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手中的袋子丢开,又不急不缓地解开自己的外衣,露出锁骨处分明的痕迹,身上还有之前伤口留下的疤。
每个地方都很显目。
“信得过?”许愿抚摸着自己手臂上的疤。
若不是她忍辱负重地学乖变乖,估计都很难逃出来。
“你这脖子上……我刚开始还以为是你自己没事用手捏的草莓印。”
“……”
许愿白了损友一眼。
安安静静地在这里藏了三两天。
第四天的晚上,许愿对着电脑分析许家的行情,她对金融不甚了解,只能走一步算一步。
听到楼下开门的动静,她估测是钟意许愿回来了,便迎了过去。
钟意脸上带着口罩,长发披散着,只露了两只眼睛,嗓音温淡:“怎么还不睡觉?”
“我觉得你老爹突然喊你过去有点不对劲,担心你。”许愿微微皱眉。
“没什么,他就把我臭骂一顿。”钟意说着就侧过身往楼梯处走,但腕忽然被人拉住。
许愿力气不算大,只是箍住了好友的步伐,她一步上前,将钟意的口罩扯了下去。
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张美丽精致的脸,但左脸颊却是一大片手掌印。
“谁弄的?”许愿眉头蹙得更紧,她一开始就看出了好友的不对劲。
钟意明知瞒不过去,索性顺着话道:“走在路上不小心被人打的……”
“你当我三岁小孩?”
钟意吐了吐舌头,重新把口罩戴上,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,拿冰块敷敷就好了。”
许愿叹了口气,跑到厨房拿了冰块,又几乎半拖半拽着钟意上楼。
果然不出她所料,关靖北找上了钟老爹,要求交出他的女人。
钟意一定是打死不把许愿交出来才遭到钟老爹的打骂。
她们所在的地方偏僻,就算费财费力也至少个把月才能发现。
许愿拿出冰块,一点点地敷在好友的脸上,动作轻柔,忽然说道:“要不我还是离开这里吧。”
第20章
“你要去哪?”钟意皱眉。
“去哪里都好,总不能连累了你。”
“不行。”钟意想都不想就拒绝,“这么多年好姐妹说什么连累,你矫不矫情。”
许愿苦笑了声,擦了擦手上冰化作的水,“我认真的。如果没猜错的话,明天钟老爹还要找你,然后开始各种威胁,说不定还会把你囚禁。”
钟老爹和关靖北交情颇深,这件事不可能草草了断。
“那我宁愿这样,也不能让你被那个臭男人抓回去,还不知道你会受什么委屈了。”
许愿也知道这次回去凶多吉少,但该处理的事都处理了,沈新竹母女下场惨重,她现在除了许家没有牵挂的事。
“许愿,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钟意难得的严肃,“你想回去调查那个男人对不对,听我一句劝,算了吧,你父亲去世就是意外,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。”
不然的话,根本不用许愿回国,钟意自己就早已替好友了结了这些事。
“哥哥失踪,爸爸去世,关靖北恨我入骨,许家危机,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……”
许愿是笑着说出这些话的,别人都以为她坚强如钢铁,但只有钟意知道她心里有多苦。
钟意拿掉脸上的冰块,握紧好友的手,“你还有我。”
…
钟意坚持不让许愿离开,因此事态便顺着猜测发展。
钟意每次回来,满脸的疲惫。
这一次,不同。
许愿看着她,递过去一杯柠檬水,“你爸又打你了?”
钟意摇头,细白的牙齿咬紧唇瓣,良久才出声:“关靖北已经把许家的股份收购了。”
许愿的身体僵住,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似的,喃喃道:“动作可真快……他是在逼我离开云城吗?”
许家股份是最后的牵挂,他连这个都断了,不就是逼她走的吗?
“还有呢?”许愿又问。
“还有……我……”钟意深呼吸了一口气,“我爸捉了明书寒。”
这句话就像一个炸弹丢进水里,许愿身为局外人,却眼睁睁看着,跟着心疼。
明书寒是明仔的哥哥,曾经和他们都是极好极好的朋友。
明仔常打趣,关靖北和许愿是一对,明书寒和钟意是一对,就他一个人单着。
如果说许愿和关靖北是令人惊羡的一对,那么钟意和明书寒相对坎坷得多,一个是混黑的,一个是52书库,钟老爹坚决不同意他们在一起。
最令钟老爹接受不了的是,明书寒的双腿已废,只能坐在轮椅上。
“我知道我爸这次是来真的,他知道我不怕疼也不怕打,所以才拿书寒威胁……我和他关系才缓和一点点。”
许愿理解好友的心情,她轻叹了口气:“钟意,放我走吧,我只要坐上飞机,你们的日子就能继续下去。”
钟意摇头拒绝:“关靖北一定在飞机场安排了人手,就为了捉你回去。”
“没有别的办法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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