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愿上前一步,视线直直地定在男人身上,离得越近,气息越重,干净冷冽的,混杂着烟味。
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,很温柔。
同时响起的事他低沉如溪水的嗓音,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
许愿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回答,她听清楚他说的每个字甚至尾音落下的沉重,也都听进去了。
思维一下子跟不上节拍,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的她,并不惊慌,却失措得厉害。
眼睛没有焦距,却还是竭力捕捉他离开的背影,渐渐模糊,模糊地看着车扬长而去,慢慢地化为一个点。
许愿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,刚才的心跳好像漏掉了一拍,不知怎么补回来——
他们分了。
没有购物的心情,她回到别墅,静静地坐在沙发上,佣人过来说道:“小姐,宝宝已经睡了。”
许愿没有说话,待得对方重复第二遍时她才勉强点了点头。
周围安静得很,不得不开音乐来驱走无穷无尽突然而来的寂寞空虚感。
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分手,有的也只是默认,比如六年前她的离开,比如一年前他们要离婚。
许愿像往常一样洗漱,上床睡觉,没什么不同,也没有像失恋少女那样失眠。
第二天去片场居然还是精神抖擞,笑容满面。
以至于江江一见到她就问:“你又有什么喜事啊,乐成这样子?”
许愿诧异,“有吗?”
“怎么没有啊,你自己照照镜子,这笑都成面具了。”
她还真拿出镜子看了下,果然,自己是微笑着的,但也如同江江所说,和面具一样。
原来面具般的笑又回来了。
许愿就这样,带着面具一样的笑过了一天,疲惫,劳累,天热都没让她摘下笑容。
傍晚的时候,她没有开车,便和苏景致说了声,搭他的顺风车。
苏景致也略微好奇地问:“你一整天怎么了,一直笑?”
“呵呵,还好吧……”
“遇到开心的事了?”
许愿忽然不说话了,因为她看到关靖北。
男人像以前一样,身子倚在车旁,目光先是锁定了似的,只定在一个人的身上。
以往,这个人是她,现在,却换了一个。
不知他们的对话是否被听了去,关靖北仍然面不改色,甚至颇正式地道了声苏少。
两人说上一番后,关靖北的目光始终没有看向许愿,可能是故意的,也可能是两人之间根本没有话可说。
许愿第一次感受到他们之间还有尴尬的时候。
“不说了,我要等的人来了。”
关靖北淡笑着扔下一句,主动去开副驾驶的车门,他今天开的车只是普通的商务车,但还是惹了不少的视线。
许愿顺着他说话的方向看过去,看清那个人之后,大脑嗡嗡作响,讽刺,嘲讽涌上心头。
秋葵。
他要等的人是秋葵?
许愿有生以来,当真是有生以来觉得这般讽刺,比一开始她在城堡,看到他和唐宁秀恩爱还要讽刺。
那个时候,她知道他有故意演戏的成分,然后这次,却不得而知。
肯定是假的。
但是眼前的情景让她不得不相信。
秋葵之所以会迟了些,是因为换了衣服也打扮了下,不知怎么,她走的风格忽然就成了之前许愿的作风,张扬,媚艳却不俗套。
她走到关靖北旁边,笑吟吟地和他们打招呼,“愿姐,苏少。”
许愿平淡的小脸没有丝毫的温度,不答话。
机灵世故的苏景致似乎猜着了发生什么事,看了看关靖北又望了许愿几眼,笑了笑,“我们也有事,就不多说了。”
说罢,便顺其自然拉着许愿的手,一齐离开。
期间,许愿没有挣脱,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,任由他牵着。
苏景致为她打开了车门,她也乖乖地钻进去,没有回头望一眼,或者留恋一下子,他们的车很快就开走了。
留下关靖北面色沉着,冷冷地望着,才上了自己的车。
两辆车里的人不同,气氛却一样尴尬。
许愿低垂着头,短发遮盖住温静的小脸。
一旁开车的苏景致见此,趁红灯的时候递过去一张纸巾。
“你干什么?”她抬起头,露出温静的脸。
“没……我还以为你哭了。”
“为什么哭?”
苏景致沉默了一会,刚才他是乐于助人,“你们分手了?”
“嗯。”这次许愿颇正式地嗯了声,没有漫不经心或者心不在焉说,差不多之类的敷衍话。
“那我可以追你咯?”他半似玩笑道。
“他追了我半年都没追到,你也来?”许愿语气透着明晃晃的讽刺。
苏景致倒也没继续开玩笑,没有捎她回家,而是提议去吃饭。
“不用了,家里还有小孩,我要陪糖糖一起吃。”
糖糖两个字清晰地如了男人的耳朵,敏锐地捕捉到,他正经起来,“听说你领养了糖糖,没想到是真的。”
“嗯……我是糖糖的姑姑,所以你不能追我,不然乱了辈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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