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没有动静。
像是隐埋很久的火山,男人的眸中充满阴鸷和克制不住的涌动,他没有想方设法踹开洗手间的门,这里的家具都很结实,他没必要那么做。
但无从发泄。
他一如既往地沉静,只不过这沉静的后面代表源源不断的焰火。
许愿出来后,把验孕棒攥得更紧了,正要递到他们眼前,忽然被男人抬手挥开。
意料之外的,她瞠目,“你干嘛?”
生气了?应该吧,这事搁谁头上都会生气。
只不过,她又错在哪里。
关琯走过来,把验孕棒捡起来,眼睛里尽是失望。
许愿低垂着头,眼帘被灯光覆着,细密的睫毛也在眼脸上投下小小的影子。
嗓音从喉间慢慢地溢出,克制住了哭腔,“不就是没有怀孕吗,用得着拍门拍得那样大声,我当时也不知道有没有怀上,被你们一直说才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有了。“
“这么说,倒是怪我了?”男人低沉地开腔。
许愿抬头,发现他的眼里多了几分疏离和陌生,不免苦笑,孩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吗?
比她还重要?
见这两人气氛不对劲,关琯不得不过来打圆场,同时也幽怨地望了许愿一眼。
“反正我本来就不想生,现在没有怀上才正好。”许愿忽然赌气地说道。
她这么说,关琯也气得不行,这都什么跟什么,到底是被关靖北惯出来的脾气,也不分清到底谁对谁错。
关靖北自始至终没有说太多的话,但所有情绪都表现在脸上,他不去质问,也有人该明白。
但该明白的人却说那样赌气的话。
许愿干瞪着男人,同样一言不发,眼睛里尽是不服气。
“许愿,我是太宠你了,都忘记除了宠还需要管教。”男人眼神淡淡地自她身上掠过,上前,高大的身影覆了上去。
许愿连退到墙角,不知道踩到了什么,一不小心摔着了。
她不想输得太惨,连忙挣扎着站起来,见他还居高临下地看着,更是恼火得不行,“你管教我什么啊,不就睡了我几次吗?”
他失笑,抬手握着她的腕,四目相对,怎么没想到她的秉性到了今天这个地步。
许愿的手腕被他握得疼了,忍不住叫起来,仍不见他有松手的意思,皱眉,“你放开我。”
“不放,你能怎样?”
“滚。”
呵,她竟然对他用了滚字?
关靖北本来只是失望和对她推卸责任的失落,现在完全被那一个字惹怒了。
许愿察觉到他更大的力道,迫不得已,她低头咬上了他的虎口处,下狠了力道,察觉到手松开后,她大口喘着气,不做任何停留,跑出了门。
旁边的佣人吓坏了,连忙去找医药箱。
关靖北挥手示意不用,她能咬出的只是小伤,真正的伤口在心。
关琯担忧地过来,看了看他手上流的血,叹了口气,“事情怎么就成这样的呢?”
关靖北用纸巾擦拭完虎口处的血,神色凝着。
“你不去追她吗?”关琯问道,毕竟他始终还是疼爱许愿的,而且女跑男主不是偶像剧里的一贯情节吗。
“不去。”男人淡淡地答,“许愿不仅不承担错误还试图把责任推到别人的头上,晾她一阵子。”
关琯怔住,以为他是因为孩子的事而怪罪,没想到不是。
半开玩笑,半是认真,“我以为你更伤心于那个本身没有存在过的孩子。”
关靖北顿了顿,扔掉纸巾,好半晌,才慢慢地道:“她本就不想要孩子,不生的话也随她,只不过她把假孕的事推到别人头上,这是品行的问题。”
别的事他可以不追究,但关于这个连小孩子都懂得的道理,他不能再放任下去。
关琯失笑,她在乎的是孩子,这个男人在乎的却不是。
过了约十来分钟,仍然不见许愿回来,话虽然没说,但男人表面上已经隐隐出现担心。
佣人这时过来,问关靖北是否出去找人。
“许小姐刚才还蹲在花园里,我再去看的时候已经不见了,不知道跑到哪里去,大门是敞着的,估计已经离开家……”佣人如实说道。
关靖北摁了摁眉心,感觉真是有些棘手,这女人还真是会给他添麻烦。
“去找找吧。”关琯说。
关靖北没有应,但行动上已经顺从了,叫了几个人出去一起找。
外面天寒地冻,还下着雨,她身上穿了薄薄的家居服,还趿着棉拖鞋,本应该跑不了多远,找遍了附近却都没有发现影子。
男人隐约开始担心起来,让人去调附近的监控,看看她到底去哪儿了。
监控因为下雨天受到了影响,尽管可以看到在雨中奔波的身影,但具体是不是她还未定,而且,到了分叉口后就没有了。
“还是多喊些人找吧,下雨天的,她身上也没带钱,也不知道躲到哪个旮旯地了。”关琯也表示很担忧的样子。
男人眼底掠过凛冽寒芒闪闪的冷光,“她走不了多远。”
可以果断地认为,许愿目前在云城没什么靠谱的朋友,钟意在监狱,不可能帮到她。
52书库推荐浏览: 长秋