只是留恋,在一起的夜晚,从两个帐篷,到渐渐睡到一屋;从帮他驱蛇,到她用木条驼着自己行进;奄奄一息之时,他依然还能清除看见她弱小的背影,纤细,坚韧,不屈,在风雨中挺拔。那是他看过的最美、也最让他安然的背影。
还有她面对枪口时的无畏无惧,面对难民则挺身而出;在平安这里,没有阶级贫贱、敌我立场的区别,对所有生命她都一视同仁,除了清辰,清辰可以让她放弃自己一切准则。
因为清辰就是她的准则。
在韩博时,当他和平安被带到不同房间,当他向手下表明身份时,那个犯病的队长明显犹豫了:“你说你是琼恩王子,可有证据?”
所有人都见过战场上的琼恩,戴着苍老的死亡面具,总是身先士卒,全身挂彩——远不是眼前男子文弱书生的小白脸形象。
队长试图用擒拿手去抓杰克,却被杰克反手一拢,一收,摔了个跟头。
“你应该是伊夫的人吧,去给他电话。”杰克冷冷对他说道,并径直从他身上跨过去。
而伊夫听闻他的消息后,直接开车过来营地,见到“杰克”的第一眼,他啪地立了一个标准的军姿;从伊夫恭敬的眼神里,这名队长明白了一切。他举枪欲自尽,谁都知道琼恩惩治冒犯他的人的后果,但这次,琼恩亲手卸下了他的枪:“我的兵,只能死在战场上,为我的姓氏和荣光而死;不能死于疾病,更不能死于自己人手里。”
他带着伊夫去见平安,那时平安正被关在阴暗潮湿的房间研制瘟疫的解药。伊夫看过后,不屑一顾:“脸和胸都是平的,没想到王子殿下您的口味这么清淡。”
琼恩只是笑笑,也好,无人懂她的好,他便能自动过滤很多潜在竞争者。只可惜,同样看到这个女孩闪光处的,还有清辰。也难怪,他和清辰本就一起长大,小时候,清辰睡他上铺,他学清辰穿衣,说话,甚至走路的方式。清辰爱吃的食物,他也会爱吃,清辰喜欢的书,他也会照样去拜读,包括清辰放在枕头边的《唐诗三百首》。所以,清辰喜欢的女人,他喜欢上,也好像是挺顺其自然的一件事。
只有琼恩知道,这个女人,是唯一他想从清辰手里抢走并终生独自占有的礼物,命运赐给他的礼物。
他们同一天穿越回来,在血月下,注定要有更深的羁绊,对不对?
他一点也不想别人分享她。所以,在平安治好当地疟疾和瘟疫后,伊夫欲枪决她,说她是敌国的人,医术这么高,又深入我军腹地,留下来始终是个祸害。琼恩什么也没说,只拿起匕首,在自己胸口纹上平安的名字。伊夫一见便大惊失色:“殿下,这是王后的礼节,你却不可这么做。”
伊夫欲上前拦住,却被琼恩的匕首抵住咽喉:“什么时候,我的王后是谁,轮得到你说话?”
伊夫脸色苍白:“王后只能是纯种的z国血统,这是习俗,王子,你不能娶一个中国女人。”
“那我不当这个王子就是。”琼恩微微一笑:“这是我的图腾,比中国的图腾计划更重要的图腾。”
伊夫闻言扬长而去,赌气离开。暗中撤下保护的队伍,那时的沙巴,也被琼恩支开,周遭只剩下平安和他独处;他们向着他的老巢跋涉,却不料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病倒,如果不是平安始终不曾放弃,也许琼恩早已死于山洪或伤寒,今日z国历史,也将被改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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