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杭看着平安,良久。
“平安你变了。”
是吗?也许是吧。变得更冷血,更果断,直接,也变得更温和。
变得好像,再无过多情绪起伏。
就连前世里的公公婆婆小姑子找上门来,媚笑讨好着:“平总您好,虽然我们无缘做亲家了,但您是贵人,说过的话一定算数吧。”
平安也只是心如止水:“当然,不就是非洲的石头么。”
她果真让人从地下室抬出一块大石头,足够大,估摸着有十几公斤重。
盯着那块石头,又用放大镜和折光仪反复检测后,严玉兰和赵泽方的目光,渐渐从狂热变得愤怒:“这不就是块普通石头么?”
“可不就是石头。”平安冷笑:“我从不失信于人,我答应给你一块非洲的石头,我就真的从非洲运来,不信你们去找最权威的地质学家问问,这是不是非洲的石头?”
☆、150、大结局(2)
赵家人面面相觑,明明是被摆了一道,却偏偏一点理都不占。
不接受还不行,因为平安旁边,还站着一个虎视眈眈的管家阿姨:“这是我们少奶奶特意送给你们的礼物,可别不识抬举,要是你们不要,或者被我们发现中途不要,你们猜怎么着?”
“怎么着?”赵家人哭丧着脸,这年头,还有这样的难却盛情吗?
谢姨摊开一长条发票和账单:“这是去非洲运石头的机票,这是去采购的食宿费用,再加上其它林林总总的,总共是四万一千五百零五元人民币。我们少奶奶费劲心力给你们运回来,你们还敢不要,那不是欺负人嘛,我们非得找你们陪上这笔钱不可。还有以后每一年,我们都会派人去看看,这块石头是否还完好建在,不在或有任何损坏的话,就按照银行利息把这笔采购费用赔付给我们。”
到底谁欺负谁啊。——赵家人欲哭无泪,可胳膊拧不过大腿,也深知如果不是自己贪心,何以会被人捉住痛着如此羞辱。最后还是含泪饮鸩,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吞下,三个人合力抬起那块石头,灰溜溜地回了g城。
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?非但如此,从此以后,他们还要供神一样把这块石头供起来,以应付每年一次平安派人下来视察。
“平安变了。”严玉兰摇头叹息,现在心里压着这么一块石头,她连广场舞都没兴趣去了,天天在家长吁短叹,保养了大半辈子的头发,一夜之间,也白了大半。
赵泽方唬妻子:“瞎说什么,你以前又没接触过平安,你怎知她以前什么样,现在又如何变了。”
“是吗?”严玉兰抚抚额头:“总觉得以前在哪里和她处过一样。哎呀,我的头——”
……
心思沉下来后,过往的一切反而渐渐明晰,在顺着季节留下的线索查上去的过程中,平安脑海中渐渐浮起一条线,此前还若影若现,直到某一天,她突然神清目朗:
九万块钱!
胡子临死前说的,因为受了别人七万多的委托金,才冒险杀人走上不归路;而那段时间,平常春家突然来了小偷,家里唯一那点给平凡治病的九万多块钱,也不翼而飞。
几乎是前后脚,这边刚失窃,这边就买凶杀人。如果这是巧合,这巧合来得也未免火星撞地球了。
平安惊出一身冷汗。如果这个时候她还明白这个幕后黑手的话,那她重生回来,也真真是白活了。
为了最后审判,平安还是去了一趟平常春家。
见到女儿到来,平常春明显有些受宠若惊。
“你你你,怎么来了?”
“我不能来吗?”平安放下提包,在平常春面前坐下,环顾四周。在平安全面掌管清辰的工资卡后,清辰对这个家的救济再有心无力。除了平凡必要的医药费,平安根本不会多出一分钱。
“他们有手有脚,为什么不能自己赚?”平安冷冷看着账面上的数字:“他又没养我的小,我干吗要养他的老?”
所以,此时此刻,失去清辰的周济,这个家明显简陋困顿许多。
“平凡呢?”平安收回目光。
“去医院了。”平常春犹豫良久,终于颤颤巍巍出声:“平安,你以前说的话还算数吗?”
“什么话?”
奇怪,最近怎么啦,不断有人找她来兑现?她好不容易活着回来,难道这些人都怕她再死去吗?
“你说你可以把平凡送出去治疗。”平常春摸摸头:“不知——你现在还可不可以?”
“当然。”平安冷冷看着自己父亲:“可是蒋艳艳不是不准么,说我已经赶走了她的女儿,不能让我再抢走她的儿子。因为我只能支付平凡一个人在国外的费用。”
平常春闻言不屑道:“她那时不是就想蹭着儿子的光也去国外嘛,如今见目的达不到,又嫌照顾平凡占用了她太多精力,她现在,连儿子都不怎么管了。”
“只要平凡出去了,我保证和她离婚。”平常春又恨恨加上一句。
平安只是冷笑。这话说的,好像这婚是离给她看似的。
她懒得应付,决定单刀直入:“我今天来,是想问你们一件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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