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任何凭据的话却让她格外安了心,好像现在就是这个男人说了算,他就是她的天。
许愿抵达医院的时候,眼睛差不多都肿上一半,卧蚕浮着,看起来楚楚可怜。
成文早就门口等候多时,上来解释说,关靖北正在和客户谈生意走不开,十分钟后才过来。
许愿来不及多想,和小秘书一同前往。
“糖糖怎么样?”到了急诊门口,她拉着一个佣人的手,神经紧绷着,“她现在人在哪,医生怎么说?”
话音未落,就有护士过来,说血库的血已经被用完了,调其他医院的血库还需要一个小时,有没有家属救急一下。
“我来!”许愿直接说道。
这时许古安手里拿着一堆单子过来,听到她这么说,抿唇很无奈,“小愿,你都不问血型,就这么冲动。”
许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,又急忙问护士,“我是什么血型……呸,我的宝宝是什么血型?”
护士诧异地看着她,“你是宝宝的妈妈,竟然不知道她是AB型血?”
“哦,我是常见的O型。”许愿皱眉,“而且我不是她的妈妈。”
“那在场的有是AB血吗?”护士问了一遍。
结果只有成文是AB型,但是他有什么义务一下子献血那么多呢。
许愿第一个念头是找明书寒,唔……那个男人出了车祸,自己血都未必够用,还是算了吧。
脑海忽然出现一个极其可怖的念头。
许愿抬起头,瞳眸陡然大了起来,然后不可思议像失了魂魄般,直直地望着面前的几个人。
她摁了摁眉心,趁成文去输血的时候支了个借口离开,路过咨询区的时候,停下了脚步。
上前,她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一样开口:“请问……O型血的人生得出AB型的小孩吗?”
护士被她眼神无主的样子一怔,很快给出了答案:“不会。”
不会。
呵,不用问她自己也算得到。
怎么可能……糖糖不是明书寒的女儿,那会是谁的,不不这不重要,重要的是……
许愿想到明书寒的态度,对唐宁和女儿的态度,比对别人更为漠然,虎毒不食子,他对亲生骨肉怎么可能是那种态度。
他也许早就知道……
内心的猜测踌躇不定,许愿深呼吸了口气,以平静的状态回到诊室门口,许古安见她脸色不对,“你别太过担心了,小孩子重量轻,不会出事。”
许愿敷衍地点头,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候,等到护士拿着血袋过来,心才稍稍放宽了些。
成文因为刚输过血还不能随意地走动,许愿正要去找他的时候,关靖北来了。
男人的出现,带来了烟草味和风尘味,刚从谈判桌出来,西装还未来得及褪下,额头密着细细的汗。
许愿走过去,眼眸里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,“我正要去看成秘书呢,他刚刚给糖糖输过血。”
“输血?”关靖北薄唇反复这两个字,抿了抿唇,“那里有护士,不用担心他。”
“嗯……我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“什么问题。”
许愿没有直接问,拉着他乘上电梯。
电梯里除了他们还有两个护士,封闭狭隘的空间气氛沉闷。
许愿望着变化的数字,闭了闭眼又睁开,唇角勾起讽刺的笑,“我感觉我越来越笨了……竟然以为O型血的人会有AB型血的孩子。”
关靖北蹙了蹙眉,“怎么了。”
她望着男人,“糖糖是AB型血。”
单一句话,关靖北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。
他们谁都知道明书寒是O型血。
正常人都可以很直接地推理出,糖糖不是明书寒的女儿,也就是说,唐宁根本就没有和他发生过关系。
她不说话,这么深长又密不透风的盯着,让人连眼神都无处可逃。
关靖北错开视线,抬手揽住她的双肩,将她靠在怀里,低低地道:“你别是弄错了,我们去问问明书寒,嗯?”
许愿闭上眼睛,又木又冷地点了点头。
明书寒尚且在病房住着,钟意因为怀孕,也懒得来回奔波,两人所幸都住在了一间房。
所以,他们进去的时候,就看到那两人手拉手。
钟意见到有人过来,忙抽开手,起身抬头,“你们怎么来了,也不说一声。”
“钟儿,我有事要问明书寒,你先出去下。”许愿直接说道。
钟意尚且没反应过来,但话被听进去了,也顺着意思要走,腕却被男人紧紧地握着,以及低沉如山涧溪水的嗓音:“有话直说,她不需要出去。”
说罢,明书寒把女人两只手都扣住了,虽然手臂受伤却仍然没让他减轻力道。
钟意怕他伤着自己也只能由此,讷讷尴尬地望向许愿,“那个,你有什么问题是我不能听到的?”
许愿挽了挽唇角,勾起的每一弧度笑容都讽刺嘲弄,好,她本不想让钟意知道,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,那也别怪她了。
关靖北挑了个沙发一角坐下,平静地喝着自己的茶水,仿佛是个局外人,偶尔抬眸看向压抑克制的小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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