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啊,我陪你去,只不过先分工,我负责陪平安,你负责搞定叶家其他人。”
大勇撇了妻子一眼,嘟噜道:“说的哪一次不是这样似的。”
平安在电话里听到两人要过来,也很是高兴:“还以为你今天回去x城。”
盖子苦笑:“见面再说。”
她本来昨天就想回去x城陪父亲过节,北方太冷,父亲又不愿意过来,还要她也留在b城,毕竟新婚第一年,理应和丈夫在一起。
如果父亲知道,她和大勇结婚后的第一个春节,竟是她孤单一人蜷在被子、看一夜韩剧度过,不知会作何感想。
她和大勇,从她18岁到25岁,从x城到如今的b城,曾在一起跨了多少年,守了多少夜,没分开过半步,没想到结婚后第一年,却是这般情形。
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,被偏爱的有恃无恐?
盖子看着大勇竖起的衣领,遮住他的半个侧脸,更像是一堵屏障,隔绝盖子的屏障。
盖子轻轻扳过丈夫的脸,凝视着:“她有没有用红包擦过你的嘴?”
曾经,他们在一起的时候,每个大年初一的早上,大勇就要求盖子用红纸或红包擦他的嘴,在他开口说第一句话之前,以前是他的母亲,后来换成盖子——
100、拜年
是他们x城的习俗,说是“童言无忌”,这样不管大勇大年初一说了怎样不吉利的话,都不作数,命运之神不会跟他计较。
颇像小孩子耍赖:“你给了我特许,所以我可以任意胡为任性。”
包括对你的人生。
大勇摇摇头:“她没用红包擦我嘴,她用红唇亲醒我。”
他说得很轻,也似很无意,但听在盖子耳里,仍是五味杂陈,尽管早就知道他和赵倩倩已同居多时,但还是第一次,大勇亲口在她面前承认,以这样的方式,在大年初一。
“我以为——你会继续骗我。”
大勇没有看她,目光凝神盯着前面:“那你呢,又准备骗自己多久?”
“呵呵——”盖子笑笑,眼泪却出来。她这阵子流的眼泪,比她前半生加起来都多:“本来想一辈子的,可惜被你戳穿了。”
大勇心里一痛。再怎么说,身边这个女人,自己曾那么爱过,舍命去爱过;也许至今仍是爱的,只是这份爱,早已被岁月和这几年的经历稀释,但爱就是爱,它是习惯,更是本能——识于微时相依为命的本能。
于是出于这种本能,大勇腾出一只手,拥住副驾上瑟瑟发抖的妻子:“别哭,盖子,我们是有契约的,只要你愿意,你永远是我王大勇的妻子,名正言顺,且永无更改。有我一日,便有你一日。”
“所以我应该感谢你给我这个王大勇妻子的名分,而去容忍你的不忠吗?”盖子在心里反驳,但她没有说出来,快到叶家了,她不想被平安看出她的不快乐。
可平安还是隐约嗅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寻常。
“又吵架了?”她把孩子给盖子抱:“小海,你姨姨来看你了。”
盖子亲吻孩子的脸,婴儿身上特有的奶香味让她爱不释手,刚才压在心里的那块乌云转眼间也烟消云散,她小鸡啄米似的不停在小海身上啃,抱着就是不肯撒手。
“这么喜欢,送给你好不好?”平安含笑看着好友。
又来。这个月子里的妈妈,倒是慷慨得很,见她就说送她孩子玩。
盖子摇摇头:“小海?把小海送给我,你不怕你婆婆把你生吞活剥?”又想到刚才电视里的事,悄声问平安:“怎样,太后真的能重新接受你吗?”
平安笑笑,点点头:“她是真的疼我。按说发生这样的事,哪个婆家都不能容忍的吧。可清辰妈妈说,人一生中本就有很多无法向外人解释清楚的事情,外人也无法理解,既如此,又何必向别人去解释?一个人做任何事,只要不辜负爱的人,更不曾辜负自己,便可以了。”
“简单来说,只要能过自己这一关,便不要在意那么多。”
盖子闻言,钦佩点头:“平安,是你的福气。”
平安笑纳,又问及大勇的父母:“我以为你们会去美国过年,或者回去x城。”
盖子沉吟片刻,黯然摇头:“大勇走不开。”
因为要忙着陪另一个女人,一个更年轻、更盖子的女人。
平安瞧见她长长睫毛下的阴影,便问道:“是不是又吵架了?”
盖子轻叹口气:“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,没事。你婆婆什么时候回来?”
平安看了看手机:“中午应该能回来吧,怎么,大勇找她有事。”
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玻璃心。盖子扫了她一眼:“怎么就不能是我找她有事?”
“你?”平安摇摇头:“你每次见她就跟朝见太后似的,恨不得早早退朝了事。”
盖子不禁笑了,吐吐舌头:“有那么明显吗?”
不过她是真不想跟荣洁瑜那么厉害的女人打交道,有压迫感,尤其她还是平安的婆婆,远之不恭,近之则怯。
盖子最不喜束缚。
“你去跟大勇说,以后有什么事,先从我这里商量,过度一下,别一下子捅到老太太面前,好了最好,不好的话,只怕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。”平安从盖子手上接过孩子,一边给小海换尿裤,一边似不经意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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