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愿笑眯眯地说完这一句,蹲下身子把碾碎的孕检单子捡了起来,轻飘飘地送到对方的手里。
秋葵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握紧拳头。
把柄?半年前拍她的果照吗?
为什么同样是一无所有,许愿却过得比她还要潇洒。
推开病房的门,秋葵再进来的时候,关靖北和许愿正要出去。
男人只淡淡扫了她一眼便没有再看,话也没多说,仿佛只是一个陌生人。
“小秋啊,知足者常乐,多过几天安宁的日子,陪陪你爷爷。”许愿最后撂下这么一句,挽着男人的手臂款款离开。
倒是有勇气,还想编织谎言欺骗她,未必能欺瞒多久,但如果许愿那一刻信了,心里也是极度不开心。
她不开心,秋葵的目的就达到了。
有些人最后可怜到需要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痛苦上。
从医院出来,外面飘了雪,关靖北让许愿坐电梯去地下室,他把车开到地下室,这样就冻不到她了。
“我才不要。”许愿嘟着嘴,脱离他的手,跑进了雪里。
整个冬天很少有雪,这么珍惜,他倒好,让她老实呆着。
关靖北也跟着进了雪地里,叫了几遍她也不理睬,还揉了几团雪球砸过来,男人无奈地勾了勾唇角。
最后的结果便是她连打三个喷嚏,被关靖北拎着送到车厢,脱下湿外套,手放到出风口取暖。
这时候的许愿乖了,完全不像刚才那样强硬。
男人沉着脸,看她耷拉着脑袋装可怜的样子就来气,“爪子伸过来。”
许愿哦了声,乖乖地伸过来手。
关靖北用湿巾把她手上的雪泥擦干净,阴沉着的俊脸始终不得舒展。
“唔……”她想说几句讨好的话,不料鼻子痒痒的。
一个没忍住,打了个喷嚏,还尽往男人脸上喷。
再睁开眼睛,他的脸果断又沉了。
许愿撇了撇小嘴,伸出袖子替他擦擦脸上的口水,“对不起嘛……我又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知不知道自己哪错了?”
“知道……”她埋着头,声音越来越小,“外面冷,雪又凉,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就去玩。”
“还算有点醒悟,知道怎么改吗?”
“嗯……以后要听你的话。”
关靖北坐直身子,很是欣慰,这小妞是开窍了?
顿了顿,许愿又接着下保证,“我知道这次教训了,以后再出玩雪,一定要多穿衣服,而且……且……”
男人的目光直直地锁在她的脸上,许愿对上后就不敢说下去了。
而且……要瞒着关靖北。
她够不够机智?
“回去让人模仿德国游乐场里的设备,在城堡里装一个自带暖气的雪场,再下雪的话你可以玩得够。”
“好啊……不过你前面说什么?游乐场?”
“没有啊,我什么都没说。”
“……”还不承认。
当她是小孩子吗?
许愿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胸脯,虽然不大但形状漂亮,而且穿的羊毛衫,身材包裹得极其玲珑,小女人味十足。
“开车吧,我有点困,去你办公室睡一觉再回家。”
关靖北嗯了声,挂档起步,车速不快不缓地离开医院停车处。
许愿饶有兴致地看着方才待的病房的窗口,“大叔,你知不知道刚才秋葵想骗我来着。”
“骗你什么?”
她就把事情的经过全讲了一遍。
“也不知道她怎么还活着的,我还以为我哥毙了她呢,估计那枪没什么用。”许愿总结道。
关靖北却正了正神色,“你怎么不想,你哥为什么不杀她?”
“唔……这个有什么好想的,我哥善良呗,他和她也没什么仇怨,顶多帮我出气而已。”
她这样想,他只能沉默着,一言不发。
“这半年来我一直在监狱里,对外头的事什么都不懂,你知不知道,秋葵还活着的事?”
“我也是刚懂。”
“还有她肚子里不知哪来的种,想赖在你头上来气我,都怀五个月的身孕还这样折腾,真是搞笑。”
“你说什么?五个月?”
“是啊……”许愿见他似乎来了兴趣紧张兮兮的样子,不免逗趣,“不会真是你的吧。”
他摇了摇头,没有再盯住这个话题。
雪下大了,打开雨刷,男人望着前方的瞳眸,愈发的幽深。
五个月。
也许能找出最力足的证据来,证明许古安还活着。
回到大厦,许愿很快就去卧室抱着抱枕睡觉了。
关靖北则叫来成文,让他想办法弄一份秋葵肚子里孩子的DNA。
“为什么?”成文疑惑。
“许古安和秋葵有那种关系,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,五个月的身孕,而许古安六个月前坠崖,不是可以证明他还活着吗?”
关靖北指间夹着烟,眯起狭长的眸子,薄唇一字一顿,“我要向许愿证明,他还活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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