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一愣,淡淡道:“还好。”
“那你干嘛不告诉她,明书寒确确实实出了事。”
“你不也没说?”他反问。
“我……我还不是因为你没说才没说的。”
“我也是因为猜到你不说所以我也没说。”
“……”
她怎么就那么想揍他的?
“他们如果成了的话,倒好,不成,纠纠缠缠一辈子,纠结出的事能拍电视剧了。”关靖北最终谈吐了实话。
许愿表示赞成了……这下,再来个车祸,明总身上狗血事几乎沾满了。
她没有和男人多说,扭身就去找钟意了,却被所有人告知,钟家大小姐真去了医院。
半个小时后,许愿也去了医院,但是没看到钟意人影。
“钟意呢?”许愿拉着明仔问。
明仔显然要哭了的样子,沉默很长时间说自己也不知道,刚才看到她有来过。
“这场车祸死了三人,幸存的两人重伤,有一个奄奄一息,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,一大半的可能撑不过去。
许愿的瞳眸放大,几乎不可思议,“怎么会……”
“我不知道重伤的是不是我哥……他们脸上沾满了血,医生也不知道是哪个……但是有人说性命垂危的那个是开黑色商务车的。”
许愿的呼吸停住了,也不知自己怎么安慰明仔的。
她倚在墙上,凉凉的风从窗口吹过,电梯门开了,是关靖北。
她忽然想到了什么,冲向电梯。
关靖北一怔,以为她扑过来要大哭一场,但是她直接错开了身子,钻进电梯里。
电梯上的数字一直到顶楼。
然后她又爬楼梯,到了天台。
天台很宽敞,许愿环顾了很久,才发现边缘有人站着的身影,她走过去。
果然,钟意站在边缘处,手臂趴在栏杆上。
“钟意!”许愿喊了声,快速跑过去。
钟意没有穿婚纱,换了衣服,可能没有合身的,她不知从谁借来的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,直接套在了身上,长腿格外的显眼。
听到叫声,她回过头来,眼睛有些浮肿,却仍然清亮。
许愿一过去,钟意就趴在她的怀里。
没有哭也没有说话,两人静静地相拥,吹风,也接受月光的吹拂,时间仿佛静止了。
“我一直以为,从今往后,我会是幸福的,一辈子。”钟意勉强笑着。
许愿松开她,喃喃:“钟儿……”
“可是好像连最基本的忘记都做不到,怎么一点点地晋升到幸福呢……”钟意闭上眼睛,“他活着,我恨他,他死了,我更恨。”
就这样平静地走了,留给她一个人独自怀缅吗。
难道夹在两人之间的恩怨仇恨都留给她一人吗,他不应该活着,一辈子承担更多的痛苦吗?
凭什么说撒手就撒手。
“钟儿,你别这样……你会好好的,明书寒这种人,上天才不会这么轻易带走他。”
许愿觉得自己真的很脑残,平时说话挺顺溜的怎么这时候尽吐出这些不中听的。
想安慰吧,不知从何处下手,不安慰吧……那她在这里干嘛?
反而钟意勉强扯出一个笑,“放心,我不会自杀……我爸走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轻生,何况是这样一个渣男。”
“那我们下去吧,这里风太强烈。”
许愿意味深长的样子,很显然表达出一个意思,你要是不跟我下去的话,就代表想轻生。
钟意叹了口气,还是随着她了。
两人再次回到急诊室门口,发现好像多了那么几个人,除了明书寒的秘书,还多来了一个男人。
“余新。”钟意上前叫了一声。
余新身上还穿着新郎装,衣襟上别着的花没有摘下,回头看过去,笑着道:“钟儿。”
许愿心里默默嘀咕,原来真正强颜欢笑的人在这里。
他们互相道了名字后,便默契地没有说话,走廊沉静得厉害。
许愿挪到关靖北旁边,抬头望了眼,抿唇,也不说话,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。
关靖北面无表情,指腹摩挲着裤袋,几次伸手又几次放回,索性忍不住,将烟盒摸出来,直接扔进垃圾桶里。
扔完后,他径直向钟意那边走去。
许愿一愣,连忙起身,挡住他的路,用眼神示意,你干嘛?
关靖北抬手揽过他的肩膀,侧身错开。
钟意倚在窗口处,一双美丽的眸黯淡下去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钟意。”关靖北语气极淡。
她抬头。
许愿冲过去,挡在钟意的面前,“你要干嘛!明书寒出车祸又不关她的事。”
钟意咬着唇瓣,语气加重眼神变冷,错开了他的视线,冷淡的道,“关靖北,你不会还有闲情逸致的功夫来质问我吧?”
两个女人显然站在了同一条线上。
“你要做什么,想说什么,等那个人从手术室出来再说,现在结果未定!”许愿补充一句。
关靖北漆黑而深邃的眼睛直直地落在许愿的身上,抬手圈住她的腰肢,把她拢到身后,侧过头在她耳边淡淡道:“安静点,我有事要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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