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安摇摇头:“你以为到了现在这地步,你的虚张声势还有用吗?你按吧,我相信,除了你们的命,今天你的任何目标,都休想达到。”
“是吗?”琼恩笑得越发暧昧,甚至还带着点戏虐或宠溺的意思:“平安你什么都好,就是太自信,也太任性。”
他摇摇头,边说着边往掌心按下,以为他卸了枪,所以高台上将士虽然依然瞄准这他全军戒备,但任是谁也想不到琼恩的引爆器竟然在掌心这么危险的位置——他们似乎,真的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而来。
而随着他的细微动作,远处更南边的天边一片红光,红透半边天。因为是平原,所以看着近在眼前,实际上是几百里之外的解放区大本营。
平安心里一紧:原来前线只是幌子,琼恩所谓的声东击西,真正的目的是z国政府首要所在地。她倒不担心那些首脑的安全,非常时期,那些首脑的行踪,往往是移动的,包括他们在媒体上呈现的行踪,往往不过绿布的遮掩,像拍电影那样,不过是后期制作的结果。
平安只是好奇,琼恩究竟用了什么遥控,相隔数百公里,竟能引爆?
难道是无人机
来不及细想,只见琼恩手下的人纷纷效尤,不到一眨眼功夫,随着几个人纷纷按下机关,南方的火光越来越盛极,像冲天红云,一朵一朵地,渲染整个天空。
“去打探下,到底是哪里出事?”平安低声吩咐身边警卫。
“别费劲了。”琼恩似看透她想法:“你这个电话是打不出去的,你们的雷达是防着我的飞机,但我刚才稍稍动了下手脚,现在它还防着你们的内部通讯呢。”
他摇摇头,似不剩惋惜:“聪明反被聪明误,平安,虽然我的信仰里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一点,但我不得不承认你刚才说的都是对的,让你强大的力量终有一天,会变成让你失败的陷阱。所以你现在,无法从外面得到任何消息,也无法走出这里,更不能向你的丈夫告密。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,我和你之间,谁才是真正的瓮中之鳖。”
“不过——”他话锋一转,“我倒是不介意告诉你心中疑虑,刚才被炸的,并不是你以为的仓库,也不是你担心的z国首脑,那几个脑肥肠满的家伙,我才不会放在心上,离开叶清辰,他们不过我手中蚂蚁,我想怎么捏死就捏死。我炸的,是亚历山大和他的手下聚集地——”
最后那个名字,他说的云淡风轻,可这是这轻轻的几个字眼,不仅让平安目瞪口呆,也让琼恩的死士同伙都大吃一惊,巨撼之下,他们忘记眼前危险局势,都怔怔看着他们的王子,久久如无声鸦雀。
145、僵持
因为他们的王子,不仅算计了敌人,连他们,也算计在内。
琼恩变了,变得更疯狂,更深不可测。
可一切又都在情理之中,叛变他的,终将成为他的刀下鬼,成为他欲望的祭奠。他爱的,拿命去爱都嫌不够,他恨的,也会舍命去摧毁;如这片恒古的土地一样,一半海水,一半火焰,从来都没变过。
自以为了解他,却永远都不够了解他,所以才一次次着了他的道;本以为被围困起来的是他,到最后才发现,她自己,才是被算计和圈禁的那个。一环套一环,永远在他的光环之下——平安看着脚下这个男人,久久说不出话来。
琼恩依然仰头看着她,温柔而专注,从两人对峙开始,他就这么看着她。
“平安你下来。”他也依然如常招呼她。
放在刚才,平安可以置之不理,但此一时彼一时,现在的琼恩,才是手里握着王牌的那个。因为他不用担心他的将士赴死,可平安担心她的同胞。
“好。”她轻轻点头,意欲下楼。
“不可以。”旁边有人拉住她,低声对她耳语:“这是陷阱,平安。”
当然是陷阱。可有些陷阱,却注定绕不过,哪怕明知是九死一生。平安轻轻甩开那人的手,看了眼对方,恍惚有些眼熟,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。
“我没事的。”她亦轻声说道:“想办法离开这里,报告给叶将军。”说完,不待身后人反应,平安已疾速下楼。
她走到琼恩面前,静静站定。
琼恩抚掌:“真乖,如果你以前也如此刻般听话,你我之间,又何尝要走到这一步?”
平安摇摇头:“你我之间,无论怎么走,都会走到今天这一步。”
“因为清辰吗?所以你和我,只能兵戎相见?”
“不!”平安清晰说道:“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,因为你杀戮成性,视人命为草芥,而我,永远做不到。”
“不对,平安你太虚伪。“琼恩摇摇头,脸上薄薄浮起一丝讥诮之意:“说我嗜血杀戮,你丈夫又何尝不是,这些年他手上的鲜血,只怕比我还多吧。不然,他何以能如此年纪,在你们国家就爬得这么高?”
平安轻蔑讪之:“你怎能和他比,他做的每一件事,都是为了和平及公义,没有一件事,是为了自己去做。可你呢,不管是你的敌人,还是你爱的人,你做的哪一件事,不是为了成全你自己的欲望?”
“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干吗?”琼恩脸上的寒意更深:“平安难道你从来就没有质疑过清辰对你的感情吗,你甘心吗?他是爱你,但这份爱,却远远排在他的祖国、他的信仰、他身上的那身军装之后。平安你放下虚伪,扪心自问,你想要的感情,是这样的吗?好几次危难之际,明知你性命都堪忧,可他依然想着任务,想着情报,而置你的生死不顾。不说远的,那次你和小海差点命丧季节脚下,可他呢?如果不是我,他依然装死躺在地下,才不会想到出来救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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