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宁这样说的话,许愿倒是咯噔了下,不太注意那就是没去了,钟意如果真去的话一定会目睹全过程的。
因为正如她自己所说,两个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人出现在这样的婚礼上,要比比谁更心痛。
“你当然不注意了。”许愿抿了口茶,慢慢地,从容不迫地陈述,“因为你的注意力不在于她出没出现,而在于,死没死。”
“我不懂你的意思。”
“唐宁,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,你还有什么可以装的。”
唐宁笑了,托起下巴,悠悠地道:“是没什么可装的,但万一你要是偷偷带着录音笔收录证据什么的呢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承认了。”
“我可什么都没说。”
许愿咬牙,这老女人什么时候聪明了那么多,话套不出也就算了,还成功避开。
“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,但是你如果找到十足的证据的话就不会来这里找我。”
唐宁轻轻地笑了声,“很遗憾,你什么证据都没有,你可能连钟意死的证据都没有。”
对方如此挑衅的话语,彻底激怒了许愿,手中的杯子经不住地被握紧,烫疼了的手指也忘记了松开,直到麻木了,她才低下头。
掌心红了,血冲在血管中,脑海忽然就漂浮钟意满身是血的样子。
不管了,不管五年前的事会不会败露,她现在就要揭发唐宁这个假的救命恩人。
许愿握紧拳头,正要开口威胁的时候接到了关靖北的电话。
那边男人的嗓音通过无线电波传来格外的低沉:“既然醒了,就过来我这边,给你看调查结果。”
“什么结果。”
“电话里说不清,你过来。”
许愿心急如焚,连忙站了起来,回头看了眼假装挽留实则送客的唐宁,咬咬牙忍住了,揭发的事不急。
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关靖北那里,她一进来,他就直接给她看了录像。
是婚礼的录像,摄影师抓拍的,里面有闪过一抹纤挑的身影,很像钟意。
“这不能说明什么。”许愿说。
“我知道你不信。”
关靖北说着,又让人带来了昨天载她的出租车司机。
司机又恐又慌地看着他们,手脚无措地站在那里。
“他和同伙联合起来的目的是对你下手,而不是你所想的,为了不让你联系我们去找钟意。”
男人这样解释,更让那个司机畏惧了一番,头埋得很低很低。
许愿笑了下,“我还以为你为了什么事把我急急忙忙叫来,关靖北,你现在做的不是这个,你做的应该是找到钟意,活要见人死要见尸。”
她听都不会听那个司机说一句话,说不定是假的呢说不定是托呢。
“我知道。”关靖北蹙了下眉。
旁边的成文忍不住提醒了句:“夫人,三少一早就起来忙活了,到现在连午饭都没吃就到处跑,你这样说太没道义。”
“成文。”关靖北沉声了一句,“你去机场的案发现场调下录像。”
然后他回过头看了会许愿,低下头摸出了香烟,点燃后夹在修长的两指之间,“我现在做的,是排除钟意死的可能。你太神经质了,总说她已经死了。”
“难道不是吗?”
“你无凭无据说她死了,我找证据证明她活着,难道不对?”他反问。
许愿仍然淡笑着,比起昨天精力尽失的她今天看起来要好一些,但因却觉黑眼圈重得厉害,深邃地两大处透着没有温度的寒凉。
“除非见到本人,否则你所有证明她活着的证据,我都以为你是在为唐宁开脱。”
她不顾情面咬字特狠的语句,让男人眉头深了又深,过了半晌,他才缓缓道:“我不让你告诉书寒,也是因为他一样,只会一昧地认为人死了。”
“钟家是混黑的,结下的仇家太多了,钟老爹一走家族未免败落,许多矛头都指向钟意,如果她真的有个意外,那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啪。
一个巴掌扇来的时候毫无预兆。
当着几个嫌犯和保镖的面,许愿的手直接就扇在了男人的俊脸上,毫无顾忌也没有多加地考虑,力道也是下足了的狠。
她看着男人不是特别明显但还是留下红印的俊脸,仰起下巴笑,笑不抵眼底那抹寒凉,“你不觉得你现在为唐宁开脱明显过分到我想打你吗?”
男人沉默,蘸了墨的眸翻涌,喉间有些压抑。
“女人只凭感觉男人却要求实际,可我现在确确实实地可以肯定,这件事和唐宁脱不了干系,至于钟意活着还是出了意外,没有见到人之前谁都不知道。”
也就是说她确信这事和唐宁有关,但是不确信钟意真的死了,也许就在车爆炸的时候躲开了,也许没在车上呢。
她也百分百确定这是谋杀案。
关靖北没有恼也没有特别强烈的情绪,眼睛睁开又闭上,俊脸写满了无穷无尽的无奈,“你让我怎么做。”
“什么都不要做,我自己来。”许愿直接说道。
“你不信我。”
“从未信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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