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又扭打一团。
平安长舒口气,是时候结束了,这场闹剧。
“很好,很好。”她边鼓掌边朝二人走去,轻轻松松从争执的二人手中拿过电话:“既然要报警,我就帮你们报警。”
宋丽丽和赵权这才停止打斗,狼狈不堪的两个人,齐齐看着平安,齐齐问道:“关你什么事?”
一直在旁边伸直脖子看热闹的严玉兰,此时也顾不上擦拭脸上的唾液了,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和准儿媳:“两个傻缺,你说她为什么要报警,你俩刚才自己都把丑事都说了个底儿透。”
宋丽丽最先反应过来,冷笑道:“不过我和赵权生气之时的气话而已,我们又没真的偷她钱。”
“是吗?”平安拉长声音,放下手机,猫捉老鼠、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:“我这里除了你的客户名单,还有几份是我资产被你和赵权操作的过程,虽然洗了几次,但每一笔,还是能追踪到根源。你们唯一聪明的是,把我的每一分钱都花得干干净净,没有丝毫存款。”
114、摊牌(3)
宋丽丽摇摇头:“平安你错了,你亏钱是大环境所逼,不是我的错;我花的也不是你的钱。”
“那你花的是谁的钱?”平安抓住她的话,步步紧逼:“或者,除了我的钱的纪录,我这里还有一些资料,也可以说是证据,你或许会更感兴趣。”
平安从挎包里又掏出一些资料,是当初季节交给她的,用烫金的冷金笺包裹着,她一边把它放到宋丽丽手里,一边说道:“季节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,她和国外恐~怖组织的经济联系,你觉得你和季节几次巨额资金往来中,会不会恰好有那么几次,也和z国的黑马军团有关系?”
宋丽丽听得脸都煞白,她自然明白季节这件事的敏感性,当即夺过平安手里的纸,仓促看了几下,怒道:“平安你别血口喷人,这全是当初季节要我找人花的钱,和琼恩半毛钱关系都没有。”
“是吗?”平安脸上的笑意更深:“你连琼恩的名字都叫得那么亲切,让我怎能相信?而且,就算我相信你说的,可别人会怎么看呢,你年纪轻轻,工作一年就能买上此等豪宅,男友一家又是靠你吃饭的米虫;手里又有这么多和季节王往来的纪录,你觉得别人会怎么想?”
宋丽丽的脸色更白:“所以平安你想怎样?”
平安也干脆:“很简单,把这房子卖掉,把你的奔驰车卖掉,把我的钱一分不少地吐出来,在元宵之前。”
宋丽丽咬咬牙,似在衡量,旁边赵氏夫妇这时才真正看出来,这个大姨子哪是来有心帮衬他们的,她完全是来找事、并设计赶走他们的。
把这么好的房子卖掉?让他们以后住哪,本来还打算出节后,让赵权开奔驰送他们回老家,炫耀一把呢。
既已辨明敌我双方,赵氏夫妇迅速找到队伍,齐齐站到刚才还拳脚相向的宋丽丽后面,像两堵胖胖的墙,左右夹着准儿媳:“丽丽,告诉她,我们不会走,天塌下来,爸爸妈妈替你扛下;想赶走我们,除非从我们尸体上过。”
“呀,那得多脏啊。”平安轻声说道:“阿姨你这么爱干净,真的能忍受被别人践踏的感觉吗?而且我不需要踏你的尸体,我只要报警,或者往你的医院打个电话,让你那帮爱嚼舌根的同事知道你在这里的事,就可以了,不是吗?”
谁都知道严玉兰爱面子,叽叽喳喳不合群却偏喜欢往人堆里靠,说人是非。如果自己成为是非话题的主角,不知她那争强好胜的面子,还能玩哪里搁。
果然,这话戳中严玉兰的死穴,她像被一根针定住,刹时动弹不得。但严玉兰是谁。口水和唾沫星子里练出来的泼辣劲,岂有那么容易被打败?
她很快就找到了还击的方式,放低身段,先求保住这栋房子和奔驰车:“平安,亲家,我和你赵蜀黍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大人大量别介意。要我说,亲家,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,不如你和丽丽坐下来慢慢聊?一笔写不出两个平字,说到底你们是至亲姐妹啊。而且,就算丽丽和赵权真的有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,你也得看在丽丽昔日教你手艺、给你钱用、让你在b城站稳脚跟的份上,你也得报答报答你妹呀。”
严玉兰不提此事还好,一提起此事,平安脸上的讥诮之意更深:“阿姨,你错了,我从无向她学过任何手艺,也没找她要过一分钱,倒是宋丽丽,上次你们来b城玩的时候,她招待你们的5000元,还是找我借的呢,虽然到现在还还。”
严玉兰似有点被弄糊涂了,指指平安又指指儿子:“赵权,她说什么?”
“别管我说了什么,你现在最好问问你的宝贝儿子,宋丽丽是否真的有开美容院。”平安冷笑,继而对赵权说:“劝住你的爸爸妈妈,你洗钱或许没证据,我今天要算账的也不是你,所以,带着你的姓氏,滚出这栋房子。”
畅快吗,前世弥留之际的不甘?
平安不懂,她也不想去仔细揣摩这份心思,今生而言,赵家已是遥远的外人,她对他们,早已漠然。只不过,偷她东西的人,她绝对不能轻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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